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溪!”
再次炸穿一層後,一道人影遠遠立在洞中,看清他們的身影,大聲喊道。
殷白溪一看,笑:“薛絕崖,這裡還有别的人麼?”
薛絕崖神色冷然,略帶幾分高傲,縱使立在一堆被炸散的亂石之中,也不減損他周身華貴氣度。
“有,都在我的無相天地裡,方才祭壇發作,他們都暈過去了,我一人顧不上他們,為防止其再受到祭壇影響,便一勞永逸将他們收進去了。”
殷白溪對他的做法不予置評,隻道:“先尋姚流金,柳铮和小天會自己來尋,找齊人後速歸。”
薛絕崖對此沒什麼意見。
姚流金弱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而柳铮和雲水天把殷白溪看得和眼珠子似的,隻要沒死,爬也會爬着來找他。
都是從小到大的交情,薛絕崖不用想都知道殷白溪這樣安排的用意。
虞青淩在殷白溪安排的時候隻靜靜地站在一邊,直到殷白溪轉身朝他示意,他才微微颔首,擡手便成陣,一炸又是幾層山洞。
薛絕崖沒見過這一手,在巨大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微微挑眉,看向殷白溪,傳音道:“你這回的目标挺厲害,别又惹出一個風揚。”
殷白溪瞥他一眼:“不是誰都像風揚一般毫無底線的,虞青淩性情孤高,哪裡會糾纏不休?”
“更何況,現在比起他那張臉,我更在意的是,他願不願意來殷氏做客卿長老。”
薛絕崖冷笑:“真不愧是殷氏唯一的繼承人,責任心挺強。”
殷白溪莞爾一笑。
他一直向外放着神識查找同修,忽而有了感應,便向虞青淩看去,正打算開口提醒,卻恰巧對上虞青淩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對,俱是一愣。
殷白溪率先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師弟,左側三層,有人。”
虞青淩收回視線,殷白溪隻能看到他冷峻的側臉,下颌輪廓瘦削,像他周身的氣度一般,冷冽似刀鋒。
他還看到虞青淩在轉臉開陣的一瞬間,喉結一動。
……十分動人。
殷白溪也莫名咽了口口水,覺得口幹舌燥。
分明說好的不再貪戀人的美色,怎麼如今又仿佛被勾引得失了智一般?
殷白溪心裡暗暗懊惱一番,随即又十分心安理得地盯着人瞧。
開陣炸開石洞,轟鳴聲響起後,煙霧四起,右邊三層後的人眼力挺好,一眼便認出了他們。
“白溪!”
運氣不錯。
殷白溪看過去,瞧見姚流金便是一笑,他這位好友倒是挺有本事,細細一看,那邊已經站滿了剩下的還未找到的同修。
如此,便是隻剩下雲水天和柳铮了。
想什麼來什麼,殷白溪才剛與姚流金對視上,便聽到右前方傳來聲音。
“白溪?”
“小白!”
一側頭,果真是柳铮和雲水天。
眼見着所有人輕而易舉地彙集到一起。
殷白溪唇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
不對勁。
若是從背後布局人的視角去看,費盡心思派人潛入無憂秘境,将進入秘境的所有人傳送到此處山洞,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輕而易舉地彙合到一起的嗎?
這其中必定有詐!
殷白溪和身邊人對視幾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懷疑。
略微無奈,殷白溪又看向虞青淩:“師弟,恐怕又得再借劍一用了。”
虞青淩微微抿唇,唇角微勾,似是露出了個并不明顯的笑。
“嗯。”
他将劍遞給殷白溪,殷白溪依舊從他手中劍鞘裡拔出長劍。
──殷白溪不喜佩劍,曾經和蒼陽劍在一處的時候,便極其不耐煩帶着劍鞘,原因無他,他每回打架都嫌劍鞘礙事,将其扔開,打完架後,又要漫山遍野找劍鞘,實在狼狽。
久而久之便習慣于将劍扔給旁人。
三年前,蒼陽劍被他用去鎮壓邪魔,他便如同解放了一般,以此為借口,再沒配過任何劍。
所幸他劍道已小成,隻要心中有劍,便是手無寸鐵也難逢敵手。
如今這種情況,他隻用折扇也可對敵,但身邊既然有寶劍在,他又何必費力不讨好?
長劍剛入手,便有一道隐隐約約的劍氣,輕柔地劃過他的手背。
殷白溪頗為訝異地朝手上青霜劍看去。
長劍铮然,冷冽無比,隻有其劍柄上刻着的青霜二字微有柔光。
莫名的,殷白溪忽而對虞青淩的兄長起了些興趣,決心等有空閑時定要向虞青淩好生了解了解。
嘩啦──
遠處積水忽起波瀾。
“小心!”
虞青淩離他最近,異變發生時便上前猛地抓住他的小臂,同時側身揮出已經成型的陣法護住在場的人。
殷白溪也反應極快,一劍斬向那處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