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平生道。
山盼忽地站起身,“我去找他問他告訴我的幾率大嗎?”
于清纨回:“……大。”
容平生回:“……大。”
“好!”
于是山盼此時悄悄出現在了他的院門口。
她伸頭左顧右盼。
早知道就不沖動來找他了,她現在連他人都不知道在哪。
山盼低頭,煩惱地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小石子被踢得直往前滾,她的視線随之往前。
最後,小石子停在一雙鞋靴前。
山盼擡頭向那人看去。
是宿容。
他靜靜望着她。
山盼莫名生出一絲想把宿容打暈的沖動。
她默默偏頭想看看往哪邊走。
“望之。”
他輕聲喚她。
山盼洩了氣,靠近宿容,抓住他的袖子往院内走。
池塘内的荷花含苞欲放,有些許已然微微綻開,荷葉亭亭。
将宿容拉進屋,山盼坐在桌旁給自己倒茶水。
喝完水後見宿容沉默的模樣,山盼氣不打一處來,頗有些咬牙切齒道:“你不說話?那天天吵我和清清幹什麼?”
“你的毒。”
“……”
山盼聞言無語。
她後悔編這個理由了。
自從楚洛川送杏子那天起,宿容便天天說解毒解毒。
或者從說她中毒那天起。
她讓他練劍他說解毒,她讓他回去他說解毒,她想一個人待會他說解毒。
解你大爺呢。
山盼想揩油的心思都沒了。
雖然他變得更貼心。
山盼想起來意,“行,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你從前有什麼糗事嗎?”
“……”
宿容像是陷入了沉思。
山盼覺得自己有點太過直白了。
但他回得很快,“是師姐說了什麼嗎?”
山盼挑眉,“你知道說了什麼?”
宿容輕聲道:“嗯。”
他知道。
否則她不會來找自己。
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望之,你想知道嗎?”
你會好奇我嗎?
宿容深深望着她。
“嗯。”
山盼的回答語氣很堅定。
她對他有好奇心。
宿容心尖一顫,垂下眼不敢去看山盼,語氣有些生澀,“好,師姐應該隻和你說了摔跤。”
山盼瞧着他,心中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感覺他說後一些事便會奇怪起來。
“我并不喜歡劍。”
“停。”
山盼眼皮跳個不停,連忙阻止了他的話。
宿容俊美的面容一時有些蒼白。
山盼隻覺他一向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露出脆弱的一角。
她忽地不想去看他。
衣角摩擦的聲音響起,她聽到他站起來。
然後是腳步聲,他跪在自己身邊,将臉靠在她的膝蓋上。
“望之。”
山盼本想站起來,卻在聽到這一聲後沒了動作。
“讓我靠一會,好不好?”
“……”
“好。”
山盼沒有選擇拒絕他。
“我不喜歡劍,那日我在嘗試把那柄鐵劍燒掉。”
他頓了頓。
“然後,我的父親和母親來了,推開門,他們看到了我的行為,他們表情很是驚恐。”
他又停頓。
“他們把火盆踢翻,火沒有燒掉那柄劍,而是燒掉了書。”
這次他停頓了很久。
“他們驚恐地喊侍從救火,卻把我留在了火中。”
他不禁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膝蓋。
“最後一個侍衛把我救了出去,我活着,火滅了,書沒了,劍還在。”
“所以你會摔倒是因為你被燒傷了嗎?”
山盼問他。
“是也不是,火沒有怎麼燒到我,他們罰了。”
宿容的聲音很輕。
山盼很是奇怪低頭瞧着他,語調也格外奇怪,“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不怕我說出去?”
“沒關系。”
他隻是喃喃般開口。
“那你可真的是太信任我了。”
山盼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