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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投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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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蔭轉日初長,偶借清波窺世相。

詩成敢笑群英句,酒罷猶思萬裡疆。

窺塵境,懸滄浪。豈甘囚金屋高牆?

他年若遂淩雲志,待破蒼雲瞰八荒。”①

顧疏桐吟一句,晏栖寫一句。沈臨在一邊倒是聽得清楚,眸中略過一絲深意,唇角噙笑道:“許公子真是好大的胸襟氣象啊。”

一錦衣男子湊近案前,掃了眼墨迹未幹的詞稿,語帶輕慢:“這詞……比之沈兄與穆……公子之作,怕是要遜色不少。”

蕭清淮雖不大通,聞言眉峰微蹙,正欲出言反駁,顧疏桐已淡然颔首:“确是如此。在下不過略通文墨,于詩道上實屬庸常,豈敢與二位公子比肩。”

“是麼?我倒不那麼認為。”穆娴亦細細瞧了幾眼,笑道,“此作立意高遠,遣詞亦不俗,甚好。”

沈臨取過一方鎮紙,将那詩箋輕輕壓住,溫言道:“詩以言志,形在其次。許公子之志,遠非我等可及。”

蕭清淮趁隙低聲問顧疏桐:“真有這般好?沈臨與穆小姐都真心歎服了?”

顧疏桐唇角微揚,指了指不遠處投壺喧鬧的人群:“少将軍的拿手好戲開場了,還不去一展身手?”

顧疏桐作詩的水平如何她是知曉的。自己随名師習詩數年,精于品鑒卻拙于創作,沈臨與穆娴方才所言,不過是源于高門的涵養,為她解圍罷了。

蕭清淮尚未移步,沈臨已含笑近前:“不知許公子可通投壺之戲?今日彩頭頗豐,何妨一試?”

顧疏桐自幼同皇子們一起長大,投壺本就是常課。後在明華殿念書,亦常與勳貴子弟切磋。如今多年未玩,顧疏桐亦有幾分心癢,幾人遂同往。

初時貫耳瓶所離并不遠,參與的幾人都連中幾籌;待壺距漸遠,才漸漸有人敗下陣來。

幾輪過後,場上僅餘顧疏桐、蕭清淮并一位陌生公子角逐。顧疏桐連投幾輪,隻覺着胳膊略酸,再一瞧兩邊大有“分不出勝負決不罷休”之意的兩人,倒覺得好笑起來。

“這有什麼意思。”在連續兩矢均未投中的時候,那公子忽地揚聲,“比試射箭,如何?”

顧疏桐蹙眉,本是宴飲餘興,怎又節外生枝?她未置一詞,隻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擡手又是一矢。

手上一共四矢,三矢連中,第四箭尚未擲出時,那人見顧疏桐不理他,似乎着了惱,欺身上前欲奪過她手中的箭矢。

蕭清淮目光一凜,還未及上前,顧疏桐便已擰住了那人的手。她左手緩緩用力,無視那人的吃痛,冷冷道:“放尊重些。”

右手絲毫不受影響,最後一矢被随意扔了出去,竟穩穩橫貫壺耳。

“妙極!”蕭清淮拊掌笑道,“這可又添了新彩,日後試試蒙目盲投。”

顧疏桐亦微感意外,方才确是随意一擲,倒沒想到能中。那人的臉色愈發難看,狠狠地抽出自己的手,活動了幾下被捏的發麻的腕子。

此人乃路太尉之子路仁伽,自忖門第顯赫,豈容一小小門客折辱?見氣氛凝滞,立時有人打圓場:“路公子方才所言射箭,不知如何比法?”

有瞧不慣路仁伽素日行徑的人嗆道:“怎麼比?射箭能怎麼比?總不能是用臉拉弓吧?”

“尋常射靶何趣?要比就比些新奇的,‘射金錢’如何?”

“射金錢”乃北地胡戲,在場諸人有好些都不曾聽說過。蕭清淮正在一邊與顧疏桐竊竊私語,聞言笑道:“旁人又不似路公子這般極擅騎射,連軍中消遣之事都比上了,我等俗人豈敢奉陪?”

路仁伽連番受挫于無名門客,隻想在所長處找回顔面,哪管他人:“蕭公子與許公子同我遠射,餘人近射便是!”

顧疏桐蹙眉看向路仁伽,很想問一句——我幾時說我要參與了?

還未及開口,路仁伽臉上又挂上了上不得台面的笑:“彩頭也備下了——小爺府中新得了兩個絕色雛妓,身段……啧啧!今日魁首,便可攜美而歸!”

顧疏桐倏然睜大雙眸,這還是她首聞世家子弟于大庭廣衆口吐如此穢言。席間随即響起幾聲狎昵低笑,更有幾人附和品評起煙花女子。

穆娴面罩寒霜,嫌惡地望向沈臨。沈臨掩唇低咳數聲,蹙眉道:“路公子,你醉了。”

“這才到哪?小爺千杯不倒!”路仁伽愈發得意,指揮仆役将數枚銅錢懸于遠處樹下。

顧疏桐本不欲參與,然路仁伽污言愈甚。她默然起身行至弓架前,信手拈起一張硬弓,掂量兩下,看着路仁伽射箭。

路仁伽人品雖劣,箭術卻精。銅錢細小,懸距又遠,他竟三發三中。

餘人或因生疏,或力有不逮,縱離得近些,亦鮮有中的。

蕭清淮一直沉默,此刻忽地持弓立于路仁伽身側。路仁伽正引滿弓弦,瞥見蕭清淮亦張弓搭箭,頓時會意。

隻聽“嗡”、“嗡”兩聲,二者弦鳴幾乎同響。路仁伽看得分明,在意識到自己此箭會被淩空擊落時,迅速拉開了弓,急欲再射一箭扳回。

弓弦未開,斜刺裡又是一箭破空而至!這一箭不僅精準洞穿銅錢方孔,一片飄零的枯葉亦被牢牢釘在樹幹之上。

路仁伽愕然回首,隻見顧疏桐正漫不經心地擱下長弓,抱怨道:“此弓……不大趁手呢。”

可她分明離得更遠,還是斜站着的。

遠處正與人談論路仁伽之事的沈臨蓦然起身,望向顧疏桐的目光,先前的疑慮盡消,唯餘一片深沉的平和。

顧疏桐将那弓放回原處,瞥見沈臨身形微晃,似欲傾倒。她暗忖此人酒量竟如此不堪,僅飲一杯便醉态畢露?

待她疾步上前欲攙扶時,腳下卻忽地一滑——原是青石沾了溪水,才濕滑異常的。她上前本是想攙住沈臨,結果自己倒将其當做扶手攥得緊緊的,才沒摔倒。

沈臨不解這許公子在不遠處待得好好的為何忽然上前抓住自己,還握得這樣緊,松都松不開。

二人驟然貼近,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萦繞沈臨鼻端。沈臨蓦然側首,面頰耳根瞬間紅透。他幾番欲言又止,終是尴尬萬分地低聲道:“許……許公子……在下……不好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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