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頌站在言之華母女面前，說了一下言旭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再觀察兩晚就能出院了。

聞玄禮站的不遠不近，隻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對話。

言霜：“.......當年的技術不成熟.......留下了......”

言之華的神情嚴肅，在言霜的攙扶下慢慢坐回椅子裡，視線沒有一刻離開病房的門，許久長長歎了一口氣。

與母女倆交談完，黃頌走到聞玄禮的面前，他有些拘謹地站起來。

“醫生......”

倆人對視許久，黃頌率先開口：“言旭說讓你進去，他有話跟你說。”

說完，黃頌徑直離開。

言旭的病房是單人間，燈光調到了最暗，床上的人閉眼半躺，一旁監護儀上的數字平穩跳動。他的手腕上打着滞留針，此時已經出現了黃色的淤青。

在他床前站定，言旭睜開了雙眼，擡頭。

“聞玄禮，我想過了，你要是不想待在我身邊就走吧，我不強人所難。”

見色起意是他的先手，先斬後奏的還是他，言旭深知自己的性格注定不讨人喜歡，他也不需要讨人喜歡。

“我......”聞玄禮聽了他的話，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

他忽然想起了二哥的警告，不要和言旭走太近。

聞玄禮沉默着，捏緊衣角。

床上的人深吸一口氣，道：“我給你三分鐘的思考時間，如果三分鐘之後你沒有離開，那麼我們就好好談談，我不為難你。”

他設置了三分鐘倒計時，手機上的秒表指針一點一點走動，聞玄禮聽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動。

鬧鐘響起，言旭按下暫停。

“時間到了，聞玄禮既然你沒有走，那麼就代表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談談，你認同嗎？如果認同的話你就把那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下，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聞玄禮照做，他在床邊坐下，兩隻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之上。

病中的言旭也看上去“乖巧”許多，與平日裡不太一樣。

“首先，我們之間并不是情侶關系，你同意嗎？麻煩你想好再說，也不要說出我不想聽的答案。”

得了，還是平時的言旭。

聞玄禮是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直擊要害。

“我同意。”

言旭點頭，繼續第二個問題：“你也知道我有特殊的癖好，你既然選擇跟我，那麼代表你可以接受對嗎？”

這個問題，他沒有思考太久，繼續點頭。

言旭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緊接着問：“既然我們建立在不是情侶的關系上，那麼我平時在哪兒幹什麼和誰在一起，你都不可以從各個方面幹涉我，你同意嗎？”

聞玄禮低下頭，小聲“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最後一個問題，聞玄禮，頭擡起來看着我。”

他照做。

“如果你喜歡上了我，那麼請告訴我，同時不可以對我有任何隐瞞，你同意嗎？”言旭的表情很認真，他的嘴角微微向下。

“如果，我告訴你了呢？”

“有兩種情況。”言旭豎起兩根手指，分析，“第一種，我對你有感覺，那麼我會考慮和你發展更深層次的關系，這種可能性非常小。第二種，我對你沒有感覺，那麼我會終止所有合約。”

“終止合約”四個字從他的口中坦坦蕩蕩說出，毫不費力。言旭就是這麼一個人，在一些事情上從不拖泥帶水。他的思維很簡單，如果隻是單箭頭，那麼将别人留在自己身邊也是折磨雙方，該放手就放手，這麼多年，他對于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如此。一些人也恨他，恨他說不愛就不愛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一番操作下來，言旭逐漸明白，該斷則斷，少考慮别人怎麼想的。

“我.....同意。”

言旭點頭，表示滿意。

“那麼，我們基于這個基礎上，可以開始算賬了是吧。”

刹那間，他伸出沒有打滞留針的手，用力将聞玄禮拉向自己。他沒有任何防備，整個人摔在床上，幸好病床夠大，要不然他和言旭總要有個人摔下去。言旭将他摟在懷中，輕輕捏着他柔軟的耳垂，低下頭咬上去。

“小狗，永遠不要對我露出獠牙，我會生氣，生氣知道是什麼嗎？就像昨天晚上一樣，我可能會嘎嘣一下死掉。”

“不要對我鬧脾氣，任何時候都沒用。”

病房之内，他将聞玄禮按在床上，聞玄禮的口鼻完全被被子遮住，消毒水的氣味相當嗆口，他想要揚起呼吸新鮮空氣，頸後被一隻手狠狠捏住不允許他起來。

“聽話。”

緊接着，言旭迫使他趴在床單之上，醫院的床單不比言旭家中的柔軟，甚至是粗糙的，力度之大，加上織物的擠壓摩擦，刺激的令聞玄禮雙眼通紅，眼角流下淚來。

“不......不行.......”

言旭将兩根手指放在他的口中，感受他唇舌的柔軟，輕聲道：“小狗，堅持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