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銀子往身上一塞,快步往外走,甚至還貼心地把院門給關上了。等院門關上,她嘴角的竊喜壓都壓不下去。
人都成這樣了,還有啥可說的?還有那一屋子味兒,她都受不了,更别說一個大小姐了。她有些好奇,又不敢站往裡面偷看,隻能在附近轉悠,幫着看門。
與此同時,孟菱玉拿着手帕捂着鼻子和嘴巴走進了又髒又臭的屋子。
“文遠哥,是我,我是小玉。”
她說完,床上的男人仍然驚慌地看來看去,看左右,看屋頂,看地上,就是沒有看她。
可是不問清楚,她怎麼都不會安心,這可能是她知道真相的最後機會了。孟菱玉再接再厲:“文遠哥,是不是阮夏把你弄成這樣的?”
瘋傻的男人呆愣了一瞬,然後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恐的東西,張大嘴無聲地尖叫,拼命地縮成一團。
孟菱玉見他這樣子,顧不得髒臭,沖上前去抓住的肩膀:“是不是阮夏,是不是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
她用力地搖晃他的肩膀,試圖将眼前人晃的清醒一點。然而,她手裡的抓着的人抖的更厲害了,下一瞬,一股更為濃烈的腥臭味襲來,眼前人竟然吓得失禁了。
孟菱玉猛地送來抓着人的手,快步沖出房間,等在門外的采菊連忙扶住她。
“小姐,你沒事吧?”
孟菱玉搖搖頭,然後發現她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臭味,厭惡地皺眉。
注意到她的神色,采菊立馬開口:“小姐,我們現在回城裡客棧洗刷一下。奴婢這次出來給您帶了很多花瓣泡澡。”
孟菱玉陰沉着臉沒有說什麼。她心情實在是糟透了,本以為能得到一點關于阮夏的信息,現在卻什麼都問不出來。
在門外轉悠的徐二嫂看見主仆兩人走出來,忙迎了上來:“孟小姐,這就走啊。”
“讓你做的事你别忘了。”孟菱玉冷聲道。
“忘不了,忘不了。”徐二嫂連忙回答,“我這三弟也是個沒福氣的,你看你一個仙女似的大小姐,還有阮家那個,都跟他關系這麼好,怎麼最後就落個這麼個下場。哎,真是命運無常啊。”
她想和這位出手闊綽的大小姐再多唠兩句,想了半天,才想出來這麼一句。結果剛說完,卻發現對面的人神色一變。
“你說什麼!”孟菱玉大聲質問,“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徐二嫂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猙獰的臉色,捂着胸口後退兩步:“我沒說什麼啊,我……我隻是說三弟沒福氣。”
她不會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吧?
“不是這句,是後面一句!你是說阮夏來過你家?”
徐二嫂觑着她的臉色,小聲說道:“來過一次。”
“什麼時候來的?”孟菱玉急切地追問。
“就是出事後來的,”徐二嫂想了想又道,“我聽爹娘說三弟出事前,他們兩個都走的挺近的,爹娘還想着去阮家提親來着。三弟出事後,她拎着糕點來過一次,在那之後三弟就變得瘋瘋癫癫的。估計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阮家姑娘吧。”
孟菱玉面容不顯,心裡卻翻起驚濤駭浪。
以前的事情,似乎都明朗了起來。她找來動手的小丫鬟,被阮夏攆走,甚至大方地連賣身契都舍了把人送走,明白着是不想讓她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還有吳大,怎麼好巧不巧在她找過徐文遠布置計劃之後就溺水了。再來就是徐文遠,也是在她讓動手之後出的事。
什麼被鬼吓到跌落山崖,如果真的是因為吓到從山上滾下來,傷了手腳,不可能治不好。還有嗓子,哪有人從山上滾下來傷了嗓子的?
巧合多了就不可能再是巧合。
再然後就是,徐文遠本來不瘋,阮夏來了之後就變得瘋瘋癫癫的。為什麼?她做了什麼,或者是說了什麼,能讓一個人害怕到瘋魔?
孟菱玉渾身發冷,猶如墜入冰窖般。
她恍恍惚惚地往回走,卻在半路上看到了站在路邊的人。等看清楚之後,她瞳孔驟然緊縮,眼底似乎要噴出熾熱的火焰,雙手微微顫抖,手心裡冒出細密的汗水,周身都不由自主地打顫。
阮夏似是沒發現她的異常,緩步走過來,聲音溫柔:“妹妹,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