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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内憂外患(27)功臣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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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居然是路過扜彌。”王親國戚聚集在三間房研究西域地形圖:“扜彌處于南道偏北需要橫穿塔克拉瑪幹大漠的克裡雅河邊。”桑古伊指着扜彌的位置,若有所思說:“漢人從這裡過去,說明他們東歸路線有兩條。第一是先走北道,抵達龜茲,然後沿克裡雅河南下經扜彌底達南道,再從南道的于阗、且末、若羌入陽關回漢地,第二是先走南道,然後自于阗沿克裡雅河北上經扜彌到達北道的龜茲,再從北道回漢地。”

“不不不。我認為他們不可能走南道後段這條路,”尼賈提指着于阗-且末-若羌三國相通的路線争辯說:“這鬼地方長達三千多裡,周邊國少民稀,幹旱少雨連麥子也種不了,漢人沒有這麼傻。”“嗯。”索芒捏着下巴思索道:“那麼漢軍回去路線應該是南道西段-克裡雅河-北道東段-玉門關。這條路雖比一直走北道多費周折,路程長出不少,但可以最大限度避開荒涼的大漠。”桑古伊點頭贊同,“漢人變聰明了。因為上次吃了大虧所以這次懂得吸取教訓。恰恰是這次過道扜彌,才意外發現被押在龜茲的賴丹。”這時兩手空空的伊爾法尼回到三間房,桑古伊問他:“國王說什麼?”

伊爾法尼在矮床上坐下,懶洋洋地回答:“國王有令,封鎖賴丹被帶去漢地的消息,不許讓庶公主知道,否則按罪論處。”“好,這樣也好。”塔卡爾說:“沒有賴丹,少了一個心腹大患。國王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庶公主和安歸的婚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露台下傳來驚叫聲,索芒探出頭,看見一個少年騎着馬在大街上邊奔跑邊叫嚷。“你小子嚷嚷什麼呀!”站在路邊的一個貴婦人氣沖沖地問。

“我方才在城外聽見一個消息,”少年勒下馬,驚慌失措地說。“你聽見什麼消息了。”人們立馬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少年說漠北那邊出大事了,詹師廬飛揚跋扈帶人去打仗,沒想到發生了意外……“這事情還得從早前左大都尉和漢人密謀反叛說起。”王公貴族和大臣陸續來到阖宮,陀阇迦雙手背後來回踱步,聽古裡甲細細道來:“當初漢朝天子派趙破奴帶領二萬騎兵進軍浚稽山,準備接應左大都尉來降,這趙破奴到達浚稽山以後,左大都尉在正要行動時被發覺,被詹師廬誅殺,然後調集左方兵進攻趙破奴,漢人雖然捕殺匈奴官兵數千人丹最終在距受降城還有四百裡的地方被匈奴八萬騎兵圍住。聽聞趙破奴是夜間自己外出找水為匈奴人發現而活捉。匈奴随即調派兵馬向漢人發起猛烈進攻,漢人寡不敵衆不得不全軍投降,惹得詹師廬得意忘形,派騎兵進攻受降城,結果沒有攻下,騷擾劫掠邊境而去。”

陀阇迦沒吭聲,古裡甲繼續說:“詹師廬這小子你也知道,狂妄自負,打不下一座城他怎麼會甘心,很快又調集兵馬,準備親自攻打受降城。”索芒問他不是才大病初愈嗎?古裡甲說狂妄之人才不管什麼初愈不初愈,反正就是一心想打受降城,還沒打成呢,估計是行軍勞累過度引起舊疾複發。”“詹師廬就這麼死了。”陀阇迦覺得有一樁心事未了:“本王還琢磨着用什麼法子試探試探他呢。”索芒驚詫地問:“你要試探他什麼?”

陀阇迦說很想試探詹師廬是不是真的不信任本王了。塔卡爾覺得國王真是閑得慌,盡做無聊事,“從漠北帶過來的消息,你還有質疑麼。”“當然,”陀阇迦認為沒有親自試探并确定詹師廬的态度,沒法安心:“空口傳聞而已,本王豈可大意?”桑古伊滿腹狐疑地問:“國王想怎麼樣。”“嘿嘿,本王想……”陀阇迦的眼珠子在人群裡掃來掃去,像是在搜尋什麼,“哪位可以幫得上忙?”他的那些近遠房堂表兄弟們很快察覺到他的意圖———他想找個借口派一個人去漠北王庭向詹師廬求助?傻子。這個時候外面到處兵荒馬亂的,就算能順利到達匈奴王庭,那些匈奴人喜怒無常,能否活着返回都是一個問題,誰願意去冒這個險呢?“不不不,國王,國王,”大臣官員們紛紛後退躲避陀阇迦:“你就别要異想天開了吧。我們都是拖家帶口的,豈能貿然去招惹詹師廬?”索芒說:“你想多了。詹師廬又不是傻瓜,他能不知道你這顆牆頭草,貪生怕死,已經被漢人抓去長安一次,還敢聽匈奴的麼?”這話瞬間激怒樓蘭王,黑着臉吼道:“索芒你這話什麼意思!?居然敢诋毀本王,貪生怕死!”

索芒面不改色地說:“我說的是事實。樓蘭地扼西域的咽喉,如果匈奴人想栓住樓蘭那麼早就應該派使者過來。”\"但是眼下西域這情況,大宛周邊諸國已經紛紛降漢,匈奴人隻栓住一個樓蘭也沒有任何意義。\"

匈奴氈帳外那片漆黑的天空中,隐約綴着幾點零星的光芒。夜,在痛苦中蔓延,在靜谧中沉澱,卻沒能挽留住匈奴人所希望挽留的一切。

明月映照着氈帳半圓的外形。月光,灑滿了整個庭院。月光,好似正在跳躍的燭光。氈帳裡面那張嵌着燭光的床上,躺着一個頹唐的身軀———少年那呆滞的目光隐約訴說着心中殘缺而又完整的故事。痛苦與絕望,寫滿了他的雙眸。

敬愛的父王:

我小時候就有預感,我的生命将會很短暫。也許我會走在母親的前面。我走後...... 有可能會下地獄吧,當然,如果有天堂能上的話那最好了。不過我好像聽誰說過人死後都會下地獄的。說一句父王你不愛聽的話,我喜歡去地獄。我想在地獄裡受苦,因為地獄裡受的是身體的折磨,而在人間卻是心靈與精神上的折磨……這顆心早就千瘡百孔了,所以我甯可下地獄。

父王,當你得知我的死訊時,請你堅強,不要哭。人生是一個笑話,你怎麼能哭呢?乳母說過人生本來無意義,而我們要賦予它意義。這一世作為你的兒子應該是緣分了,而此刻,緣盡了,該散了。

父王,對不起。我真的累了,病痛的折磨,我再也走不動了,請原諒我。在匈奴這些年,舉目無親,孤苦無依,我心中真的很壓抑。真的很難熬。我想去尋找一個安靜的世界。這世界太壞,太殘忍,我真的無法忍受。我去了,我隻想安心地去。父王。你就當我沒來過這個世界。你也不要怨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因為我很早以前就和我的朋友說過:“我不想活了。”謝謝你對我這十幾年來的照顧。

我會安靜地走。還有祖母,我走後你老人家也不要為我哭泣,我知道隻有我離開這個世界,匈奴人才沒有威脅樓蘭的理由。母後,我衷心地希望我走後樓蘭人的日子依然是安甯美好的。父王,最後我想和你說一句......我是樓蘭人。若有來生,我還要做樓蘭人。

帕爾哈提 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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