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厮羽聽到“劇本怎麼樣?”時心裡咯噔一下,這問題是她能回答的嗎?聽到是風格問題心中呼出一口氣,說:"哈哈,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可能是鐘編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吧。"
“今天收工!進步不錯,明天繼續保持!”郁卓拿起大喇叭,将自己的圓珠筆塞進胸前的小口袋,說完向兩人招手,示意二人過來。
夏厮也知道又到一天名師點評的時刻,洗耳恭聽,态度認真,面上嚴峻将郁卓逗笑。
“不知道還以為我會吃了你們呢。這回拍攝放輕松,我現在給你們講講鏡頭有些角度問題還有打光的問題。”郁卓抓住兩人,講了半小時專業術語,将夏厮羽聽得雲裡霧裡。
這邊上課,郁卓見陳清焰身上繩子清幹淨,将人也招過來上課。
“這個勁頭要保持,回去好好看劇本,早點休息,用十二分的精力來面對拍攝。”終于下課,劇組也收拾的差不多。
夏厮羽坐在車上第一次覺得脫力,昏睡一路,陳清焰倒是因為下午鏡頭不多,一路安靜坐在一旁讀劇本。
明天大概率會拍許靈雀與許愛珍的一場重頭戲。
她心裡沒底,但準備工作要做好。
入秋就是幾天的事情,這幾天秋風吹幾陣葉子就黃了點。
陳清焰收回眼神,轉頭凝望夏厮羽的側臉,臉上還帶着明嘉的妝容,明嘉氣質相較于夏厮羽,更冷峻些,于是夏厮羽身上溫和的氣質被壓下幾分,似乎睡不安穩,眉心微蹙。
明嘉這個角色對第二次演戲的夏厮羽來說,壓力很大,明嘉身份較多,是将整個故事串聯起來的關鍵人物,幾乎與大部分主要角色都有對手戲。
陳清焰伸手,将出風口調下,這樣不會對着夏厮羽的肚子吹,思考片刻,會不會對着隊長的小腿吹,記得隊長有時候下雨會腿痛,左右尋找,将自己外套脫下來,蓋在夏厮羽雙腿上。
很滿意自己照顧隊長的行為,陳清焰低眸望着夏厮羽的指尖,輕輕挑眉,将自己的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
隊長在睡覺,不要手癢。
回到酒店時,夏厮羽還在夢中走戲,夢到情節激烈處,呼吸急促片刻,忽而又眼角濕潤,夢裡走完悲傷離合。
有人輕輕喚她,聲音溫柔,似乎掌心被揉捏,夏厮羽逐漸醒過神來。
“隊長......隊長......”陳清焰終于握住夏厮羽的手,輕拍隊長的肩膀,夏厮羽一路上都沒睡太安穩,剛才竟是發出輕輕的啜泣聲。
被夢魇住了。
夏厮羽早兩年跑通告,有段時間太累,精神醒來身體卻還在沉睡,經常鬼壓床,身子麻手麻,陳清焰有次見夏厮羽在夢中發出嗚嗚聲,才知道夏厮羽這毛病。
離開前,基本夏厮羽鬼壓床,都是陳清焰将人叫醒。
記得找過中醫,開過幾服藥,走後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藥。陳清焰緩慢揉捏夏厮羽掌心,見隊長真的清醒,伸手拉開車門,新鮮的空氣迎面而來,夏厮羽知道自己又被夢魇住了。
“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入戲太深,夢裡都在排練有幾段戲要怎麼演,謝謝啊。”夏厮羽伸腿下車,還沒反應自己的手在陳清焰手中,一個沒注意,頭頂到車門上,終于完全痛清醒了。
陳清焰急忙竄下車,擡手輕柔夏厮羽的頭頂。
鑽心的疼痛叫夏厮羽緊閉眼睛,卻還将陳清焰拉到黃線裡面,張口讓師傅早點回家。
“痛死我了,陳清焰你是不是要謀害我啊!”夏厮羽語氣帶點嗔怒,平複龇牙咧嘴的表情。
陳清焰隻覺得心疼,面色不安,擔憂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可不要腦震蕩了。”
“哪那麼嚴重,不要烏鴉嘴!”夏厮羽提起嘴角,覺得陳清焰一闆一眼的語氣實在好笑。
不遠處,穿着氣質,發型一絲不苟,金色耳釘白色商務套裝的中年女人緩緩走近。
夏厮羽睜開眼就看到這位女士,她眸色不善,正盯着陳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