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大人的打算是逼穆良延做出選擇?”青華的黛青長紋寬袖滑過霍景的右半張臉,以一種妩媚妖娆之姿坐在霍景懷裡。
男人将女子穩穩地摟在懷裡,指尖從她的額頭滑至鼻尖再到嘴唇,最後停留在下巴上,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說道:“青華姑娘這是着急了?”
“怎麼會?隻是聽說那位攝政王妃生了大病,如今就此般叫人去折騰人家,怕是有損霍大人您的威名啊!”
霍景擡眼道:“如今的世道,誰還會在乎所謂的名呢?”
青華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走到一旁的茶幾前停下了腳步。她端起一杯茶狂飲了一口,她心裡有些發慌,她見着眼前的男人活脫脫的索命鬼!
霍景靠在木椅上輕揉着額頭,頭也沒擡,隻是問了一句“你怕了?”
青華沒敢回頭看他,隻從他那低沉磁性的聲音裡便含着一種叫人莫名的恐懼。她搖搖頭,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沒…沒怕!”
霍景狂笑兩聲,瞬間就走過來,一雙手直接掐住了青華的脖子,青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手裡的茶杯不住地顫抖,杯中的茶水全都灑在桌子上。
青華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用手抓着霍景的胳膊試圖掙紮幾下。
但是始終是力量懸殊,青華掙紮了幾下便沒有力氣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眸子裡滿是戾氣,絲毫看不出來些許光亮。這雙眼睛終究被仇恨蒙蔽着的。
男人突然松開了手了,轉身便離開了屋子。臨走時隻留下一句“不要背叛我,下場很慘!”
青華扶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她慢慢蜷縮在桌角,渾身不住的顫抖着。就同她小時候一般,為了逃避父親的毒打和姐姐藏在櫃子裡。那隻櫃子灰暗狹小,她卻成為了她能夠平安活下來的寶物。她總會因為櫃子密不透風而喘不過起來,每次都要自己掐着脖子慢慢地緩過來。櫃子的那條縫隙便是她小時候唯一能夠窺見天光的機會。
她蜷縮在角落裡,發紅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眼裡透露出的寒光是她身為女子的不甘與憤懑,她擡頭望着那盞滅了地紅燭“暗光影暈,天色忽晚,我不會死在這個沒有花香的冬天......”
攝政王府
白術趕到王府門前時,來請願之人已經多了整整幾十人。
“王妃您是菩薩心腸,求您救救我們,為我們讨回公道!”
白術剛想開口說話,人群裡擠出來幾個婦人揮着手臂,大聲叫嚷道:“你們這幫狐媚子,若不是你們在那裡搔首弄姿,那些男人怎麼會動了别的心思?”
“你這老婆子,怎麼說這樣的話!”
“我們一個兩個都是狐媚子這行,可是你看看這幾十個姐妹都在這呢,難不成我們全都是狐媚子嗎?”
“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們又能什麼好東西?”
白術也怕事情鬧氣來,沙啞地嗓子吼出幾句“諸位姐妹不要再争執了,我們今日是要平冤屈,不是來吵架的!”
眼下,人群裡正鬧得水深火熱,哪裡顧得上聽白術說話。門前幾人你來我往,話語間便争執了起來。
白術看着門前衆人,心裡一邊又一邊的重複着“這荒誕不堪的世俗,這愚昧無知的人心,這不是我的盛世,從來都不是!”
這時一隻手捂住了白術的眼睛,白術可以清晰地聞見他手上的藥味,比她喝的藥還要苦澀,還帶着一股泥土的氣息。
他湊在白術耳邊輕聲說道:“既然不願看,那便不要看了!”
“諸位休要争論!今日王妃定會為你們平冤屈,懲惡人!”一旁地侍衛見了穆良延的臉色便厲聲呵斥了一句。
衆人見着攝政王一襲黑衣站在白術身旁,委實有些畏懼的,便也沒再争吵。
“諸位,本王知你們心有冤屈,但是本王的王妃也不過大病初愈,你們憑什麼在我府前如此喧鬧。當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嗎?”
“若是你們真的想要訴說冤情,那便散了回家去寫一份陳冤書!”穆良延又繼續說道。轉身便将白術抱進了府中,門前衆人見狀也不好再繼續鬧下去,隻好默默離開。
“我說過叫你好好養病,你倒是一副正義凜然,你的身子還要不要啦?”穆良延将白術放到床,撇着嘴一臉不滿地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
白術背對着穆良延側躺在床上,一聲不吭,活脫脫一個做了壞事還要自己生悶氣的孩童。穆良延見着白術不理睬,便一下将白術拉過來,他俯身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明眸皓齒,冰清玉潔。
他吞了下口水,喉結微微移動,隻感覺臉上有些微微發熱。
白術被男人壓在身下,小心蜷縮着。她楞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