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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何處不重逢白日就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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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默栖很是真誠:“天地可鑒,真的沒有。”

夏态徹底逼到他的面前,幾乎和他貼面,很是兇狠的睜大了自己的大眼睛,看起來向一隻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可以恐吓别人的小傻貓,苗默栖一臉嚴肅的扶住他的腰,防止他和他家那隻蠢貓一樣掉下去。

他沉着聲音,言辭懇切的好像被妻子檢查有沒有鬼混的丈夫。

“千真萬确。”

夏态眯了眯眼睛,似乎被短暫的說服了,大赦天下一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寬恕的“哼”了一聲。

苗默栖忍着笑意,順了一下他的毛。

夏态不耐煩的甩開他,看向那個由震驚轉向無語的男人,皺眉不悅道:“你在這幹什麼啊?”

男人冷漠地“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們要說一些有用的。”

夏态聞言很是驚訝的上下打量他,之後很真誠地帶着不解開口:“我們說有用的關你什麼事啊?”

夏态看着男人努力隐忍但是已經跳起青筋的額頭,又很是無所謂的表情重新躺回苗默栖的懷抱,接着沖苗默栖啧啧。

“你非要離開我吧,現在好了,人身自由都沒了。”

苗默栖含笑點頭,男人面色鐵青,被氣的抓扶手。

這回苗默栖終于開口,很是善解人意的口氣:“您還要在這裡繼續看着嗎?”

男人面皮薄,被兩個人逼得待不下去,隻好站起來冷聲道:“等會你出去要和我彙報一下你們說了什麼,别耍小心思,你知道我有的是能力抓出你的小辮子。”

夏态被先激出了火氣,他兇狠的喊出聲:“彙報你大爺,傻——”

苗默栖及時的捂住了他的嘴。

随後他示意男人離開,男人白了夏态一眼,狠狠的摔上了門。

苗默栖剛松開手,就聽見夏态憤怒的聲音:“這什麼超雄啊!”

之後他就轉過去錘苗默栖,接着很是憤怒地抓住他的領子,咬牙低聲問他:“這都是怎麼回事?七年不見你怎麼成小奴隸了?!嗯?”

苗默栖抓住他的手,這回倒是很懇切:“因為離開了你,就過的一天不如一天,隻能出賣靈魂不人不鬼當奴隸了——”

夏态惡狠狠地拍他,沒有被他的玩笑話安撫,轉手開始用力抓他的頭發。

苗默栖隻好含笑拉過他的手,将他兩隻手全部用自己一隻手捆住,還是很溫柔的垂着眼睛看着他。

夏态也收起自己逞兇的表情嚴肅起來,他用眼神無聲示意“怎麼回事?”

苗默栖松開捆着他的那隻手,轉為扶住他的腰,把他攬過來。

“這幾天的異象你應當知道了吧?”

夏态看不見他的臉,隻能感受随着他說話起伏的胸膛,點了點頭說。

“你說的是消失的太陽?”

苗默栖“嗯”一聲,接着說“其實說消失的太陽并不準确,隻是看不見的太陽而已。”

夏态疑惑,想要起身去看苗默栖,苗默栖卻不容抗拒的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再次傳來。

“夏态,人們一直苦心竭力的發問着人死後的靈魂究竟會去向哪裡,他們提出各種假設,在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思想主宰社會的潮流。”

“在最開始的時候,人們不提出靈魂的概念,對此沒有思考,而随着社會的發展邁向封建主義,人們的生活走向穩定,就開始暢想永久的生命,他們開始向靈魂發問。”

“随着封建社會的發展,這方面的思想也更加完善,人們詳細的列出十八層地獄,也填充了靈魂和人的關系,他們構建了轉世投胎的體系,并随着宗教的發展一步步的走向繁榮。”

“接着工業革命和孟德爾遺傳學說的發表粉碎了這一切,人類開始走向無鬼神論階段,并且反對鬼神言論的傳播。”

“實際上”,苗默栖歎息着開口,“這兩個思想主潮流都是錯誤的。”

夏态毫不意外,他從小就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對于這些東西非常了解,他當然可以看出兩套言論和他所見的鬼怪的不适配。

“實際上人類的确擁有靈魂的實體,但是它超過肉眼的範圍,甚至不在人類的五感行列之内被感知,它是在人死之後大腦神經元宣告停止工作之後産生的強磁場,被巨大的海洋和地下磁場吸引着離開人體。

“這是大部分的靈魂歸宿,但是也有一部分和海底還有地底磁場的感知較弱,所以沒有辦法定向的進行離開,或者它的磁場和正常的磁場不一樣,這樣就會導緻它們在人間滞留。”

“絕大多數正常死亡的靈魂都會離開,非正常死亡的,大腦神經元則會傳出來不同的物質,導緻他們的磁場和别人不一樣,無法被海洋吸引,但所幸離開大腦神經元之後所有的靈魂都會陷入神志殘缺,那些停滞的靈魂大多數會用自己死後的樣子勾勒自己的靈魂形态,并在人間流離失所的生存着。”

苗默栖接着打趣着開口:“也就是你看到那些鬼怪。”

夏态面無表情的扭他的胳膊,恨聲:“苗默栖,我打死你。”

苗默栖笑了一下,重新正經起來。

“那些正常死亡的靈魂,會被海底和地底下磁場吸引着進行沉積,他們的密度因為聚集而變得巨大,但是他們雖然龐大,也因為神智的缺失,所以不會形成多大的威脅。”

“這也是問題的最關鍵,”苗默栖很嚴肅的沉下眼睛,“一塊天外來物改變了這種狀況。”

“一切都毀了。”

——————————

年幼的苗默栖用腳輕輕推開滿是灰的門,從縫隙當中靈活的閃身進入。

院子裡面傳來老人劇烈的咳嗽聲,他的身形甚至在随着自己的咳嗽聲一陣強一陣弱的閃爍。

苗默栖歎息的走向他,從背着的包裡拿出來一本看起來很舊的古籍,之後看起來很不爽的在他身邊站定遞給他。

老頭笑了:“你個瓜娃子,還不願意勒。”

苗默栖拖長聲音:“沒有,您千萬别這麼覺得。”

老頭做勢要拍他,苗默栖靈活的閃開。

“你師傅沒叫你背書啊?”

苗默栖點頭又搖頭,嘿嘿笑了。

老人了然于心:“又逃課出來耍。”

苗默栖倔強的辯解,“他留的課太難了,而且我看那些人類的學生學的也不是這個啊,我就說了一句,他就打我,可是那是他自己說的,讓我僞裝成人類,我學的都和人類不一樣怎麼僞裝啊。”

他深深歎氣,帶着點厭煩的感覺:“強鬼所難。”

老頭還是笑,翻開了苗默栖給他帶的書。

苗默栖挑了一個幹淨的闆凳坐了下去,看着專注的老頭,接着說:“老頭,我買的複印的,沒法子給你找你要的那個原裝,我有實體,我會被抓的。”

老頭也隻是點頭,接着就繼續沉浸在書裡。

苗默栖閑不住,坐了一會兒就去他的院子裡面抓草玩,老頭也不管他,他就如同往常那樣自顧自的興高采烈。

在黃昏時分,老頭終于粗糙的翻閱了一遍,歎出一口濁氣。

苗默栖都已經睡過去一覺了,揉着眼睛問他:“看完啦?”

老頭無奈的搖頭,訓他:“總惹禍,然後讓我幫你去說情。”。

苗默栖“嘿嘿”一聲,接着不平不忿起來:“什麼嘛,我不也是幫你買書了嗎?”

老頭又轉眼間變臉:“也是,去看看你師傅吧,提前說好,我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了。”

苗默栖忙不疊的跟上他。

老頭邊走邊和苗默栖說話:“你别怪你師傅總訓你,你的确是我見過最能鬧騰的孩子,但是當然也是最有天賦的孩子,你師傅都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别看他一天天忙的怎麼樣,實際上啊,他教不出來幾個學生了,你就姑且聽他話一點,他也是為了你好。”

苗默栖似有似無的聽着,一個勁的“嗯嗯嗯”,老頭知道他根本沒有往心裡頭去,不由歎息一聲說都是報應。

苗默栖這時候反而好奇起來了,他一連串的問老頭“什麼報應”“誰的報應”。

老頭咬牙:“我的,我的報應行了吧。”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比老頭那座破敗髒亂的房屋幹淨一百倍的居所前。

苗默栖努嘴讓老頭扣門,老頭無奈的應允,但他們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開門。

苗默栖趴在門上聽,但是屋子裡面卻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

老頭直覺不好,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踹開了門。

但是院子裡面是空的。

老頭立刻顫顫巍巍的走了進去,苗默栖也急了起來,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鑽進去喊他師傅的名字。

老頭卻沒有進房子和他一起去找他師傅,相反他邁開步子步履匆匆地前往了這間院子的後院。

在進入後院之後,他瞬間感覺不好了。

本就不穩定的靈魂形态劇烈的顫抖起來,他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咬着牙,說不出一句話。

苗默栖已經在各個屋子中全部搜尋完畢,但是都沒有他師傅的蹤迹,他被吓得滿面淚痕,匆匆的跟着老頭來到了後院。

一進後院,他就失聲的喊道:“石頭呢?”

後院沒有種任何的蔬菜水果,他們本來也用不上,所以後院長滿了野草,也就顯得那一塊沒有任何草生長的地方格外的突兀。

那是曾經放着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的外表焦黑,但是有一些邊緣黑的很平整,甚至反光,每當太陽照過,它就會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來五光十色。

但是那裡現在隻剩下一片光秃秃。

外面突然傳來混亂的聲音,有激烈的争吵還有短兵相見的摩擦聲,有人跌跌撞撞地跑進院子,慌得站都站不穩,一路高喊“來兇了!來兇了!”。

還伴着一頭一臉的血,他在見到老頭的瞬間,仿佛見到救命稻草,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我們——”

“知道了。”

還沒等那個保家的守衛說一些什麼,老頭就直接開了口,他的語氣不算鎮定,緊接着他就問。

“有多少人?”

“差、差不多二三百個。”

“那完蛋了”,他冷靜的開口,“我們跑不了了。”

苗默栖被他晦氣的話說的皺眉,結果老頭卻一把拉住他扔給那個守衛。

他簡短的下令。

“帶他跑,等跑到南北嶺你就停下去去西邊的鬼市,他們不敢去那裡為非作歹,你把苗默栖扔到南北嶺,苗默栖,你記住,你就順着這個嶺子一路往東,不要進去,不要停下腳步,你放心大膽的走,他們感知不到你,但你最好别讓他們看到,因為他們可以通過你的怪異辨認出你。”

“你走到一個亂葬崗,那個亂葬崗有一個人居住在那裡,你和他說,我是北野陳家傳下來的最後一支,我的爺爺和叔父陳書香和陳鴻達讓我來找你,讓我和您說,我們被發現了,石頭被偷走,他們危在旦夕,他們求您來庇護我。”

苗默栖一頭霧水地被臨危受命,而陳鴻達已經邁開步子要走向前院。

苗默栖狠狠咬牙,推開仆人跟上他,惡狠狠的說:“我跟着你們,我跟着你和師傅一起死!”

陳鴻達第一次對他嚴肅的訓斥出聲:“胡鬧什麼!”

苗默栖的眼裡迅速的翻湧上淚水,他雙眼泛紅,年紀輕輕就淩厲的面部輪廓在這一刻繃得尤為吓人。

陳鴻達歎息:“還品不出來嗎傻小子?那幾個跟你一起的小孩跑出去告了密,他們應該是被撺掇着用什麼方法偷走了石頭,或者在一兩個潛入的人的幫助之下,不出意料他們被你師傅發現了,你師傅可能已經被滅口了,現在他們已經打進來,開始燒殺搶掠啦!”

苗默栖固執的抿緊嘴唇,看起來聽不進去一點。

陳鴻達摸他的頭,歎息:“傻小子,你其實都被我們耽誤了,我們這些上世紀的哪懂你們的文化,就教你一些有的沒的過時的東西,剩下的路就自己走吧,我去找找我哥,像我這樣的老鬼,已經不害怕生死了。”

苗默栖的淚洶湧而出,陳鴻達撸了一把他的短頭發,很感慨的笑了:“出去吧,小子,不為别的,就當為我們報仇,這樣我們為了這塊石頭做出的所有犧牲,才可能擁有一點意義。”

之後他看向野草叢生的院子和那空秃秃的地面,歎息着說了一句:“其實是命中注定的。”

苗默栖順着他的目光過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感受到一種巨大的疼痛和眩暈。

陳鴻達劈暈了他。

等他再次醒來,就已經到了南北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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