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鄯善王後 > 第36章 虛闾權渠(4)

第36章 虛闾權渠(4)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武帝聞報氣沖牛鬥,這是自名将衛青和霍去病對外讨伐匈奴以來吃的第一個大敗仗。不光如此,西域一些小國如輪台等得知漢軍讨伐大宛失敗,也不再把漢朝放在眼裡,驅逐,侮辱漢朝使節之事時有發生,又重新與匈奴取得聯系。

武帝當即派使者前往玉門關,放下狠話稱:“若有敢入關的軍人一律問斬!”李廣利隻好率兵駐紮在敦煌。武帝令桑弘羊負責軍需調十萬匹軍馬十萬頭牛和駱駝運輸物質同時還有五十萬隻羊作為随軍的肉食運往敦煌,傳聞足足二十萬,漢土各地各郡無賴惡少年等罪犯也發往參軍估計這些物質和軍隊現在正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往敦煌方向彙集。另外武帝聽說大宛飲水接自城外,還特意派幾名精通的水利行家同行。

箋摩那、熱合曼和數十衛兵為奉命陪同匈奴使團前往西城區的一路上均緘默不言,實際想法相同: 報信地址正是老熟人巴賽木·拜克爾的府邸,莫非……和她有關?匈奴人亦在旁邊交頭接耳:“漢人正在敦煌那邊集結重兵,情況恐怕不妙,我們怎麼辦?”哈斯烏拉走在最前面,盡管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箋摩那依然聽得清清楚楚:“那些被我們匈奴俘虜的漢人說漢家有三十六條兵法,其中一條叫‘走為上’。”

“走為上,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打仗的時候除了殺敵還要仔細觀察左右,一旦發現不妙的情況,馬上就——跑!”

“誒,怎麼回事?”“人呢?”他們走進西城區發現此地鴉雀無聲死氣沉沉,昨天還看得見的滿街來來往往的粟特男人和公畜呢今天全都沒影兒了。連一隻蝼蟻也找不到!!熱合曼覺得不可思議站在空蕩蕩的街巷口發生大聲喊叫“有人嗎——”可是半天也沒有任何回應。

“怎麼回事?剛才還有人開報信”哈斯烏拉好生奇怪地問:“怎麼轉眼一個都不見了?他讓手下進入最近的房屋搜索,撞開雕刻有佩斯利紋樣的拱形大門,又叫了幾聲,“裡面有人嗎——”

同樣沒有任何回應。匈奴人搜遍了屋裡屋外沒有一個人影。他們出來再向另一戶人家走去,再搜遍屋裡屋外結果也是相同的。他們越發摸不着頭腦,于是挨家挨戶地撞門進去又出來,沒有發現一個人和一隻貓狗、牲口的影子。看吧,例如這一間小屋,爐子還擺着鍋,打開鍋蓋,裡面盛着的煮熟的食物已經冰冷,而另外一間小屋則放着一件正在縫制的獸皮上衣,才剛剛縫了一半,用動物牙齒制成的縫衣針還别在上邊,種種迹象表明粟特人集體“神秘消失”之前還都在正常地生活着并沒有事先的準備。

黎帕那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兒,将織好地毯平鋪在長桌上用剪刀自下而上地反複推割數次,淩亂的線頭變得均勻整齊很快精美的圖案呈現在面前: 地毯中心是深紅色并且有條紋襯托兩條動物絨毛鑲邊向相反方向延伸。内圈主體描繪的是一列鹿還有環繞鹿群騎着馬的人們以及領着馬隊方向的人們。呵呵,在粟特語中割絨這道工序被稱作“美容”,确實非常形象呢。

尉屠耆帶上門走進來,凝看着她忙忙碌碌不亦樂乎的身影,神情複雜:“你到底在幹什麼?”黎帕那頭也不擡地回答:“織地毯啊。”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又偷偷摸摸跑出去砍了一個匈奴人的頭,”“你還讓城裡的粟特人全部都藏起來了!你不覺得這樣做很自私嗎。”

“自私?”

“如果非要躲匈奴人的話,”尉屠耆停頓片刻,心裡琢磨該怎麼才能既不讓她受傷害,又讓她安然接受自己的說辭,“幹脆,”他手一揮不耐煩道:“把整個樓蘭城的女人全都藏起來。”

“那可不行。”

“不行?為什麼?”

“吐火羅人好像不如我們粟特人那麼有血性。你以為每個吐火羅人都願意躲起來嗎。”

“黎帕那。你是一個眼睜睜看着父母遇害的人,你的體會比我更深刻,可為什麼偏偏到火燒眉毛的緊要關頭反而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呢?!”“你不願意看着粟特女人被搶,難道願意再看着吐火羅女人被搶嗎?都是樓蘭人……”尉屠耆說到這,門被冒冒失失撞開,艾葳蕤跑進來告訴他們說匈奴人來了!快躲起來!

“奴家恭迎尊貴的匈奴使者。”穿得破破爛爛像乞丐似的坎吉滿臉媚笑地向哈斯烏拉行撫胸禮。箋摩那環視一圈發現昔日奢華的府邸變得家徒四壁,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他試探地問是誰救了左日逐王的兒子,哈斯烏拉關心的則是這片的粟特人全都死到哪裡去了?

坎吉回答:“他們得知匈奴使者要來為了不添麻煩,所以就主動選擇回避。”如此說辭令匈奴人将信将疑,“添麻煩?”“啊哈。這是我們的心意。”坎吉捧出一大盒黃金制品,“請笑納。”

哈斯烏拉伸手抓兩抓,黃澄澄的顔色,“嗯”一聲表示非常滿意。殊不知這些黃金其實是黎帕那事先交代準備的下等貨。粟特人很早就跟着波斯人學會了冶煉提純,将成品分為上中下兩等,上等貨為深黃,質地較軟純度高,下等貨則是黃金與其他金屬熔合而成,價錢比較低廉,在波斯國是奴隸賤仆才戴的貨色。粟特人從不外傳的這個秘密,經過常年洞察深知其他種族對黃金沒有什麼概念,也沒有什麼講究,在買賣時隻根據個人的喜好程度來判斷而不會考慮到黃金自身的純度和光澤度這些關鍵要點,嘿嘿,黃金買賣好做,好做!

匈奴人更加不懂其中貓膩,反正都是黃金嘛,好禮送到眼前,哪有回拒的道理?哈斯烏拉欣然接受坎吉的獻禮然後提出帶路去找虛闾權渠。坎吉點頭哈腰安排讓仆從帶路,箋摩那故意放慢腳步。讓匈奴人先走,他跟在後面小聲像坎吉詢問黎帕那在何處。“早就躲起來了。”坎吉回答說。

箋摩那心想粟特人怎麼躲匈奴人像是老鼠躲貓似,不同尋常。“黎帕那。等着我出去看看情況。”尉屠耆拉開卧房門輕手輕腳溜到安置虛闾權渠的那間客房的窗旁,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這麼長時日你一直沒有下落,左日逐王還誤以為你戰死沙場了呢。”

虛闾權渠笑說:“我沒事,好得很。”

“那我們快點回漠北去吧。樓蘭不能久留了,漢軍正在敦煌集結重兵,估計他們很快就會反撲過來……”哈斯烏拉邊說邊讓手下把虛闾權渠扶起來,虛闾權渠卻猶豫不決,他心裡還惦記着那個臉上有三道“刀疤”的樓蘭姑娘,雖然其長相醜陋但他并不嫌棄,他看中的是她這些時日對自己關懷照料的“善良”的心。

尉屠耆躲在窗外聽見哈斯烏拉這樣勸說:“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草原雄鷹豈可為一個女人耽誤大事?”“我們先回去,待日後重整旗鼓……想要多少有多少!”

黎帕那,你看你做的引狼入室的好事,人家都動了帶你去漠北的心思!尉屠耆想着,蓦地擡起眼皮看見箋摩那、熱合曼和一衆衛兵,坎吉走過來,王子?熱合曼看見尉屠耆正要張口叫,他連忙打手勢示意其閉嘴别出聲。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箋摩那把尉屠耆拉到庭院中央的樹蔭下密談:“粟特人全部都躲到哪裡去了。”尉屠耆坦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箋摩那當然不會相信尉屠耆的說辭,咳咳,真别說。在粟特人圈子裡呆久了越來越像一個粟特人,簡直一個波斯化的樓蘭王子。衣着打扮香氣撲鼻,甚至連說話腔調也相差無幾。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