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米伏曾經住在塞納榮府都知道了……池骸享受着手下柔滑的觸感,惬意地揶揄:“我記得有些人說不打算用結婚拴住我,還說我一肚子壞水——”
蔣未抓住在自己腹肌上作亂的手掌,那隻慣常冰涼的手此刻被他的體溫烘得發熱,他牽住了這隻手,咬了一口池骸的無名指,“我這是憑本事,不是憑結婚,——你老早打我的主意了,裝什麼大尾巴狼。”
他咬得太輕,弄得池骸發癢,她往後抽了抽手,見沒抽出動也沒再努力,似乎很驚訝,“怎麼會呢——”
“你的生日宴,”蔣未後來對池骸的了解逐漸加深,才明白過來這件事:“你跟我搭話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婚約,而是你想弄我,是不是?”
為避免池骸狡辯,蔣未追了一句:“摸着良心說。”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是蔣未的話未免有點太糙了,池骸無奈地服軟:“好吧,好吧,你赢了。”
“之前的事,不生氣了?”
蔣未有一瞬間的沉默,答:“不知道。”
“或許是我的錯,”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承受不住池骸的視線,微微偏過頭,“如果我沒有提起退婚,沒有因為蔣家做出那種事,沒有拿米伏當筏子,你也不會覺得我利欲熏心、不擇手段。”
“不過,董婷婷的事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的事,不該卷其他人進來,”蔣未主動提起來,有點悶悶不樂,“我知道你們兩家不合,肯定不會——”
“我們的開頭不好,但是我會向你證明的,我絕對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渣。”
池骸眼神微動,卡着蔣未的下颚掰回了他的臉,在他唇角輕啄一口,“抱歉,我之前的話太重了。”
“退婚的事情沒有對錯,倒不如說,你當時的情況,不退婚的話,我會比較生氣。”
“……”蔣未眼底浮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他哭起來不是單純掉眼淚。
先是眼珠浮現委屈的绯色,再才是眼淚。
眼淚也不會一下子掉下來,而是薄薄的一層蓄在眼底,要落不落,等待某一刻承受不住的時候順着臉頰掉下來,被主人驚覺,然後躲開池骸的目光,慌亂地去擦。
正是因為這種漂亮的哭法,池骸才不膩煩他的眼淚,溫聲勸道:“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該不舒服了。”
見慣了池骸公事公辦,蔣未對情人限定版的池骸毫無反手之力,心裡蓦然浮現出一絲不合時宜的嫉妒。
那些池骸的情人,是不是也見過她這一面?
明明沒什麼出色點,隻是憑着運氣勉強入眼的貨色。
嗡——
電話的嗡鳴如同一記強有力的清心咒,霍然打斷了蔣未不正常的想法。
池骸沒有察覺,她松開蔣未,直起身接電話,“溫蒂安,怎麼了?”
“嗯……他就在我旁邊,我讓他接電話。”
蔣未眼睛還紅着,沒回過神,下意識推拒跟其他人說話,“什麼啊?”
池骸攬住他的肩膀,哄道:“沒關系,是溫蒂安,接吧。”
陳安的聲音迫不及待沖出了電話聽筒,“哈喽,有人在聽我說話嗎?”
蔣未咳了一聲,還好他這次沒有鼻音,說話間聽不出太大異樣,“是我,蔣未。”
“池骸說你要請我參加party,我來問問怎麼回事。”
“不算party……就是跟朋友互相介紹下,簡單吃個飯。”
官宣啊,陳安聞弦歌而知雅意,問:“什麼時候?”
……
挂了電話,蔣未說:“你還有沒有其他要請的人?”
池骸思索了下,“就溫蒂安和鄭争鳴吧,公司的人之後發紅包。”
“鄭争鳴啊……”蔣未幽幽道。
“……”池骸啼笑皆非,“你怎麼誰的醋都吃,這樣可不行。”
“我就是愛嫉妒——”蔣未佯作哀怨,真心話藏在玩笑裡:“咱們可不是各玩各的商業聯姻,我也不是那種大方的正宮,誰敢跟我搶老婆,我就找他的不痛快。”
“畢竟,我才是法律認可,名正言順的,”蔣未微笑地貼近池骸:“對不對?”
池骸八風不動,拇指在蔣未側臉一抹,評價道:“不哭的時候還挺兇。”
緊接着,她問:“今晚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