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咳嗽着起身,将殘片遞給袁銘湫:“你且看看,這紋路可與你的羅盤有關?”袁銘湫瞳孔驟縮——殘片邊緣的雲雷紋,與羅盤缺口處嚴絲合縫。還未及開口,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滾鞍下馬:“報!北莽諜者在城内散播謠言,稱徐鳳年勾結離陽皇室!”
徐鳳年臉色驟變,徐骁卻擡手示意衆人安靜,渾濁的目光落在袁銘湫身上:“你既懂‘刑偵’,可有破解之法?”袁銘湫沉思片刻,在宣紙上寫下三個名字:“先查這三人。他們昨日在醉仙樓飲酒時,曾向小二打聽世子行蹤。現代刑偵講究‘動機鍊’,隻要順藤摸瓜……”
“好!”徐骁猛地拍案,震得棋子紛紛跳起,“從今日起,你暫任北涼王府參軍事。若能揪出幕後主使,本帥許你查閱聽潮閣藏書。”袁銘湫正要謝恩,卻見李義山在袖中對他微微搖頭,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警告。
當夜,袁銘湫獨自在王府花園踱步,試圖理清頭緒。懷中的羅盤突然發熱,他順着感應來到一處荒廢的庭院。月光下,斷壁殘垣間散落着刻滿星象的石碑,其中一塊竟與他在博物館見過的瑪雅曆法石刻極為相似。
正當他蹲下細看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袁銘湫反手掏出自制的辣椒噴霧,卻見來者是紅薯。她身着夜行衣,手中捧着一盞青瓷燈:“公子讓我送你這個。”燈油中漂浮着細小的金色符文,“這是能照出‘陰物’的玄明油,北莽此次用了西域巫蠱之術。”
袁銘湫接過油燈,突然注意到紅薯腰間挂着的玉佩——那紋路與羅盤核心圖案如出一轍。還未及詢問,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紅薯匆匆離去。袁銘湫舉起油燈,照向石碑,那些古老的符号在光暈中竟緩緩流動,拼湊出一幅他從未見過的星圖。
而在王府另一頭,李義山望着夜空中逆行的彗星,劇烈咳嗽着在羊皮紙上寫下密信:“天機已現,聽潮閣第十層的封印……”燭火突然爆燃,将信箋上的字迹映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