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阿德裡安先生。”我微微一笑。

為了讓我們都能維持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并沒有坐到他旁邊，而是坐到了他斜對面。這樣他不需要扭頭，我也能與他視線平齊。

“晚上好，Elena。”他說，“睡得還好嗎？”

“很好。”我說，“這裡的陳設和消耗品的選擇都很有品味，連賓至如歸都不足以形容了。”

阿德裡安笑了出來，“你果然是個讨人喜歡的小姑娘，難怪John對你那麼上心。”

聽到他的話，我恍惚了一瞬。好像很久之前，也有個什麼人對我微笑着說我是個讨人喜歡的孩子。但在陷入回憶之前，我就及時制止了自己。

“他這樣照顧我，隻是因為我救了他。”我說。

我的回答讓阿德裡安眯了眯眼，“哦？你是這樣想的？”他用手撩了撩池水，“所以在你眼裡，John是個溫柔又細心的好人？”

他的咬字輕重很微妙，重音落在了“好人”上。所以我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阿德裡安饒有興緻地歪頭，“我很好奇，Elena小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救下的是什麼人？”

他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但我卻忽然不願退讓。

“他是個殺手，不是嗎？”我說。

阿德裡安點了點頭，“對，殺手。準确的說，是我們這個世界裡最優秀的殺手。”

雖然預料得到他會說出讓我吃驚的話來，但他的回答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期。大約是捕捉到了我臉上的驚異，阿德裡安再次笑了。

“所以Elena小姐還覺得John是個你從前生活裡天天都能見到的好人嗎？”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