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要我送的,上次給你的五百兩你不也手下了?為什麼這會兒和我分彼此了?還是你當真對蔺中則有意思?”
張子初聞言氣急,從懷裡把五百兩掏出來,即刻塞他懷裡:“你破壞我的名聲,但也幫了我大忙,給我買了一個從五品的官。之前我眼睛是因你瞎的,你也救回來,如今我們兩不相欠。”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齊禦風按在牆上,瘋狂熱烈的親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種近似啃咬的動作,很快就讓舌尖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齊禦風放開他,說道:“你再說一次兩不相欠,我馬上帶你回将軍府。你不是怪我散步流言嗎?那我馬上就讓你真正成為我的人,這樣就不算流言了。”
張子初眼中毫無懼色,笑道:“你知道嗎?三月離開以後,我把常春帶了回去,每個夜裡都摟着他尋歡。那日去瑞王府也是,我早就知道瑞王喜好藍耳翠鳥,故意讓鳥販子賣給瑞王府的。本來是想獻身瑞王府,就和他府裡那些男寵一般,這樣也可在京城尋得一起栖身之處。那日你撞見我從他們王府後宅出來,就是我第二次動了心思,可惜他府裡那幾個人太厲害。還有太子,也是我故意在他面前露臉,想留個印象。說忘不了陳三月也是騙你的,我早就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
齊禦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既然如此,蔺中則不過應該禦史台的小官,你為什麼要結識他?”
“因為吳滿性格沉穩,禦史台的事情他不會說,但如果我和蔺中則數熟絡,便很快就了解禦史台的一切。哪裡有無數的奏折,對了解朝局很有好處。”
“那我呢,你一開始為什麼拒絕我,而後又接受我?”
“你那麼針對我,我當然惶恐不安,怕你使什麼詭計。而後發現你動的是真心,不過來一個欲迎還拒,就把你哄住了。畢竟像你這樣的靠山,實在難找得很。”
齊禦風直直的看着他,若眼神能化作刀刃,張子初早已被千刀萬剮。兩個人四目相對,張子初并不閃避他的眼神,過了一會兒,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見他走遠,張子初蹲下身,長長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他覺得就這樣被當做原主也不錯,将錯就錯的赢得這場愛情,在古代來一個一世一雙人。可是那可惡的自尊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笑話他如此不堪。
他不想再每天糾結在這種問題裡,不如就簡單一點,給大家一點痛快。就算齊禦風之後想報複他,那也随便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從來就沒有習慣過,每一天都在逼迫自己。他覺得很累,尤其每一次面對齊禦風,心裡就生出無數掙紮。
他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什麼地方,四下無人,隻好慢慢的巷子裡走出來。私下裡黑燈瞎火的,他知道已經開始宵禁,一時之間不敢再走。
他好容易遇到一人,知道此處距離自家宅子不遠,便想着耐心走回去。
齊禦風放開張子初,很快就回到了将軍府,也不與人多言,隻吩咐拿酒來。他一壇一壇的喝,看得管家着急不已。太醫早就叮囑過,他身上的傷在未痊愈之前,絕不能飲酒。
管家苦勸不聽,連忙命人去請張子初,不想卻被齊禦風聽到。
“誰也不許去,否則一律打斷腿扔出将軍府。”
他喝到最後,便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閉眼仿佛回到從前。有一次他被張子初灌醉了,摟着他鬧了許久才安生。
現在他早已習慣冷冷清清的将軍府,而他的少爺便在不遠的地方,可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
重生以來,他無數次想要說服自己放下,甚至去了幾次醉紅樓,卻始終做不到碰别人。好不容易他放棄回山北找他的念頭,張子初就自己來了京城,那時候以為天賜良緣,現在想起來他真是太天真了。
他的少爺可是能口口聲聲的對他說着甜言蜜語,一邊娶了孫氏進門,還讓她懷上孩子的狠心之人。
齊禦風越想越覺得可笑,不免哈哈大笑起來,聽得滿府之人越是着急。過了一會兒,他見一人上前,便抓住他的手道:“你且過來與我試試,本将軍不信隻有他才是解鈴人。”
他一把将人扯過,按倒在床上,伸手放在對方胸脯之上,但見極為柔軟,不似男子,心下大駭,頓時酒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