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秦钰瑤便站起身,青玉見了忙伸手去扶着。兩人這就是要走了,隻是不等兩人走到門口,就聽見内裡傳來一道聲音:“哪來的野蠻人,自己沒錢買寶石,還叫我們先做這個冤大頭,不做就不做。”
這聲音比劉掌櫃的聲音還年輕些,幾乎與那夥計一個年歲。伴随着珠簾掀開落下的聲音,那人走了出來:“我這手裡的款式做出來,就沒人不喜歡,若是你不信任,便另請高明就是,沒得在我這浪費時間。”
秦钰瑤眉頭皺起,這人平日裡就是這麼做生意的?不說金店的賬上是留了銀錢買那些材料的,便是叫客人先給錢,那也得講清楚。
如何就款式沒得,過眼看的東西也沒有,就想着叫人直接交錢?秦钰瑤轉過身去看,一眼瞧見對方後,瞬間便什麼都明白了。
“這位是?”秦钰瑤漫不經心地看向掌櫃,顯然不打算與方才開口的人說話。
劉掌櫃沒想到後屋這祖宗竟然自己就出來了,忙不疊地賠着笑臉道:“貴人,這位便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金匠林金匠,從他手裡出去的金簪、金耳環甚至那項鍊都是好看的。”
“所以,有款式嗎?”秦钰瑤卻不打算聽他在這胡咧咧,眸光銳利地看向劉掌櫃。
頓時将劉掌櫃看得啞口無言,半天沒說一句話。
見狀,秦钰瑤最後一絲耐心也無,掃了眼兩人道:“劉掌櫃和林金匠是吧?我記得這金店應當是還有一位張金匠,怎的沒看見?”
沒想到秦钰瑤竟如此了解,劉掌櫃頓時感覺不妙,卻還是笑着上前,正想解釋。
卻被身後的林金匠搶先:“這位夫人,若是買不起就換别家去吧。張金匠那手藝也就你看得上,别不是張金匠請來的戲子吧。”
說着,林金匠在秦钰瑤身上上下打量,眼神很是不屑。顯然是将秦钰瑤當作了來演戲的騙子,甚至就是那張金匠找來的。
這話說得不客氣,秦钰瑤也并非那軟柿子,當下又坐了回去:“劉掌櫃是吧,你這捧着一個林金匠,放着另外一個張金匠不用。是被收買?今天過去,你與這林家的都不用來了,将那張金匠請出來。”
頓時,在場的兩人臉色一緊,劉掌櫃原本便有些不安的神情越發不安,瞧着秦钰瑤面色冷淡,再看她身邊的青玉依舊是一副不怵的模樣。
“是我有眼無珠,您.......您就是大小姐吧!見過大小姐!”劉掌櫃忙不疊地彎腰請安,那腦袋紮的深深的,好似方才怠慢兩人的并非是他。
而那林金匠瞧着他這樣子,以及方才話語裡的大小姐。陡然間也明白過來,卻拉不下臉來,隻梗着脖子不看兩人。
說話間,内裡忽地走出來兩人。一人便是方才在外面,後面從後門進去的金玉,以及她身旁的張金匠。
雖瞧不出什麼情況,但是那張金匠見從來都嚣張跋扈的兩人,現在卻面如土色。當即就知道這是有人來做主了,毫不遲疑上前就是一拜。
“當家的,我是這金店的張金匠張巧手。從前的當家的走了,後面這兩人便擠走了我父親,找了自己認識的人做掌櫃。這林金匠更是空有一張嘴,什麼也不會做。”張金匠眼見着有人能做主,立刻就倒豆子一般,将這些年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每說一件事,那劉掌櫃的臉色便白了一分。林金匠是林家的,就是離了這金店還有地方去,他可是一個外人,就是靠着林家才有了今日。
先前雖知道這鋪子都歸了那大小姐,但是大小姐拿了鋪子,卻一次沒來。依舊是這林家的在這混着,他便以為都是面子上的事情。
誰曾想到,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了。眼看着秦钰瑤臉色沉下去,他也不求别的了,立刻便跪了下去。
顫抖着将事情全說了,直到最後甚至淚流滿面道:“大小姐,我這也是被迫的,我就這麼一個夥計,若是不聽就要被趕出去。”
林金匠此時也面色不好看,從前林夫人掌管店鋪。他這個沾親帶故的,還能撿着點便宜。沒想到今日就來清算了,頓時覺得今日來店裡就是倒黴。
“秦大小姐,這金店我此前也隻是聽家裡的來看看,待得也不久,明日我就不來了。”林金匠說完,就想走。
金玉見狀,上前一步就攔在最外面:“做夢呢?我家小姐還沒算賬呢,誰知道你有沒有偷帶什麼東西出去?若是不算清楚,你休想離開!”
沒想到這麼一個丫鬟也敢這麼大膽,林金匠頓時來氣,上手就要推開金玉:“做夢!這地方我想來就來,東西丢沒丢你去問問那姓劉的。”
說話間,林金匠偷偷地朝着劉掌櫃丢去一個眼神,這邊是叫他說說話。卻見對方低下頭,就是不接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