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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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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瑞城知尹府内,姜長鷹所在的偏院裡,江出坐在院内石凳上直吸涼氣,黃碚正往他手腕上的傷口上抹着藥水。

“這個傷——挺複雜的。”黃碚不動聲色的嘲諷。

“哎,這個丫頭屬狗吧,咬人不說,咬住還不松嘴。”江出一邊吸着涼氣一邊抱怨。

“被咬之前,沒發生點别的什麼嗎?”黃碚将蘸血的紗布扔在一邊。

“我……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實則是江出從黑胡子手中奪下孩子,不想腳下不穩栽倒了,以防小孩受傷,江出硬生生隻手着地。起身時黑胡子一拳橫掃過來,江出伸手擋住蓋住小姑娘面額,以防她被傷,卻不想小姑娘大概是受驚不小,竟然死死咬住江出的手。

黃碚拿出新的紗布将傷口裹上,嘴裡不忘記調侃,“先摔了一跤,後又被咬了,傷的還是同一個地方,江近衛還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不是飛檐走壁不在話下,自稱‘季鷹振翅’嗎?”紗纏到最後一圈,繞了個結。黃碚兩手一拉将結系緊,“好了。”

疼得龇牙咧嘴的江出罵不出話。

而院内廊下,愛咬人的小姑娘緊挨着柱子,瑟縮在長椅的一端,看着不到十歲,倔強又狠厲的盯着慢慢走近的姜長鷹。姜長鷹擡手,從她淩亂的發間摘下搖搖欲墜的發簪。蹲下身看着她說:“别怕,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姜長鷹看了一眼發簪:“這簪子很漂亮,是你家裡人特意給你定制的吧?”姜長鷹将發簪遞給小姑娘:“他們現在肯定很擔心你,跟伯伯說,家在哪?”

小姑娘遲疑的接過簪子,眼中怒火淡下去,但依舊冷冷的說:“紫繡莊。”

紫繡莊李家,往上數五代都從商,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戶,姜長鷹也略有耳聞。姜長鷹本想再多問兩句,但是看着小姑娘驚魂未定,隻能作罷,喚來屬下招呼了知尹府中的女使丫鬟帶小姑娘去梳洗一番再吃點東西。

“這女孩是紫繡莊的,八成就是李家獨女了。”黃碚說。

“獨女?”江出捧着受傷的手,“江南紫繡莊李家世代從商,起初發家于刺繡和絲綢生意,後來也逐漸做别的買賣,生意經營之廣之大,已經到了其他從商家族都無法企及的地步。”江出一直保有着斥候的敏銳,在獲取消息方面從不認輸,說到興頭上了,話也開始往誇張了說:“據說其财力之雄厚可比宣州州府,營商範圍之廣能超越擎南章州羅家,這家大業大的,怎會就一個獨女?”

“家族獨女不至于,是嫡系一脈裡隻剩下一個寡母帶着一個女兒,所以李家以後經商基業八成也是傳到這個小女兒手裡。”黃碚還是平靜的說。

江出順勢推測:“傳聞紫繡莊自上一輩起就由女人經商管家,如今生意做得大,遭人嫉妒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這麼看來那幾個人要麼為财,要麼是李家生意上的仇家派來的。”

黃碚歎了口氣:“女子本就不易,饒是這樣的人戶,一聽說是孤兒寡母,那些心存歹念之人膽子便就大了幾分,不然怎敢光天化日做這事。”

姜長鷹微微颔首,“好在人救下來了,先派人尋那孩子的家人來,審訊的事情交給知尹曹大人即可。”說完忽然又想起什麼:“今日可有見到丁越?”

……

還未等到有人回答,外面曹府衙役來尋姜長鷹,“指揮使大人,我家大人請您去衙門一趟,事關今日内城抓獲匪徒之事。”

——

知尹府衙内設監牢,隻做臨時看押用,姜長鷹被衙役引至這裡,沒有看到知尹曹忠,隻有沈溟和丁越在監牢外站着。

“禦史大人。”姜長鷹行了一禮,沈溟看着他,點了點頭。

“指揮史。”丁越開口道:“曹大人在裡面。”

沈溟擡起手向監牢内示意,姜長鷹便率先邁入,牢内昏暗,牆上挂着油燈,裡面無風,燈火靜靜發着幽光,被熏得黑囷囷的牆皮和着監牢裡的陰冷潮濕,散發着奇怪的黴臭。右側獄室盡頭,熟悉的聲音傳來。

“禦史大人!禦史大人,我沒有通敵……通敵的不是我,是,是邢柏年,都是邢柏年……”

“曹大人?”姜長鷹愕然。

“曹忠,把你做的事和姜大人交代一下吧。”沈溟淡淡的命令道。

“可,可是,姜大人,他……”曹忠眼神飄忽,猶疑不定,嘴唇翕動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姜長鷹也對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不明白一向将官架子端得遊刃有餘的瑞城知尹曹忠,怎就在一夕之間成了這副狼狽樣。姜長鷹看向沈溟,詢問也似。沈溟卻沒看他,隻是對曹忠冷冷道:“姜大人不會為你求情,不過姜大人也不會要你的命,你要做的就是老實說出你知道的。”

曹忠在悲恸中回神,看着并肩而立的姜長鷹和沈溟,淚光凝結,似有觸動,又在下一個瞬間,一雙眼睛失去所有光亮,徹底黯淡下去。

“卑職……罪,罪臣在上月收到一封密信,來自雲城都指揮使邢柏年親筆,上寫:‘李氏遺獨珠,易糧憑借辎。’”他用悲涼的語氣,近乎破罐子破摔的開始陳述罪行。

“李氏是誰?獨珠是什麼?易的什麼糧?借辎又是什麼意思?”沈溟一連串發問,他心如明鏡,卻仍要曹忠将内情一一吐出來。

“李氏——江南第一商,紫繡莊李家,李家大掌門三房遺孀,蕭弗,育有一女,名喚李墨馨,在那個女人經商掌家的李家,李墨馨是蕭弗唯一的傳承者,也是她此生所有的希望,堪比命根子。本月,邢柏年有一批貨,無人能運,隻能借助李家商運的力量,邢柏年要劫持這個獨女,作為蕭弗答應他的籌碼。”

似乎是累了,曹忠身體完全卸了力,屈膝摸到一個草團,就着坐下來。他抒了口氣,緩緩道:“那批貨,在邬城,就是觀瀾倉裡的軍糧。”

沒想到曹忠平靜的醞釀下,脫口說出來的竟是這樣駭人的答案,姜長鷹不禁往前一步,“你說什麼?”除了震驚,那意思裡分明還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的質問。

曹忠已經失去了對怒火的感知,隻是繼續陳述着:“江南水患和下撥軍糧的時間交織在一起,總歸是個麻煩事。往年總是赈災靠後,一切以軍糧下撥為主。然而今年,沒想到卻忽然不一樣了。”

巡災的事情處理到現在,赈災糧的事情還沒有消息,這的确是近來姜長鷹最為關心的事。

“赈災糧的旨意下來了,緊随其後的還有另一道旨意,不日也會抵達江南。可能江南九城中,也就姜大人你還完全不知。”

“赈災糧和另一道旨意?”姜長鷹疑惑不解的看向沈溟,“是指什麼?”

沈溟看向姜長鷹,“這兩日我本想找機會跟指揮使說赈災糧的事,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朝廷關于赈災糧有定論了,會直接從觀瀾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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