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駕駛着白色轎車穿梭在城市的車流中,不時通過後視鏡觀察是否有人跟蹤。溫叙言靠在副駕駛座上,額頭的傷口還在滲血。
"得先處理你的傷。"程野說着,轉動方向盤駛向一家偏僻的社區醫院。
"不行,太危險了。"溫叙言虛弱地搖頭,"他們肯定監控了所有醫院。"
程野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什麼:"我有個地方。"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家寵物診所後門。程野扶着溫叙言下車,解釋道:"我表姐在這裡當獸醫。她學過醫,而且這裡不會被盯上。"
表姐林小雨見到他們時吓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熟練地為溫叙言清洗傷口、固定骨折的手臂。
"你們到底惹了什麼事?"林小雨一邊包紮一邊低聲問。
程野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說實話:"學校實驗出了點意外,我們怕被處分..."
林小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包紮完畢後,她塞給程野一個醫療包:"裡面有抗生素和止痛藥。現在,從後門離開。"
回到車上,溫叙言的狀态好了些。程野打開夜莺給的U盤,發現裡面除了郵件證據,還有一個會場的3D模型圖,标注了幾個秘密通道和監控死角。
"看來夜莺早有準備。"溫叙言皺眉,"但她現在..."
程野握緊拳頭:"等事情結束,我們一定要找到她和謝清安。"
夜幕降臨,兩人将車停在距離國際會議中心兩條街的地方。程野拿出事先準備的清潔工制服和證件:"按計劃,我僞裝成工作人員提前進入會場布置。你在演講開始前十分鐘,帶着W樣本從側門進入。"
溫叙言點點頭,突然抓住程野的手腕:"小心點。如果發現不對勁,立刻撤退。"
程野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放心吧,程少爺命硬着呢。"
混入會場比想象中順利。程野戴着工牌,推着清潔車在各個會議室間穿梭。他趁人不備,在演講廳的多個角落安裝了微型投影設備,連接上夜莺預先準備的傳輸系統。
淩晨三點,程野蜷縮在儲物間裡小憩。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對話:
"所有出入口都要加強檢查,特别是媒體區。"
"鄭總确定那小子會來嗎?"
"甯可錯殺一千...張教授的演講必須萬無一失。"
程野屏住呼吸,直到腳步聲遠去。看來鄭毅已經有所防備。他悄悄給溫叙言發了條加密信息:【安保加強,按備用計劃B】。
清晨,會場逐漸熱鬧起來。媒體記者、專家學者陸續抵達。程野換上了媒體工作人員的裝束,混在人群中。他的耳機裡傳來溫叙言的聲音:"我已就位,W樣本安全。"
就在這時,程野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黑夾克男人正在入口處仔細檢查每個記者的證件。程野壓低帽檐,轉身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隔間裡,程野迅速改裝了相機,将真U盤藏入電池槽。他剛推門出來,就撞上了一個清潔工打扮的人。擡頭一看,竟是夜莺!
"你..."程野又驚又喜。
夜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塞給他一張紙條,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程野打開紙條:【鄭毅收買了部分安保,謝清安被關在地下控制室。演講開始後,我會救他。你專注證據。】
上午九點,會場座無虛席。張教授走上講台,開始關于醫藥倫理的演講。程野和溫叙言分别坐在會場兩側,随時準備行動。
當張教授談到醫藥公司數據造假時,程野啟動了投影設備。突然,會場四周的屏幕上同時出現了W實驗的真實數據和受害者照片。人群嘩然。
"攔住他!"鄭毅從VIP席位上跳起來,指着程野的方向。
現場一片混亂。程野看到黑夾克男人帶着保安向他沖來。他迅速将相機扔給附近的記者,自己則向反方向跑去引開追兵。
在走廊拐角,程野被三個保安堵住。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溫叙言從側面沖出,用消防栓擊倒一人。程野趁機一個滑鏟絆倒另一人,兩人向緊急出口狂奔。
"去控制室!"程野喊道,"夜莺和謝清安在那裡!"
地下控制室門前,他們發現兩個昏迷的警衛。推開門,隻見夜莺正在電腦前快速操作,而謝清安被铐在管道上,臉上有傷但意識清醒。
"你們來了!"謝清安眼睛一亮。
夜莺頭也不擡:"再給我三十秒,就能把證據同步到所有媒體直播流..."
話音未落,控制室的門被猛地踢開。鄭毅持槍站在門口,臉色猙獰:"遊戲結束了,孩子們。"
時間仿佛凝固。程野看到鄭毅的手指扣上扳機,千鈞一發之際,他撲向控制台,用全身重量拍下了回車鍵。
"不!"鄭毅怒吼着開槍。
子彈擦過程野的手臂,鮮血頓時染紅衣袖。與此同時,會場内的所有屏幕同時亮起,W項目的全部罪證——實驗數據、内部郵件、受害者錄像——在全球直播中曝光。
警笛聲由遠及近。鄭毅面如死灰,轉身想逃,卻被趕來的警察堵個正着。
三天後,醫院病房裡。程野的胳膊纏着繃帶,和溫叙言、謝清安一起看電視上的後續報道。長青制藥多名高管被捕,W項目被全面叫停。
夜莺推門而入,手裡拿着四杯奶茶:"慶祝一下?"
謝清安接過奶茶,難得地笑了:"這次多虧了大家。"
程野舉起奶茶杯:"敬我們的'非正式團隊'!"
四人相視一笑。窗外,陽光正好,照在他們年輕卻堅毅的臉龐上。這場危險的博弈,他們赢了。而等待他們的,将是新的挑戰和冒險。
他們回到高中校園時,正值深秋。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了校道,熟悉的鐘樓依然矗立在操場盡頭。但四人剛踏進校門,就察覺到了異樣——校園裡多了許多陌生面孔,教務處門口停着幾輛黑色轎車。
"情況不對。"謝清安壓低聲音,示意大家躲進旁邊的器材室,"看那邊。"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他們看到校長正畢恭畢敬地陪着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巡視校園。其中一人轉身的瞬間,程野倒吸一口涼氣——那是鄭毅的弟弟鄭明,長青制藥的新任CEO。
"他們居然把手伸到學校來了..."溫叙言的手指掐進了掌心。
夜莺快速在平闆上調出監控畫面:"不隻是學校。整個教育系統都在進行所謂的'安全升級',實際是在安裝他們的監控系統。"
突然,廣播裡傳來刺耳的電流聲,随後是校長的聲音:"請程野、溫叙言、謝清安三位同學立即到校長室報到。重複..."
三人對視一眼,程野苦笑道:"看來我們被退學的事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