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腦中某一個神經拼命抽痛,連帶着他的眼睛。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大口汲取着空氣,但是肺仿佛停止工作,有出無進。
發出痛苦的呻/////吟,下一瞬間,他失去了意識。
一直到醫護人員上來之前,聞玄禮緊緊抱着言旭的上半身,大聲呼喊。直到此時他才有些手足無措,除了叫救護車,他不知道是否需要進行任何急救措施。
“言旭!!!言旭!!!别睡!”
他拍打着懷中人的臉,試圖弄醒對方。但是言旭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牙關緊咬,根本無法撬開。
胸口的衣物被他死死攥着,皺成一團。
他的手掌包裹住言旭的,越來越涼,越來越涼,他顫抖着去探鼻息。
細如遊絲。
“叫......救護.......”
*
急救室内,聞玄禮被隔絕在外面。隻能透過一小塊玻璃看到裡面的醫護人員進進出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好像非常嚴肅,他的思維不自覺地朝着最壞的方向想。
言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他是不是生命垂危?他是不是......
此時,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一名醫生,胸口的名牌上寫着名字,黃頌。
隻見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疾步進入急救室。
“言總您别着急,我已經到了,有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看來是言家的熟人,聞玄禮稍稍放下心來。
忽然,黃頌站定了腳步,放下手機,站在原地打量着這個衣着普通的男子。
“你是?”
聞玄禮:“我是言旭的......朋友。”
不知為何,說完這句話,黃頌從上到下大量着他,先是疑惑後是更加疑惑。
“哦,那麻煩你還得等一下,他的情況不太好。”
聞玄禮追問:“黃醫生,他怎麼了?”
黃頌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你不知道嗎?言旭他自小心髒就有些小問題。”
“我......我不知道。”
黃醫生沒有多說什麼,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匆匆趕向搶救室。
言旭躺在病床上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一針阿托品下去,他的意識逐漸回籠。四肢都不聽使喚,眼前的醫護人員換了一個又一個,看來自己還沒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動靜漸漸消失,重新回到了寂靜,監護儀的滴滴聲在病房内回蕩,枯燥無味。
“醒醒醒醒,别睡了,起來抽血。”他的臉被拍的“啪啪”作響。
言旭不耐煩地打掉那個打擾自己美夢的手,拉上被子,繼續享受周公的服務。
“言旭,言總就在外面,你也不想我去告狀吧。”
言旭的眼睛猛然睜開,核心一收坐了起來,可是動作太猛,又是一陣暈眩,綿軟倒了下去。
黃頌拿着病例,笑的難看:“不要把病房當作健身房。”
被子上混合着消毒水和碘伏的味道,言旭将被子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一雙眼睛。
抽完血,言旭半躺着,整個人蔫蔫兒的,嘴唇還是發白,不過比送進來搶救的時候好了不少,看上去是個活人了。
黃頌一邊看着檢查單一邊吐槽:“不是告訴你少喝酒抽煙,平時情緒不要過于激動,你看看你。”
他看了一眼點滴的速度,調慢了一些。
黃頌和言旭打小一塊兒長大,黃家三個孩子加上言旭這個小炮仗,無“惡”不作,今天在家裡養大鵝早上天不亮就把言霜吵醒,明天把池子裡的錦鯉都撈出來再放回去再撈出來直到把言之華的愛魚都折磨的半死不活,後天逃課買遊戲卡帶......長大之後黃家老二黃頌和言旭申請了同一個大學不同專業,黃老三黃璜接手家裡的生意,黃老大遠離家鄉倒騰翡翠生意去了。
黃頌本博畢業之後選擇回國,慢慢又回到了以前的社交圈,同時也是知道言旭身體秘密的人之一。
言旭扔掉止血棉簽,将袖子放下,就聽對面的好友開口。
“根據你的報告,你的身體似乎在為生育做準備了。”
他神色淡淡:“哦。”
“你要是以後準備要孩子,就煙酒少碰,不為這個也為了你那顆脆弱的小心髒着想。你知不知道,陪你一起來的小朋友那天看上去快碎了。你說說你,經得住幾次這樣的折騰......”
“停停停,黃醫生,再說下去沒完沒了了。”
他問:“送我來的人現在在哪兒?”
黃頌手指門外:“在外面長椅上睡了一晚,剛我進來的時候在和言總說話。”
言旭揉了揉眉心,隻覺煩躁,隻給黃頌留下了一句話。
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