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連北都和連城野的委托人是一個人?”白曠震驚,一股寒意順着他的脊骨攀爬,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惱怒道:“不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啊?”
“誰知道呢?”吞白聳肩,“我們隻能推測出來他們是一個人,至于他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奇怪的行為,我們還要等晚上自己去發現。”
“而晚上我們要去連家祖祠,”吞白停頓一下,看向白及洲,“所以你又有什麼新的猜測了嗎?”
“我私下得到一個信息,”白及洲答非所問,“連海成也有請人做法事的習慣,但是我們得到的靈異情報不是這樣的。”
吞白點頭,回憶道:“當時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連海成有通靈記錄——他養小鬼。”
“沒錯,”白及洲應道,“所以這就是問題的矛盾點,他明明自己養小鬼,但是最後還是請人來做法事。”
吞白一眯眼睛,當事情一團迷霧的時候從簡單開始排除才更加行之有效,他提:“可能是他請人來做一半,自己做一半,能應付的交給自己,不能應付的交給自己。”
“有道理,畢竟靈異情報中心沒有給我們更多的消息,”白及洲點頭,卻又再一次提出疑問,“可問題就是靈異情報中心,隻有他自己的通靈記錄。”
吞白眯起眼睛。
白曠罕見的轉明白了腦袋,他一拍手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連老頭的委托人同樣也是和連城野和連北都委托人一樣的人嗎?”
他話一說完,突然屋子裡面一陣沉默。
半晌後,吞白神情複雜的開口:“可能就是同一個。”
白及洲補充:”可能世世代代都是同一個。”
白曠:“……”
信息量太大了,他整個人都被雜糅的情緒填充了個徹底,一方面,他覺得這樣的人真的挺有毅力的,另一方面,又覺得為什麼非要逮着人家一家人霍霍。
半晌之後,他神情複雜的感慨道:“你說他是圖什麼呢?”
“沒錯,這就是關鍵,”白及洲倒是對他無心之舉的一句話很是贊同,“你說,他明明能禍害很多的人,為什麼就盯着這一家霍霍,也不圖名,也不圖利,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吞白皺眉,也跟着分析:“肯定要排除為了錢的意圖,但是出于一些特殊的興趣愛好又太詭異,因為興趣愛好沒有幾十年設一個局的道理,雖然換皮人可以依據換皮存活很久,但是哪怕他們的生命再漫長,也不至于有這樣難以滿足的興趣愛好。”
白及洲下結論,“肯定是出于利益。”
“所以,又是出于什麼利益呢?”
這句話一出來,屋子裡面的人都陷入了苦思冥想當中。
作為神獸的白曠敢為人先:“我覺得是錢,雖然他對連城野隻要二百塊錢,但是他又不一定也從連北都那要二百塊,其實上了年紀你們就知道了,與其四處奔波,不如在一塊地方安心養老,這都是驚豔之談,你們别不相信。”
整個屋子裡面就連家具都比白曠年長,而三歲的神獸已經口出狂言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真正年長的兩個閉口不言,尊敬地盯着神獸。
神獸精神鼓舞,鬥志昂揚,“我還可以提出來第二種可能性,他也可能是為了權力,你很難保證連城野沒有給他二百塊錢之外的好處,如果真的就隻有二百塊錢,誰願意為他解決這麼困難的活呢?”
吞白啪啪鼓掌。
白及洲:“……”
白及洲也啪啪鼓掌。
白曠的被認同感達到了巅峰,他淡定的一笑,仿佛已經完成一百起成功講座的人生學導師,整個人流露着從容和淡定,随後他謙虛的一壓手。
白及洲:“……”
吞白繼續啪啪鼓掌,他好學的一舉手,白曠點他:“吞白同志請講。”
“白曠老師,”吞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虔誠着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點一份紅燒肉?”
白曠豪氣地:“點!點最大份!思想積極的同志理所應當得到獎勵!”
吞白歡呼地跑向門口,抓住門口恭候的女服務生。
“請再一份紅燒肉,最大份!”
白及洲:…等一下,最後不還是他來買單嗎?
“我們今天吃了整整七千塊錢,同志們,你不覺得你們有點太能吃了嗎?”
白及洲嘴上雖然這麼說,神情卻沒有一點肉疼,他隻是打趣着後排這兩個正在苦思冥想的人。
“我們沒有浪費這份錢,”吞白鄭重地,“白同志,我們把這份金錢的力量用在了思考上,很快,我們就會得到本世紀最偉大的結論!”
白及洲配合地:“什麼結論?”
吞白一臉悲壯,“我們會悲哀的得出富豪大酒店的金秋大螃蟹沒有富貴紅燒肉好吃的這一結論!”
白及洲震驚地:“這麼嚴重的結論?!”
“沒錯,”吞白悲哀又無可奈何的點頭,“我之前從來沒有錢吃,對于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也沒有得出結論的機會,今天中午吃了一個飽,才發現這個讓人悲傷的結論。”
白曠也煞有其事的歎息,“唉,我其實認為都不好吃,但是螃蟹肉太少了,所以還是紅燒肉更勝一籌。”
他深沉地:“對我來講,隻有能吃飽的東西,才是好東西!”
“好,”白及洲一邊專注的轉動方向盤,一邊深情的應和,他現在已經進了一條昏暗的小路,側過頭去看白曠歪歪扭扭的路線圖。
他神情微微複雜,“白曠,”他叫正在苦思冥想的神獸,真摯的疑惑道:“你确定是這條路嗎?”
“我一點一滴走出來的,”神獸不容忍質疑,他氣勢洶洶的客氣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對,請指正我。”
“很不對,”白及洲開着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咱們開墳場來了。”
“什麼?”白曠在後座驚起,緊緊抓着駕駛座:“你說哪裡?!”
白及洲輕描淡寫的重複,“墳場。”
吞白責怪他:“怎麼那麼不小心。”
白及洲深沉地:“怪我。”
神獸覺得他們的反應太平常了,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再次嚴肅的:“你們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嗎?”
這次吞白沒有慣着神獸,他腦袋剛好整個人都不太清醒,正是放縱自己的時候,所以他轉頭對着白曠:
“你猜出來我們要把你扔在這裡面了嗎?”
白曠:“……”
吞白後知後覺一捂嘴,整個人驚慌失措,趴在駕駛座之間恐慌地:
”怎麼辦,我們敗露了!”
白及洲看見前面擋路的木頭,一眯眼睛緊急刹車将車停好,笑着回複吞白:“沒關系,白曠,現在下去給我們探路。”
“我不下去,”神獸倔強而恐懼,“我一旦離開你們就會抛下我,讓我孤獨的在墳場裡面。”
随後他又疑惑地:“我記得我來的時候沒有墳場來着啊。”
吞白琥珀色眼睛一閃,他仔細盯着外面看了一會兒,回答白曠:“你沒走錯,這個墳場是幻象。”
“誰推的樹呢?”白及洲在車上打量,打開車抽屜給了吞白一塊巧克力。
神獸嫉妒地:“我也要。”
白及洲再次從裡面拿出一塊,安撫受傷的神獸,他轉頭看到旁邊的一顆樹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眯了一下眼睛。
他沉默了一下。
白及洲突然轉頭對着白曠:“白曠大人,你要不要替凡人們下去走一趟?”
吞白剛才也在打量,白及洲頓的那一下,他也看清楚了。
吞白神情複雜的看了白及洲一眼,有看了白曠一眼,誠懇地開口,“我們倆下去還真不行。”
“為什麼?”神獸更加好奇了。
白及洲和吞白一臉諱莫若深,白曠問不出來,疑惑的下了車。
他走到車前面,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在車前頭大揮手臂,示意什麼都沒有。
白及洲在車裡面也給他示意,他看不清,就眯起眼睛全神貫注的看。
——突然他耳邊傳來一陣幽幽吐氣的感覺。
他猛得後背僵冷,瞬間轉換戰鬥狀态,拳頭之間攢出了一陣火——
他突然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