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厮羽神色有些不安,不知道這位女士為什麼要用如此嚴肅的目光盯着陳清焰,她倆也沒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有傷風化吧?
自家門面見隊長神色不對,緩緩轉身,見到女人的臉,一雙眼由剛才的溫柔變為冷淡。
好像看到這位女士,陳清焰的氣質整個就冷下來,夏厮羽甚至覺得身體想打個寒顫。
“陳清焰,不是跟我說做投資去了,怎麼又回來做明星了?”女人身上冷淡氣質與陳清焰如出一轍。
陳清焰轉身示意夏厮羽先回去,沒回答女人的話。夏厮羽眼神了然,女人的長相與陳清焰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骨相細看五六分像,隻不過阿姨的穿衣風格與個人氣質太過尖銳,便與陳清焰乍一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緩步走開前,夏厮羽拍拍陳清焰的肩膀,輕聲道:"有話好好說。"
擡頭對女人緩緩低頭,道句好便轉身走開,講禮貌總是沒有問題的。
陳清焰一直沒回話,直到夏厮羽的背影完全隐入酒店大門,緩緩轉頭,對自己的母親,陳英道:“過來做什麼?”
“我是你媽,過來看看你能做什麼?”陳英不喜歡陳清焰的态度,轉身向酒店旁的咖啡店走去,也沒叫陳清焰跟上。
這個女人總是留給她背影,陳清焰閉眼,淺淺咬牙,擡腳跟上陳英。
咖啡店内播放舒緩的純音樂,咖啡的香氣淡淡,陳英端坐在桌子前,點完單,不問陳清焰要什麼,她一向這樣獨裁。
“我希望你回去上學,或者回公司跟清馳一起。”陳英開門見山。
陳清焰靠在皮質沙發上,微涼,鼻尖萦繞咖啡香氣,總覺得嘴巴發苦,她一點不喜歡喝咖啡。
似乎隻要在陳英面前,陳清焰就會回到十幾歲的時候,挑剔陳英為什麼記不住她喜歡吃什麼喝什麼,當然也記不住她的生日。
“我也說過,我不會去國外上學,并且公司有陳清馳一個人就夠了。”陳清焰沉聲道。
“況且是想讓我去上學,還是想繼續流放我,您心裡清楚。大不了以後我不姓陳,咱倆一刀兩斷。”
陳英皺眉,剛想發作,侍應生端過來一杯熱可可和一杯卡布奇諾,還有一塊精緻的黑森林蛋糕。
“我還點了一份蛋糕和熱可可,是請你的朋友的。”陳英垂眸,其實知道現在管不住陳清焰。
陳清焰挑眉,覺得陳英要換種路數讓她退出娛樂圈。
“我會轉送給她的。”或許是提到夏厮羽,陳清焰放松一點,氣氛眉沒那麼劍拔弩張。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沒有的話我走了。”陳清焰望着桌上那杯熱可可,眸底閃過一點掙紮。
似乎在等陳英開口。
陳英喝一口半糖的咖啡,手指在桌上輕點,也不說話。
“沒有的話,我就走了。”陳清焰重複一遍,屁股卻沒離開座位。
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母親,緩緩轉過頭來,忽然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她,陳英眸中閃過的情緒太複雜,陳清焰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陳英要這樣看她。
陳英忽然沒頭沒尾說:“陳清焰,我生你的時候才二十五歲,生陳清馳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二歲。”
“也就是你這個年齡。”
關于陳英的過去,陳清焰什麼也不知道,見陳英說這沒頭沒尾的話,隻淺淺皺眉。
見陳清焰皺眉,陳英忽然笑了,說:“陳清焰,你是不是真的挺恨我的?”
指甲掐進掌心,陳清焰不知道陳英在發什麼瘋。
“陳總,你日理萬機,專門跑過來就為了沒頭沒尾嗆我兩句是嗎?”陳清焰起身,呼吸幾句平靜下來,說:“我就是賤,才一直對你抱有期待。”
陳英卻笑得更開心了,擡眸對上陳清焰這張臉,說:“沒辦法,看見你這張臉,我就不想好好說話了。”
“陳清焰,你這輩子命不好,被我生下來,下輩子找個别的媽。”陳英也緩緩起身,平底鞋在沉悶的地毯上發不出聲音。
陳清焰咬牙,低聲道:“可是我就是被你生下來了。”
我也不想找别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