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遲栖眼神迷茫的看向剛剛說話的同學,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那人的肩膀就被另一隻骨節分明、很有力量的手搭上。
“你叫……什麼來着。”
謝舟笑臉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人,上挑的眉眼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啊,是太緊張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嗎?沒關系,那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謝舟,我想邀請你父母今天晚上和我見面,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謝舟松開男人的肩膀,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随手塞給了站在旁邊被早已吓傻的男人。
“幫我扔掉,謝謝。”
男人的臉瞬間煞白,他拿着手帕雙腿不自覺的發軟,“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吧。”
周圍冷漠、看好戲和憐憫的目光一瞬間都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眼見謝舟又擺出一副故作驚訝的模樣,明顯是還想再繼續玩的意思。
溫遲栖皺了皺眉,開口打斷他即将說出口的話,“謝舟,你今晚不是要跟我一起吃飯嗎?”
“啊,是這樣嗎?”
謝舟含笑着轉過身,看向溫遲栖,“你不是每晚都要跟你的好哥哥一起吃飯嗎?怎麼有空跟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好朋友吃飯呢。”
“……那就明天。”
溫遲栖撇了撇嘴,對謝舟這種當衆戳穿他話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準備回去之後就給江遠鶴告狀。
他都這麼善良的從謝舟這個愛折磨人的惡魔手裡救人了,結果謝舟玩心大發,當衆戳穿他因為救人說的謊話!
簡直太可惡了!
溫遲栖憤憤的别過了臉,不再看他,思緒卻飄了很遠,“童養媳”到底是在說誰呢?
應該是他吧,因為隻有他是哥哥從小養到大啊,哥哥最喜歡他了。
如果對象是哥哥的話,童養媳他很樂意,就是不知道哥哥要怎麼娶他呢?他馬上就生日了,溫遲栖覺得他可以先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哥哥。
他越想臉越紅,恨不得立刻回家跟他哥哥商量他的婚事,突然,一道陰影遮擋住了溫遲栖的視線,座椅兩邊的扶手上出現了兩隻有力的手臂。
溫遲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但他也懶得理他,扭着頭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謝舟輕笑一聲,正準備像以往一樣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轉過來時。
溫遲栖突然轉過了頭,用手握住了他擡起的手腕,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周圍,這才表情嚴肅的說道。
“不要碰我呀,我哥哥說我們有時候距離太近了,讓我離你遠一點。”
?
怎麼哪裡都是江遠鶴啊。
他怎麼說過那麼多話。
怎麼溫遲栖每天都跟個沒有思想的哥控一樣,在他面前每天哥哥長,哥哥短,哥哥不讓我這麼做,哥哥很好的說來說去。
謝舟咬牙切齒的開口,“是嗎?他連你的交友也要管嗎?”
溫遲栖點了點頭,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對,“哥哥關心我,這很正常。”
謝舟:……
他克制着脾氣,反握住溫遲栖的手,細細的撫摸,溫遲栖的下意識的要躲,但他的力氣抵不過謝舟,掙紮隻是徒勞,在謝舟眼裡反而成了情趣。
但謝舟還是遵循他的意見放開了溫遲栖,用手指輕柔的把他金色的長發别在耳後,露出一隻精緻小巧的耳朵。
他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慢慢的撫摸上他瓷白的耳垂,上面還有着兩個耳洞,溫遲栖愛漂亮,也愛首飾。
去年他生日時,謝舟送了他一副價值連城、獨一無二的耳墜,溫遲栖收到禮物時,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驚訝出聲,第一次想主動的抱他。
結果,溫遲栖的手還沒碰到他的呢,他那個該死的哥哥江遠鶴就拉開了溫遲栖的身體,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漠的說着。
“不要鬧了。”
溫遲栖也就真的聽了江遠鶴的話,沒在抱他,整場宴會他都圍在江遠鶴身邊,用一種“惡心”的眼神看着江遠鶴,時不時的在他的身上蹭了又蹭。
而被溫遲栖這麼對待的江遠鶴一如既往的擺着他那張死人臉,也不知道要給誰看,連笑都不會笑一下。
啧。
江遠鶴是親哥哥嗎?就擺出一副親哥哥的樣子來,溫遲栖跟他什麼關系啊,謝舟一向不喜歡江遠鶴。
論家世,論能力,他哪裡不如江遠鶴了,怎麼溫遲栖就跟被人下了迷魂藥一樣,每天追着江遠鶴跑來跑去。
怎麼……不追着他跑。
謝舟的手慢慢撫摸着溫遲栖的耳垂,饒有興緻的看着他的耳垂逐漸從白到紅,故作可憐的說。
“小栖,你還記得你當初剛來到這裡時,是誰第一個跟你交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