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英語帶着濃濃的卷舌口音,因而也多了份獨特的辛辣味道。我并不是個腼腆的人,所以也對他報以笑容。
“John不愛說話,那我就來自我介紹吧。我叫阿德裡安·戈麥斯·岡薩雷斯,算是John的朋友,叫我阿德裡安就好。”他笑着說,“我知道你,你一定就是期遙小姐了。”
“是昔遙。”一旁的Jonathan糾正道。
阿德裡安又看了Jonathan一眼,笑容意味不明。不過對于我來說,無論是他讀不準我的名字,還是他知道我名字這件事都不讓我意外。能和Jonathan做朋友、又盤踞在這座城市的,當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如果加油站裡的小混混知道我,我面前的人也該早就聽說過我。
沒想到我第一次聲名遠播,不是因為成為出色的畫家,甚至也不是在大家都知曉的那個世界裡出名,而是在這個我連一角都還未窺到的地下世界裡。
“你可以叫我Elena。”我友善地建議道。
“Elena,真是個和你一樣動人的名字。”阿德裡安笑眯眯地說,“好了二位,讓客人站在院子裡可不是墨西哥人的待客之道。你們一路從加州開過來,肯定累了,快跟我進屋休息吧。”
Jonathan對我點點頭,于是我們跟着阿德裡安走進房子裡。這房子外表看着不大,裡面人倒是不少。站在走廊裡的、坐在吧台邊的、摟着火辣的拉丁女孩窩在沙發上的,多數都是看着年齡和我相仿的青年,有的年輕些,有的老成些,有的和阿德裡安一樣是棕皮膚,有的則像白人一樣白皙。但無一例外,他們都眼神鋒利,像一把把急着要出鞘的新刀,每個人手邊也都放着手槍甚至步槍。仿佛随時都準備和人開槍火并。
這才有點□□窩點的樣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