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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陳年舊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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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陀阇迦看着這個頗具才幹卻又揣藏着諸多秘密,來曆可疑的年輕男人,雙手十指緊扣平放在桌面上:“你自己說說。”蘇羅漓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急急忙忙闖入的侍衛給打斷,“國王!天香長公主她……”陀阇迦立馬站起來追問:“她怎麼了?”

“她在傳教。”

黎帕那又在搞什麼名堂。尉屠耆得知消息,隻披上了一件獸皮外衣就匆匆出門趕往傳聞裡的傳教地點北城區中央的廣場,隻見人頭攢動數十位男女老少圍住裹着白色鬥篷的天香長公主,認真仔細地聽其傳教:“火是光明的象征。”黎帕那拎着一把斧頭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前來回踱步,:“它給人們帶來溫暖和幸福,你看好它,它就能為你做事。火有時也會帶來厄運和災難,如果對它喪失警惕,它就會像一個兇惡的火魔。突然降臨在我們身邊瘋狂咆哮。”

橙黃的光輝擺動着向四周伸展。靈動,飄逸,跳躍……變化莫測。黃,橙,紅,像精靈的狂舞,跳着,叫着。黎帕那揮起手中的斧頭劈砍火堆裡燃燒的木頭,瞬間噼裡啪啦炸出許多火星子随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留下的震顫讓四周的物體随之搖晃。

“你這是在幹嘛。”尉屠耆飛快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黎帕那身邊,好奇地詢問。“我在傳教啊。”黎帕那一本正經地回答,把斧頭扔給他,然後走近人群,打開話匣子,繪聲繪色地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的地方,一個遊牧部落家庭裡降生了一個男孩兒,他的名字叫瑣羅亞斯德。由于在各部落争鬥的刀光血影中長大,因此他的精神認知裡,世界乃是善惡正邪不斷争鬥的場所。”

“他一心向善,堅信最終善神赢得勝利。成年之後隐居深山創立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宗教——瑣羅亞斯德教,亦名拜火教。他認為世界上隻有一個主神——光明神阿胡拉·馬茲達,是唯一的、最高的、不被創造的神。”“世界是二元化的,也就是善和惡兩種勢力,主掌善的聖靈代表光明、美德、創造、善行、真理與秩序;而惡神代表黑暗、醜惡、破壞、罪行、謊言與混亂。最終善行将戰勝邪惡,光明将代替黑暗。”

“阿胡拉·馬茲達創造了七大善物,分别是:天空、大地、水、植物、動物、人和火。其中火對拜火教徒來說是神聖的,它代表光明和生命是象征神的絕對和至善,是‘正義之眼’,作為一名虔誠的拜火教徒必須恪守三善原則——善思、善言和善行,隻有恪守這三善原則,才能戰勝邪惡和黑暗。”這時人群裡突然鑽出來一個穿着粗布衣服面無表情的金發女人,與黎帕那僅僅相距三四步遠。“既然拜火教教徒必須恪守善思、善言和善行,那請問公主可曾行過善?”

黎帕那看看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心裡隐隐感覺到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尉屠耆插嘴問:“你想入教嗎?”“聽聞公主前幾日深夜遭遇刺客,差點就被殺了。”女人木木地盯着黎帕那喃喃道:“差一點,差一點。”“為什麼就差一點,為什麼就沒有殺了你!”話畢蓦地瞪大的眼睛裡迸射出強烈的的仇恨,歇斯底裡地吼道:“否則‘野駱駝’也不會死于非命!”“我要殺了你,為‘野駱駝’報仇!”

尉屠耆看見女人揚起一把冷光閃閃的匕首,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妙,眼疾手快轉過身,企圖用身體護住尚未回過神的黎帕那并喊了一句:“小心......”女人的匕首狠狠紮在他胳膊上瞬間鮮血崩流,疼痛難忍。

“啊,快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人群立馬大亂,驚叫,奔跑,“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已經被仇恨蒙住心智的女人發瘋似的不斷揮刀亂刺,“哪來的瘋婦,快點抓住她!”七八個高大強壯的貴族男人趕緊沖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死死摁在地上制服,并吼道:“敢傷害王子和公主,你活得不耐煩啦!”然後“啪啪啪啪啪”狠狠扇出幾個耳光迫使其清醒清醒。

“你行的什麼善,你是魔鬼!”女人被打得口吐鮮血依然滿臉仇恨地沖着黎帕那吼道:“你殺死了‘野駱駝’!”“這怎麼回事。”黎帕那正一頭霧水,“公主!”話音剛落又跑來一個貴族男人,鑽出人群噗通跪倒在地上,“是我的錯。”“我沒看好這個瘋婦。”“她是從邊境村落搶來的……”

呵呵,原來如此。明白了。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黎帕那迎着女人仇恨的目光,驚惶瞬間轉變為激怒,臉蛋漸漸絆紅,一直紅到了頸部,腦海裡飛快地閃過許多熟悉的場景,血流成河的村莊、堆積成山的無頭屍骨、死不瞑目的父親、慘遭蹂躏後被剖腹而死的母親、那個滿手鮮血的獰笑的大胡子匈奴人、還有那個被紮在刀尖之上微微顫抖的胎兒……對比之下,兩者是多麼諷刺!

黎帕那淡靜如海的眼眸深處出現了一道道白色的波浪,齊刷刷地向海岸湧來,好像一匹匹飛馳的駿馬,又如一條暴怒的白色巨龍。隻聽啪的一聲它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如同山崩地裂接着便粉身碎骨。“賤貨,我宰了你!”她推開尉屠耆,操起落在地上的斧頭就直奔那個不識時務的賤貨,她要親手劈開她的腦袋,還要劈開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公主!”熱合曼聞訊帶士兵趕過來,見狀,趕緊揪住黎帕那的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奪下斧頭并哀求道:“别啊,在大庭廣衆之下千萬别做傻事,交由國王發落如何?”于是這夜一直捱到三更時分樓蘭王宮依然燈火通明。屠耆,屠耆,怎麼樣了?童格羅迦得知兒子負傷的消息急急忙忙趕進宮,看見尉屠耆脫掉一半衣服坐在地台上由侍醫包紮診治。侄女黎帕那正寸步不離地陪伴在兒子旁邊,反了,反了!大膽刁婦公然行刺王子和公主!王兄陀阇迦則鐵青着臉雙手背後來回踱步。

童格羅迦叫道:“屠耆!”

“父親。”尉屠耆擡頭看見父親,滿臉焦灼地奔到面前,“你怎麼樣了?沒事吧?”童格羅迦盯着兒子胳膊上四五道深深的血痕倒吸一口冷氣,“哪來的刁民,膽敢下如此毒手?!”前去做調查核實的古裡甲很快回來禀告陀阇迦說:“根據多人供詞證實這個行刺天香長公主的刁婦确實是來自邊境村落。幾年前嫁了一個非原住民。過着男牧女織的日子,沒想到國王突然頒布驅逐令,她男人因為抗拒驅逐而被當場處死。她有幸被貴族小夥兒納做小妾,可沒想象到如此忠貞……”

陀阇迦沒注意到寶貝女兒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絲冷冽的兇光,冷笑着重複古裡甲話裡那個充滿諷刺和羞辱意味的關鍵詞:“忠貞?”瓦讓為尉屠耆包紮好,傷口起身彎腰向陀阇迦行禮說:“國王。”“王子胳膊上的傷口雖然多,但好在不重,隻是皮肉之傷。多歇息幾日不讓傷口碰水即可。”

“雖然隻是皮肉之傷,我兒好歹也是樓蘭的王子,王室的成員啊,豈能容得刁婦胡來?”童格羅迦對王兄陀阇迦提出要求說:“我懇請王兄下令嚴懲。”

那還用說?嚴懲是肯定的事!“國相。”陀阇迦臉色陰沉,指着古裡甲說:“即刻傳達本王的命令——大膽刁婦毫無心胸見識不明辨是非,無視王權公然襲擊本王的女兒和侄子,立即判處割喉刑立馬執行!”

黎帕那張羅着幫尉屠耆穿好衣服,“國王,不好了不好了。”熱合曼闖進來禀告:“瘋婦已在獄中畏罪自殺!”黎帕那下意識擡起頭,看見陀阇迦問熱合曼:“怎麼回事?”

熱合曼回答:“她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服下劇毒……沒氣了。”童格羅迦走上前一步驚詫地問:“她為何會有劇毒?”“這。”熱合曼卡殼片刻,隻能猜測道:“也許她丈夫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所以偷偷藏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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