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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清晰地浮現出那個場景:被室友點名的她,在午後陽光裡蓦然轉過頭來。瓷白的小臉,清澈懵懂如小鹿般的眼睛,帶着初醒般的茫然。然後,在确認同鄉身份時,她臉頰飛紅,迅速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垂下,聲音軟糯得像含着一塊糖:“是A市的小姐姐。。。”
那個低頭笑的樣子,可愛得……就像我心尖上剛冒出來的嫩芽,脆弱又生機勃勃。那就是我愛情的模樣。
“所以,你們看,”我的手指再次劃過那顆心,“這心形線的形狀,是不是特别像一支蓄勢待發的箭?它代表的就是那種,無可救藥的一見鐘情。”我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也是無法逃脫的宿命。”
教室裡的寂靜持續了幾秒。有學生小聲嘀咕:“許老師還有這故事呢?”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回憶的泥沼中拔出身來,敲了敲黑闆,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清晰:“好了,浪漫時間結束。現在,讓我們回到這個曲線本身,看看它如何精确地定義這顆‘心’的每一個點…”
課繼續下去。粉筆灰在光線中飛舞。我講解着參數、角度、極坐标變換,條理分明。然而,隻有我自己知道,那顆在黑闆上被反複描摹、分析的心,早已在多年前那個百人大課的午後,随着一個低頭的羞澀笑容,被永遠地釘在了我的坐标系裡。它的尖角指向的,永遠是那個名叫蘇源的、無法企及的原點。而此刻,在同一個單位的不同經緯上,她或許正低頭處理着文件,那專注的側影,依舊是我世界裡無法求解的,最優美的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