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快些找着她。
見到那些人時,他問了他們哪裡有杏花糕賣。
宿容快步路過個坊市時,不遠處三個大娘正坐在春日暖陽下唠着嗑。
一個大娘道:“你瞧見之前在這吵一路的兩人沒?”
另一個大娘埋怨道:“聽見喽,那小郎君忒大聲了,硬生生把我從床上吵醒,雖然長得俊點,但白送給我姑娘都不得要。”
另一個大娘道:“是不是個藍衣小郎君?和個杏黃襦裙小娘子吵着,他們後面還跟着個紅衣小娘子。”
“對對對……”
三位大娘突然停下不再開口,都齊齊向一處。
有個仙人模樣的黑衣男子出現在她們面前,隻見男子好看的眉頭皺着,十分平靜有禮向她們詢問那個杏黃襦裙小娘子。
她們如實相告後,男子給她們遞了碎銀後十分平靜離開,隻不過腳步很急。
“好想那男子當我女婿,我姑娘也鐵定喜歡……”
“别想了……”
……
不久,宿容出現在目的地。
他望向門口上盛馐樓的牌匾,快步進了樓。
在幾次詢問小二後,他便上樓往二樓趕去。
當他踏上最後一個台階時,一個飛速奔而來的殘影撞上他。
他皺了皺眉頭,忽略胸膛傳來的疼痛,下意識想要拉開那人,那人卻先一步退後。
宿容垂眸,看見了熟悉的、一臉難受并紅着眼眶,似是要掉出淚珠的人兒。
是他想找到的人。
與她對視上,歉意和擔心湧上心頭,令他心緒混亂,指節悄然蜷縮握緊。
宿容眉頭皺得更緊,嘴唇動了動,不等他喚她名字,詢問她出了什麼事時,眼前人聲音微啞喊道:
“水……”
……
山盼坐回座位上,大口大口喝着杯中水。
宿容提着水壺站在一旁,見她杯中水喝盡便迅速為她滿上水,另一旁殷明月和白宋看着兩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
喉間殘留幾絲殘留辣味,比之前好得多,山盼便悄悄擡眼瞧眼宿容,又瞧眼殷明月和白宋。
她現在有點尴尬怎麼辦?
哪有人吃口魚能被嗆到的!
一定是太好吃,它比她在魔山吃過的辣和吃過的魚都好吃。
山盼眸子眨了眨。
這理由她也說不出口啊!
但她現在是潘善啊,潘善丢的臉和她山盼有什麼關系?
想到這,山盼硬氣起來。
放下杯子,她先不好意思般垂腦袋,再沮喪擡眼望向三人。
“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本來想慢慢嘗,結果不小心嗆到了……”
“你居然沒……”
不等白宋脫口而出笑出聲,身邊的殷明月狠狠掐了一把他胳膊,白宋臉上一臉震驚轉變為猙獰。
白宋心裡苦。
他真震驚于有人居然沒吃過這種口味一般的魚。
他就不信殷小月不是這樣想的!
宿容淡淡瞥了二人一眼,目光又移回山盼身上。
山盼眨眨眼。
他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接着,宿容抿緊的朱殷唇瓣動了。
“我知道很多酒樓飯館。”
他如墨的眸子裡泛起微光,似初融雪水映着晚霞,似帶上種希冀,他自己像未察覺。
春風遊過窗,誘到他衣擺。
山盼隻覺宿容在挑釁她。
她脆弱不堪的小心靈被他攻擊到了。
知道很多酒樓飯館很了不起啊!
那确實了不起,對目前的她而言。
山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那宿容宿大俠有機會帶我一嘗呗。”
“嗯。”
宿容注視着她,目光仿佛很是認真。
山盼忽地移開眼不與他對視,似笑非笑看着一旁對視着的二人,“飯菜還沒涼,要不我們先吃飯?”
“啊,吃飯好啊,我們吃飯!”
白宋對視上山盼眼神,目光飄忽時聽見她的話,立馬答道。
宿容淡淡瞥了一眼白宋,随後停駐在山盼座位旁,盯着桌子不知想些什麼。
山盼忽略對面二人飄來的眼神,十分珍重夾起菜,一口一口認真吃着,也無視身邊宿容亂七八糟到她根本不想辨别的眼神。
但不知為何,宿容的眼神太過奇怪還是什麼原因,她根本無法略過。
擾她不能專心吃東西!
早知道她就不去遺憾他來不了!
行,來都來了,吃也不吃!
山盼恨恨想着。
三人吃着,至于是山盼請客做主,全然忘了。
畢竟請得起一桌招牌菜的人,不至于連盤味道一般的剁椒魚頭都沒吃過吧!
到了日跌,酒樓隻餘人影幾點。
殷明月走下樓,身後跟着不停摸肚子的白宋。
走出酒樓,二人漫步回初見山盼時那座橋上。
“殷小月你怎麼那麼聰明呀?”
白宋停下腳步,整個人伏在橋上圍杆,雙手垂到圍杆外,眼睛眯着那處柳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