“我餓了。”
謝輕衣可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她看向冷血:“你需要隐藏起來嗎?我要叫人來送吃的了。”
冷血皺眉:“你竟然這樣放心的吃他們給的食物?就不怕裡面有什麼控制你的東西?”
謝輕衣點頭。
既然是玉羅刹安排的人,那也沒必要這樣迂回的對付她。
如果他真的想要殺她,她攔不住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大費周章?
更别說她現在可是在幫他做事,真要把她這個餌給弄丢了,玉羅刹可不見得能夠上得了蝙蝠島。
她相信玉羅刹是聰明人。
看她這樣輕易的給出自己的信任,冷血隻覺得眼前一黑。
如此輕信,她真的,未免太容易被拐走了吧?!
感覺是别人給她一顆糖,就能拐走的程度!
“把手給我。”
謝輕衣伸出手。
冷血扣住了她的手臂,食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聽着她沉穩有力的脈搏,确認她身體完好,并沒有中毒的反應。
如此,他還不放心,又問到:“你身體有沒有出現莫名其妙不适的地方?身上有出現什麼紅點黑點之類的奇怪表象嗎?”
謝輕衣搖頭。
她好的很。
并沒有出現冷血說的這幾種反應,身體上也沒有哪裡疼痛的。
眼見看不出來她有沒有中毒,冷血也沒有再接着問下去,隻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準備晚飯。”
冷血還是決定不再去勸謝輕衣,他自己去給謝輕衣準備晚飯,以免她亂吃不知道誰送來的東西,把自己給禍害了。
“記住了,以後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謝輕衣翻了個白眼。
他簡直把她當三歲小孩在哄。
她難道不知道入口的東西要再三檢查嗎?
“唠唠叨叨的小老頭。”
被說的冷血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般抱怨也很家常,很可愛。
他仔細聆聽了好一會兒,選了一個時機從棺材裡飛身出去,迅速的蓋好蓋子,躲進防衛人員的視線死角。
他一走,謝輕衣就覺得無聊了。
這些天,她被關在棺材裡,雖然那些人并不短缺她吃的用的,卻也不可能伺候她每天洗漱。
這導緻謝輕衣總覺得自己的身上不夠幹淨了。
她每每空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撈起袖子聞一聞,好确認自己滿地馊了沒有。
确認自己還是幹幹淨淨的謝輕衣,她才将袖子整理好,乖乖的躺在棺材裡,等着人将她投到海上去。
謝輕衣還在棺材裡躺着,外面就傳來了陸小鳳那爽朗清亮的聲音:“老丈,你們這一路走來,有沒有遇到什麼比較奇怪的人呀?”
他既然到了,一點紅當然也不會遠。
可惜謝輕衣還有要事在身,不可能這個時候出去,萬不能功虧一篑的。
老丈說的是羊城本地話,謝輕衣聽不懂。
好在陸小鳳說話,她還是聽得懂的,陸小鳳在和老丈打聽從江南過來的奇怪隊伍。
老丈人似乎說了什麼,陸小鳳就又接着問了一個其他的。
兩人倒是說得有來有往的,竟然就這樣交談了起來。
陸小鳳壓根就沒信老人說的,他一路追着蹤迹來到羊城,當然不可能因為老丈一句見沒見過,就信了他的話。
他是在給一點紅創造機會,讓一點紅搜查這個送葬的隊伍。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送走,最簡單的方法有兩種。
一種就是易容。
他已經找了易容大家司空摘星幫忙,這一路上也并沒有發現什麼易容的人。
第二種就是讓人完全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這種方法當然可以有送嫁的隊伍,送葬的隊伍,以及轎子馬車之類的。
他一路找來,排除了送嫁的隊伍,也想辦法排查了進出的馬車,最後隻剩下這個送葬的隊伍。
人都說事死如事生,更别說羊城這種非常注重死後陰宅的地方。
可這隻隊伍的人準備了那麼豪華的棺材,最後卻是要把死者送去海裡,回歸大概。
這合理嗎?
他直覺這隻隊伍有問題。
于是,陸小鳳就拉着看守棺材的大爺在那兒閑聊。
一點紅繞過前面休息的人群,直接來到了停靈的地方。
棺材擺放在一輛馬車上,四周都擺滿了冰塊,做足了生怕死屍停留太久會腐爛的架勢。
他正要打開棺材,門口兩個人交談着走了進來。
“這次的貨有什麼不同?怎麼還規定了我們必須三餐按時投喂啊?”
“誰知道呢。”
兩個人嘟嘟囔囔的,壓根就沒仔細看四周,把準備好的飯團以及水果從棺材側邊的機關裡投遞進去。
嗤的一聲,說話的兩人聲音消失了,他們張了張嘴,鮮血就從兩人的喉管裡冒出來。
兩人正要倒下,他倆的塊頭都不算小,假如讓他們這樣倒在地上,必然會發砰的一聲巨響。
一點紅不想被發現,他伸手輕輕接住這二人,無聲的把他們放倒在地上。
如此,他才慢慢推開棺材。
裡面果然是謝輕衣。
她穿着一件月白的長裙,緊閉着眼睛,雙手疊加的放在腹前,睡得闆闆正正的。
可他知道她并不是睡覺老實的人。
她喜愛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