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川想着,望着山盼,臉上表情變為委屈。
柴樂則在楚洛川話完臉色一僵,但那笑容還是保持住了。
“是師兄多嘴了。”
“不用見我,你們走吧。”
沉默的宿容不再一味不語,聲音淡淡。
明明說的是走字,山盼卻想笑。
把走換成滾一點問題都沒。
“呵呵。”
楚洛川盯着宿容冷笑一聲,轉而軟聲對着山盼道:“望之你等我來找你,我有話想和你說。”
山盼忽覺身邊溫度都低了幾分,但還是笑着道:“好啊。”
幾乎在她答應的瞬間,一隻溫度稍低的大手緊緊将她的手握住。
十分緊,密不可分,将其中空氣碾壓殆盡。
山盼身體一僵,忍住想去瞪宿容的沖動。
想掙脫都掙脫不開。
他瘋了?
這種時候握她的手,在二人面前握她的手,要幹什麼,她的小仆人要造反嗎?
見二人走後,山盼才冷笑去看宿容。
他低着頭望她,一臉平靜。
“你幹什麼?”山盼咬牙切齒,“給我松開。”
“你答應了楚洛川。”
宿容語氣很輕,山盼卻覺得自己聞到了其中的酸味。
山盼不惱了,倒有些想笑。
“所以呢?”
“……”
宿容移開視線不與她對視。
“我答應他關你什麼事,你以什麼身份說這話?”
山盼笑着,語氣很歡快自然。
“而且你有什麼權利管我?”
宿容愣怔。
她的話像一把刀子,直直插進他心中最不想面對,最為脆弱的地方。
麻木與不甘的無力頓時噴湧而出,令他難以呼吸。
她為何如此狠心。
三個月的無微不至竭盡所有,就算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她明明什麼都知道。
他願意,但難免會因為她的話而痛苦。
“……”
“對不起。”
宿容輕聲回她,手卻沒有放開。
山盼看着他,忽然又覺得他要碎了。
她偏頭不去看他,也沒有去提松手的事了。
柴樂忽然走上台出聲。
“為了慶賀師弟的到來特意準備了鳴山酒,還請諸位細細品嘗。”
他說着,伸手拍了幾下,侍從端着一壺壺酒出現。
“鳴山酒?”
“是那個有益于經脈修行的藥酒!”
“問蟬山莊真是大方……”
“……”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山盼好奇拿着酒壺打量。
琉璃般質地,外瓶像水晶一樣美麗。
隻可惜裡面的酒喝不得。
一個拜師宴搞得這麼複雜……
山盼無聲歎了口氣,将酒瓶随意放在桌上。
朝宿容看去,他正專心盯着那壺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不會跳出來告訴衆人酒喝不得。
清清她們離她太遠她總不能太刻意,宿容雖然離她近,但看他那麼想喝,她還是放寬心讓他喝得開心吧。
山盼又擡目觀察大堂衆人。
這麼多人,總能有人看得出來吧。
有人開心,“好酒!”
那确實是好酒。
有人驚喜,“我已經感覺到内力在流動了!”
那是你中招了。
有人感恩,“多謝問蟬山莊!”
那很會謝謝了。
山盼無力吐槽,偏頭去瞧宿容。
他還在對着那壺酒發呆。
他不會知道有問題吧?
山盼忍不住開口:“宿容,你怎麼不喝?”
她有點好奇宿容喝完後會不會讓之前那粒毒發作。
現在已經是五月,而那毒還沒發作,她已經開始懷疑她制毒的水平是不是下降了。
他偏頭望着她,眼中是她讀不懂的情緒。
“好。”
說着他拿着酒壺将酒倒在杯中,一口飲下。
好什麼?
什麼好?
山盼無力,隻想遠離這個她不懂的人。
但她确定了宿容不知道酒有問題。
“這位小娘子怎麼不喝?”
旁邊有人見山盼的酒未動便湊了過來。
“她不能喝。”
宿容先一步回了那人。
“那……”
“我喝。”
宿容打斷了那人的話。
那人隻好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還喝?你酒量這麼好?”山盼問道。
宿容沉默地盯着她,“嗯。”
山盼莫名想到那一晚,移開了視線。
在大堂彌漫着酒香,人人歡聲笑語時,一道驚恐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随之一個身影慌忙朝成宛方向跑去。
“莊主!山莊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