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歲一瞧瞧現場的樣子,搞得好像他們在欺負人一樣,連忙解釋。
“呃,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樂思青一臉怒氣。
“他是最近學校連環殺人案的要犯,我們在緝拿而已。”司徒芮上前擋住樂思青的視線,冷漠地說。
“請你不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
樂思青聞言臉色鐵青。
司徒芮是一個敏銳的人,不然不會做到副隊的職位,不僅僅是因為樓斯玥不管事。論真才絕學,司徒家沒少培養下一代繼承人。在一隊這樣亂七八糟的環境下,她變得更加敏銳了。
正常人在聽到罪犯就在自己身邊時候所展露出來的表現,怎麼說也輪不上樂思青現在這副表情。
“你知道,是他殺的人?”雖是疑問,但在司徒芮心裡卻是陳述。
樂思青咬緊下唇,低頭看向被揍得鼻青眼腫的鐘自成,最後還是說出了知道這兩個字。
“那你又怎麼回事,鐘均?”景升撇開技術部的兼職任務,跑出來活動筋骨。
鐘均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原本他是不用出面的。他在校門口見到特管處的人時,心感要遭。跑去截住樂思青,剛交代完她不要跑出去。
結果她在鐘均剛說完,就立刻跑了,他下意識地追了出來,遇到就是這般場面。
“你們兩兄弟真有意思,人不像人的。到底藏了什麼秘密?”景升靠得無比接近。
電光石火之間,李歲一聯想起他下意識忽視的事情。他看向鐘自成發問,“蔣正明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鐘自成的回答依舊坦誠,“是。”
“所以你在拖時間。”樓斯玥肯定地判斷。
“是。”
“他在哪?!”
鐘自成給予一個無比坦誠的回答,“你們是知道的。”
一句話噎死一隊幾個人。
“你告訴我,蔣正明在哪?”李歲一向樂思青發問。
樂思青沉默不語。
鐘自成笑了,“你還是不要問小青,向受害者問加害者在哪,不覺得很可笑嗎?”
李歲一的大腦從沒有這般快速運轉過,這些日子他在附屬高中經曆的雖然短暫,但不是毫無收獲。
如今他的理智與情感仿佛分割成兩半,理智告訴他一定要分析所有的痕迹找到蔣正明。
而情感卻勸阻他,蔣正明這種人渣管他去死,他們管的是祟種,不是人,更可況是人渣,所以不需要浪費時間。
“……在花圃裡。”半響,李歲一說出了他萦繞心頭的答案。
“你們是知道的”這句話已經是謎底,是鐘自成為數不多僅存的善良。
現場所有人沒有共同的交集,“你們”這個詞就代表着他們共同的經曆,就是此時此刻腳下站着的空間。
朱之明率先撲向花圃挖掘,景升随之跟上。
悉心照料的花頃刻變得稀爛,破碎的花瓣掉落一地,四散而開。
而鐘自成的生命亦跟這些鮮花一樣,到頭了。瞬間咳出大量的黑血,潛藏在人類身體的祟氣噴湧而出。
刀光閃過,陌路已插/入鐘自成支離破碎的身軀。
“你最終,還是放過他了。”樂思青的雙眼不知何時噙着淚,跌跌撞撞倒在鐘自成的身邊。
鐘自成似乎笑了笑。“因為你希望我放過他啊。”
鐘自成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這片天永遠都是這般。
“這是我欠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小青,謝謝你。”謝謝你那個時候幫我。
萦附在鐘自成肉身上的祟氣奔散,而少量的祟氣卻逃竄到鐘均面前,下一秒納入鐘均體内。
不參與挖土工作的司徒芮看在眼裡,眼神死死守着。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樓斯玥抽回陌路,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樂思青問道。
“找到了!”朱之明和景升臉上和雙手都是泥土,把花圃完全破壞掉才挖出昏迷的蔣正明。
實際沒有那麼深,隻是挖蔣正明的時候還挖出了一個發夾。發夾的四周還有一隻化為白骨的手。于是二人越挖越深。除了把蔣正明挖出來,還完整挖出一整副骸骨。
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挖土小能手。
樂思青見到發夾的那一瞬間,再次落下眼淚。
朱之明見她反應這麼大,愣住,“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