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空中甩鞭,鎖住地上的溫川謹,甩擊過來。
江見晚一個騰空,丢出幾個法訣,就地起木牆,輕松化解招式。
她觀女子氣力雖元嬰,但打起來的實力不及金丹的她,于是便破開自己立起的屏障,劍黏鞭,迅速朝女子貼近。
臨身時,江見晚啟唇:“你的修為很虛,徒有其表。”
“哪裡來的死丫頭!”女子快速退後,小厮驚恐上前擋住江見晚,這一空隙,她朝溫川謹瞥了一眼,冷哼出聲,“美救英雄?這雲山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何人?竟敢從我手下奪人!”
随從也齊聲應和道。
“就是就是,咱家小姐可是這雲山赫赫有名的裴家二小姐!”
江見晚眼底閃過疑惑,修仙世家如此行事的确為少見,眼前人一身上好綢緞,眉間桀骜含貴氣。
裴氏尚紫。
“當真?”她還是反問道。
小厮率先出聲:“當真!”
江見晚得到肯定的回複,便出示了卷軸,卻未攤開:“我乃允道宗弟子,奉命前來調查裴家一案,不知這位小姐可否有空?”
卷軸浮起,擋住了她的雙目,緩緩往右移去,微垂的眼皮擡起,露出清澈的眸底,注視着女人。
明顯嚣張的女人氣勢一下子收回許多,依舊有着蔑視:“允道宗?你說是就是嗎?你是不是忘了,我可去過允道!大名鼎鼎的弟子中我怎麼沒見過你!”
裴二小姐繃緊鞭身,紫火噼裡啪啦閃爍在人眼,争鬥拉開帷幕。
交手期間,江見晚始終選擇防守,劍揮退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見得裴二小姐勾唇一笑,急速甩鞭欲鎖喉,江見晚擋下後,裴二小姐手中立刻變出匕首。
二人極近的距離,避無可避,匕首入肉的聲與對視間的鋒芒交織,争出眼前女子無意間的偏執挑眉。
漂亮的劍身本可以更快貫穿眼前的人,可劍的主人卻在關鍵時刻收了手。
而那匕首僅差分毫就入心髒。
裴二小姐不動聲色望了一眼江見晚的劍,她情緒翻湧,卻還是保持這一動作,她惡狠狠開口:“縱然如此,你怎麼還是敗了?”
捆仙索綁住了江見晚。
眼見的并非為真相,這是師尊教她的,長長睫毛蓋住她的眼,餘光見溫川謹朝投來她不明意味的假笑。
金光閃眼,連黑都鍍上一層絢麗,江見晚的胸膛規律起伏,她閉眸,微側頭。
她動了,裴二小姐手下不留情想要刺進心。
江見晚動作極快,身軀以驚人的速度扭轉,捆仙索一圈圈松散開,一個後仰避開了匕首。
她面朝上,同時靈力也在轉身那刻飛向女子的下盤。
裴二小姐被迫懸空飛起躲開,與她錯開。
雙目對視,依舊平淡的眼,倒影出女子的模樣。
也就那一瞬間,看似處于下風的她,逆轉翻盤。
她奪過匕首,轉而抵在了女子的心髒處,隻要再動,就會刺破衣裳,鑽入血肉中。
江見晚也迅速地利用她怔愣的瞬間,封住了她的靈脈。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嗎?”江見晚問道。
裴二小姐企圖反抗,卻被壓制死死的,不由悶氣。
“你是怎麼掙脫捆仙索的?”她問道。
江見晚回:“捆仙索隻能上困下,如今你的實力,并不比我高。裴氏發生了什麼?”
裴二小姐知道今日這件事她是讨不到好了,先收回了武器,細彎的眉皺起,想要說些什麼,終究吞了下去。
江見晚手中的匕首消失,見裴二小姐離去的心昭然,便也不多求,她伸手覆在傷處,呼吸間便痊愈。
“江小俠!”不合時宜的聲響起,江見晚順勢看去,錯過了女子離去時的神态。
這條小巷隻留下江見晚和溫川謹二人。
溫川謹站起,摸着傷處,有些狼狽地朝江見晚走去。
江見晚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想起剛剛的事情,實在蹊跷。
她伸手想要靠近男子的額間,隻是原本還算和氣的溫川謹卻警惕往後一躲,眼中含笑。
“江小俠……”
她曲起手指,就要收回,卻被他一把抓住附在她原先想要停留的地方。不可避免地,二人就此對視片刻,而這一次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樣。
溫川謹眼尾有一傷疤,看去就像是一枚花瓣,倒是好看。
她手中凝起靈力,順着額間到了他的全身筋脈。沒有任何一點靈力,資質亂雜,修仙一路都難踏上,當真是普通的凡人。
于是。
“松手。”江見晚漠然開口。
溫川謹很聽話,立馬松開。
手得到自由,她也不打算多留,惦記着任務,就徑直朝巷子口走去。
溫川謹見狀,趕忙湊上前來,在江見晚背後輕聲道:“江小俠多次救我,若不嫌棄,在下可以……”以身相許。
“收回去。”
江見晚堵住他的後話,多年受一人話本毒害,她都不用動腦,就知道接下去的話是什麼,果斷打岔。
“這都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還成婚了呢,怎麼還這般冷淡!”
江見晚聞言轉身,盯着還一臉輕松惬意的溫川謹,淡然說了一句:“百年前,也有一個姓溫名川謹的,不過他早就死了。”
溫川謹神情劃過一絲詫異,依舊笑着道:“江小俠,我的謹是美玉的瑾。”
他撒謊了。
但又有誰說,與人交往非得真心以待?
說罷,他坦然與江見晚對視。
江見晚顯然不在意,見他否認也沒說什麼,反正她也沒見過那位長什麼樣子,重名也很正常,更何況還隻是同音。
于是她回頭,還沒走,就被喊住。
“做個交易吧?我拿裴氏秘密,你和我做盟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