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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中緩了良久,忽然聽聞詹瑎沉了出嗓子咬牙道:“小瞎子,我頭暈的緊......怕是起不了身了,替我将大夫喊出來。”
她忙蹲下身子,去将他扶了,習慣性的伸手便去摸他額上。
燙,滾燙!
“你發高熱了為何不同我說!”這男人怎麼這樣!欺負她是個瞎子瞧不見他的臉色麼。根本不必想,他此刻的面色定是灰敗難看的。
最後一絲氣力,詹瑎用以同她調笑,“好兇啊,我家娘子這會子對為夫可真是兇呢。”
林煙聽着隻差咬牙罵上一句混蛋,登徒子。可惜是個一向不會罵人的,氣急了也是唔唔的堵在口中,繞了一圈呼出幾口氣兒,隻得作罷。
再想攙扶他進去身後藥鋪,發覺男人已然暈的毫無知覺......
林煙大駭,真真來不及去思索旁的,張口急着喊了人,“來人啊!有大夫麼!大夫......救救他!”
似一顆心都被掏走的慌亂,直至藥鋪藥堂裡來了人過來幫扶,林煙一副驚惶未定的模樣,慌得不成樣子。
藥堂出來的四個人,幫扶着将詹瑎擡了進去,徑直便去了内間的診室,大呼着喚那“陳大夫”前來看診。
藥堂的夥計出來,先是以病人為重,将詹瑎扶了進去。誰也未曾料到在外頭的林煙是個眼瞎的,便也無人前來扶她進去。
那根随身的木杖子沒能随着他們二人一起逃出來,已是與林家的小藥廬一起化為了焦炭灰燼。
林煙心急,靠牆伸了雙手一通胡亂的摸索,貼着門邊轉進了藥堂之内,卻在門檻那處跌了個徹底,光潔的額頭磕到地面兒上,擦傷一片,留了殷紅血迹。
又是這般的無助之感,漫漫浸過她整個人兒。
一雙手扶了她的小臂,林煙微愣,臉上還挂着半掉不掉的淚珠子。那人借了力予她,一面将她攙扶着去了到藥堂裡面。
那人扶着她坐定在椅凳上,林煙吸了幾下鼻子開口謝道:“多謝您......我......”
話音未落,那人恍然大悟的出聲,驚道:“你!你可是林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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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才哲驚在原地。
這一副面容神态也同他兒時認識的那位妹妹太過相像了罷......他原本不是這樣輕浮問人家姑娘名諱的男子,為求證心間猜測,大着膽子問出了這話。
林煙亦是同等的訝異。她哪有心思多與旁人去說道些什麼,本想同這人道了謝,央他帶着自己去到詹瑎身邊守着的。
聽着那人喚出自己的名字,她亦是懵然。呆愣片刻,點了一下腦袋,認了他問的話。
郁才哲驚喜非常,快道:“煙煙!真的是你。”
“我啊,是我!你小時候叫我‘木頭哥哥’的,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