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若寒酥,拂玉驚心。
那指尖隔着衣料的觸碰,帶着一絲微涼,如同初融的雪水,卻瞬間點燃了溫若庭腰側一片燎原之火!他渾身劇震,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覆在暗袋上的手猛地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将他彈開,卻又被他死死地釘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要命的指尖,在他腰側最敏感的位置,若有似無地、緩慢地描摹、流連。
“三月……”
洛蘭卿的聲音近在咫尺,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溫若庭的耳廓,帶着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親昵與……危險的蠱惑,
“這貼身藏着的……是何等要緊的寶貝?連我……都不能知曉麼?”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隔着布料按了按那硬物的棱角,仿佛在感受它的形狀。
溫若庭的呼吸徹底亂了!血液瘋狂地湧向頭頂,又在四肢百骸間奔流沖撞。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指尖每一次細微的移動,每一次似有若無的按壓,都像在撥弄他緊繃到極緻的神經。
洛蘭卿的氣息萦繞在耳畔,那帶着探究的、慵懶的語調,每一個字都像淬了蜜的毒針,紮進他的心髒,帶來一陣陣麻痹般的戰栗和……滅頂的恐慌!
玉佩!他在問玉佩!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充滿暗示的觸碰和詢問,比直接質問更讓溫若庭心驚膽戰!
“是些緊要的文書憑證……” 溫若庭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帶着無法掩飾的顫抖,“怕路上遺失……”
“哦?緊要文書?”
洛蘭卿的指尖并未離開,反而順着那硬物的邊緣,極其緩慢地向上滑動,沿着溫若庭緊繃的腰線,一路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肋骨邊緣,最後停在他緊握成拳、放在膝頭的手腕處。
那冰涼的指尖,如同靈蛇,輕輕點在他腕間跳動的脈搏上。
“三月,”
洛蘭卿的聲音更低了,帶着一種近乎歎息般的、誘哄的意味,指尖在他腕間跳動的脈搏上輕輕打着圈,那冰涼的觸感帶來一陣陣令人戰栗的酥麻,
“你的心跳……好快。”
他擡起眼,那雙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直直地望進溫若庭因驚駭而微微睜大的眼底,唇角的笑意加深,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妖異的魅惑,
“是在怕……這路上的颠簸?還是在怕……我?”
溫若庭的腦中一片轟鳴!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都在那雙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眸子和腕間那緻命的挑逗下,搖搖欲墜!他死死咬着牙關,嘗到了一絲鐵鏽般的血腥味,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嘶吼。
覆在暗袋上的手,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緊貼着那冰冷的斷玉,提醒着他不能洩露分毫!
洛蘭卿似乎很滿意他這副極力隐忍卻又瀕臨崩潰的模樣。他收回點在溫若庭腕間的手指,指尖卻并未離開太遠,反而順着溫若庭緊握的拳頭,極其緩慢地、帶着一種磨人的耐心,一根一根地,試圖撬開他緊握的手指。
“這般用力攥着……”
洛蘭卿的聲音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憐惜,指尖如同羽毛般拂過他緊握的指關節,帶來一陣陣細微的癢意,
“手不疼麼?放松些……”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蠱惑人心的力量。
溫若庭的身體繃得像一塊即将碎裂的岩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洛蘭卿微涼的指尖,在他僵硬的手指上流連、試探、施加着溫柔的力道。
那感覺無比清晰,又無比煎熬。他想抽回手,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挑逗,可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絲線操控,僵硬得無法動彈。
那撬動他手指的力道,仿佛不是在觸碰他的手,而是在撬動他緊鎖的心防!
就在他心神失守,意志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的瞬間,洛蘭卿的指尖,終于成功地、極其緩慢地,探入了他的掌心。
那微涼的指尖,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抵在溫若庭滾燙潮濕的掌心。
肌膚相觸的刹那,窗外的鳥鳴聲似乎響了些。
他猛地抽了一口氣,如同瀕死的魚。覆在暗袋上的手,因這巨大的沖擊而驟然失力,松開了些許。
洛蘭卿的目光,在這一瞬間,極其自然地、如同不經意般,掃過他腰間那因手掌挪開而微微顯露的暗袋輪廓。
那眼神深邃難辨,快如閃電,随即又恢複成那副慵懶迷離的模樣。他并未趁機去探究那暗袋,反而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溫若庭的手上。
他冰涼的指尖,在溫若庭滾燙的掌心極其緩慢地畫着圈,動作輕柔得如同情人間的愛撫,卻又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他的聲音低啞,如同最醇厚的酒,帶着醉人的蠱惑:
“你看……放松下來,不是很好麼?何必時時如臨大敵?”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将溫若庭僵硬的手指一根根舒展開,最後,将自己的整個手掌,輕輕地、虛虛地覆在了溫若庭那布滿厚繭、卻因緊張而汗濕滾燙的大手之上。
他想抽回手,想逃離這緻命的觸碰,想嘶吼着說出一切!可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意志,都在那雙覆蓋着他手背的、冰涼的手掌下土崩瓦解。
他隻能僵在原地,任由那冰玉般的手掌汲取着他的滾燙,任由那蝕骨的情絲順着相貼的肌膚瘋狂蔓延,将他拖入無底的深淵。
溫若庭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那冰玉般的覆蓋,像一道無形的枷鎖,也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能感覺到那冰冷的掌心下,自己脈搏如雷的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無聲地嘶吼着那個深藏的秘密,嘶吼着那份被挑逗到極緻的、禁忌的渴望。
情愫如絲,縛心成繭。
他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着。額角的冷汗,順着緊繃的線條滑落,滴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瞬間被那滾燙的體溫蒸發,隻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濕痕。
洛蘭卿似乎感覺到了那滴汗的滾燙。他的指尖,在溫若庭的手背上,極其輕微地、安撫般地……按了一下。
這一按,輕若鴻毛,卻重逾千鈞,帶着一種無聲的、複雜的慰藉,也帶着一種洞悉了對方所有煎熬後的、微妙的……滿足。
可下一秒,洛蘭卿卻被溫若庭反手按在身下,溫若庭的膝蓋逐漸爬上洛蘭卿的腿中間,
“主人,不如我們換個玩法,可好?”溫若庭一手引導着洛蘭卿的手,将其撫上自己的臉龐。
另一手指引着洛蘭卿摸向自己的裡衣内,直至那赤裸裸的胸膛。
他在感受他滾燙的心跳。
“溫将軍這話說的倒是有趣。”隻見那洛蘭卿将一條腿微微擡起,然後輕輕踩向溫若庭的膝蓋,
那溫若庭則是将身體向前傾,以一種極具攻擊性的姿勢徹底撲倒洛蘭卿,然後在洛蘭卿還未回神的時候吻上他如同玉一般的腳背。
“我的母親曾與我說過,吻腳背是隻有相定一生的人才可以做的舉動。”洛蘭卿微微側過頭去,少見的紅了臉。
“我早就是屬于您的人了。。。”
溫若庭湊上前去,在洛蘭卿的耳邊喃喃低語道:
馬車依舊在颠簸前行。
車帷之内,
春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