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讓你搬的。
一個練劍的年輕人要是搬不動那還真是廢物。
山盼偏頭不去看他委屈的表情,正想說話他又先一步開口。
“你明明知道我是專門給你帶的,所以收下它們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嘗過的,它們很好吃,一定是你愛吃的。”
楚洛川聲音微軟,山盼隻覺自己拒絕的想法正在動搖。
她一向不為難自己。
于是她偏頭去看楚洛川,“那我收下了,下次我寫張強身健體藥浴的方子給你。”
楚洛川表情頓時變為高興,笑着道:“好!”
雖然他從小就有醫師專門為他配藥浴,但山盼的藥方确實比那些好用得多。
山盼瞧他的模樣,隻覺沒眼看。
如果他有尾巴,她覺得她能看到他的尾巴晃得起飛。
像大嬸家那條小黃狗一樣。
那個初見看起來讨人嫌的楚洛川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山盼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我要進去了,你回去吧。”
山盼站起身趕人。
“望之,我好累,讓我進去坐一坐可以嗎?”
楚洛川跟着山盼站起身,聽到她的話馬上回道。
山盼瞧着地上杏子,一時有些猶豫。
隻是在她猶豫間,宿容悄然出現在門口。
山盼背對他,自然沒有看見。
隻是楚洛川看得清清楚楚,宿容正冷冷盯着他,眸光暗沉幽深。
楚洛川看得清清楚楚。
宿容束好的發有些散亂,墨黑的發絲像是被人玩弄般,落在領口,而領口處嚴謹層層穿好的衣領也是亂的,像是被人扯開。
從山盼的房内走出,再以這幅模樣出現,誰都會浮想聯翩。
楚洛川也不免去浮想聯翩。
在他眼中,或者在世人眼中魏奚止都是高潔端莊的君子,不可能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楚洛川移開視線去看山盼,她還沒有決定好。
他心中百轉千回。
什麼君子,什麼君子劍,那魏奚止什麼都不是。
望之她并不是那種人,她懵懂且無那種心思,定是魏奚止勾引她。
而且就算是,她也未曾承認過魏奚止。
楚洛川這般想着,心中卻忍不住升起絲妒意。
魏奚止憑什麼有那一張臉?
從前他想要的君子劍最後是魏奚止的,這次難道連心悅之人他也無緣?
但他并不想山盼為難。
楚洛川側目狠狠剜了一眼魏奚止,轉而笑着對着山盼道:“不用考慮了,我想起有些事沒有處理,下次我再來找你。”
“好,我就不送了,謝謝你的杏子。”
山盼也笑着回他。
他總算說話了,她就等着他主動開口呢。
楚洛川不舍地忘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山盼便笑得格外開心蹲下身拿起杏子吃了起來。
酸甜交織,柔軟多汁,十分可口。
山盼不禁眯了眯眼。
有錢有關系就是好,她買不到的好吃杏子說送就送。
她站起身将一筐杏子搬進房間。
“宿容你居然不出來幫我。”
山盼放下杏子,頗有怨氣盯着宿容。
宿容此時正坐在躺椅旁低頭盯着手中的枇杷。
“他沒有幫你搬嗎?”
他忽然開口。
山盼一愣,快步走到宿容身前打量他。
他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行之他沒有幫我搬很正常,你不幫我搬是你的失職。”
宿容一時沒有出聲,過了會才道:“抱歉。”
山盼不爽,伸手将宿容的下巴擡起。
二人頓時對視上。
“我為什麼沒看到過你笑?”
山盼開口問道。
鬼知道她看見楚洛川在想誰。
宿容身體頓時一僵,睫毛似小扇般顫了顫,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他笑過,隻是她并未記得。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因為楚洛川?
“你不說話以後就再也不用說了。”
山盼以一種玩笑似的語氣開口,宿容卻立馬回答,“我笑過,隻是你忘了。”
?
山盼一臉疑惑。
他笑過?
“在杏花城你喝醉的那一晚。”
宿容語氣莫名。
這番話喚起山盼腦中不想回憶的場景。
“哈哈,那可能是我忘了,我想起我還有事沒做,我先走了。”
她一邊說一邊松開手,轉身想離開。
“望之。”
宿容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