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待着。”徐世清讓她閉嘴。
鄭靈姝其實也就是口嗨,現下正了正神色不說話了。
“放開我,你,你們……不要!”
趙明佳被飛來的一捆繩子束縛在了原地。
眼看着徐世清走向了那副冰棺,趙明佳發出了震天的嘶吼,目眦欲裂,腿在地上磨動,奈何他就是一介凡人,對這木繩無可奈何。
衣袖一揮,冰棺自動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情況。
一位女子安詳地躺在裡面,屍身保存得很好,但面色蒼白,臉上、身上帶着紅痕和傷疤,肚子高高隆起,暴露在外的皮膚血管凸顯,黑血在裡面極速竄動。
隻聽見咆哮中混雜着一聲輕歎。
“讓你夫人和孩子好好休息吧,也累了。”
徐世清沒有像他以為的要毀了這裡,他隻是靜靜地看着。
聽到這句話,趙明佳突然就卸了力氣,掩面痛苦起來。
“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
“求求你,求求你,讓她們回來吧,求你了,我真的好想她……”他轉而向徐世清磕頭。
他既然這麼厲害,肯定能救活她的!
“生老病死本就不可逆轉,你的夫人當也不願你做這些事。”
提及妻子,趙明佳的心境難得平和下來,望着冰棺喃喃有聲。
妻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自己好好過日子,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她幼時家裡條件不好,生活過得十分拮據,很容易滿足。
是他,是他太過貪心,隻想着那勞什子大生意,要做富商,留她一人在家,總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結果最後連妻子都護不住。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徐世清為他解開了繩子,他便靠着冰棺哭泣。
半晌,他道:“我死之後可以把我和她埋在一起嗎?”
“為何要死?”徐世清問。
“什麼都沒了作甚還要活着?一切都沒意義了。”
趙明佳雙目無神,一滴順着眼角滑落,低落到:“你們走吧。”
他徹底放棄了,不單單是因為徐世清說的那些話,更是因為他清楚他沒有法子了,他打不過面前之人,更别說再在他眼皮底下害人。
“我想在陪她一會兒,”他撫着冰棺的手有些顫抖,從外面能看見裡面模糊的影子,他不敢見她,“我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也不指望下輩子能再和她相遇,希望她能好好的,過上她喜歡的平淡日子。”
徐世清:“你現在還不能死。”
鄭靈姝;???
大師兄這人就是心直口快哈。
趙明佳沒吭聲,徐世清繼續說道:“說說外面那些怪物的事吧。”
“血屍還說得過去,凡人也能操控,那幾隻人猴怎麼回事?”
趙明佳的頭低垂着,聞言眸光閃爍,隻道:“都是從書中看來的,他們都該死,一群男人都該死,懦夫廢物,就該跟猴子一樣上蹿下跳,一群畜牲……”
他說着又憤憤起來。
“我弄了死猴子來,花光積蓄雇人把他們都綁了起來,那群土匪、村長、看戲幫襯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喂他們吃腐肉,讓他們一輩子都出醜見不得人!”
“還有那群多管閑事的官兵,都一樣!”
徐世清仍舊平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趙明佳擡頭望向這邊,語氣很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不說實話,那些木蠹誰給你的?”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瞞着嗎,我想夫人肯定被壞人蒙蔽了雙眼——”
“我說!”
“是别人給我的,他蒙着面我看不清,隻知道他是個男人,說隻要把那些蟲子放進木頭刻的人裡就能操控它們,不死不滅,”他蓦地笑了一聲,“看來是騙我的。”
“我不僅給他們吃了猴子腐肉,我還把它們骨頭血肉都掏了,剩衣服空殼子雕了木人偶放進去,再放蟲子進入大腦,我就可以控制它們了……”
後面他說的什麼鄭靈姝就不知道了,她坐在裡面随徐世清從一頭出去了。
“原來你知道路!”
“還是大路,顯得我很可笑知不知道!”
“怎麼會,你帶我鑽的小洞可幫我了大忙,不然就被他發現了。”
鄭靈姝不語,扯了扯嘴角,您也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啊。
隻見繞過幾條通道,還有幾間石洞亮着昏暗的光,門口還能見沾在地上的血肉和皮毛。
看來就是在這些地方處理的那些東西,鄭靈姝看得皺眉,鼻子往上都聳成一團。
“别看了,小心晚上做噩夢。”
呵呵。
“多虧大師兄給的沉睡香啊,我怎麼可能會做噩夢。”
所有人都有的沉睡香。
徐世清似乎聽出了她話語裡的陰陽怪氣,不再做聲了。
通道逐漸寬敞起來,面前是階梯,上面被木闆蓋着。
徐世清走上去掀開來,看到眼前熟悉的場景有一瞬間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