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還是因為王二柱爹出來打了招呼,不好鬧得太厲害酒桌才散了,送走了人王二柱片刻沒耽誤,火急火燎的推開房門。
一見烏芹兒還是被綁着扔在他床上,他立即興奮得漲紅了臉,胸腔裡像裝了個漏氣得風箱大喘着粗氣,扯着自己的衣帶,脫得赤條條。
“乖乖,你相公來了。”
王二柱挨着身子貼過去,豬蹄一樣肥膩的手從烏芹兒下擺鑽進衣服裡,誰料烏芹兒卻沒了任何反應。
王二柱可是愛極了她的烈性子,這樣反而沒勁了,他可準備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器具,打算今晚好好折磨一下烏芹兒,如今她卻像塊死肉,白白壞了自己的興緻。
王二柱随手将塞嘴的布扯下。
“你得叫,大聲叫,叫得讓巷子裡的人都聽見,讓全府的人都聽見。”王二柱扭曲着臉上的橫肉威脅道:“我要是不痛快,可有得是手段等着你。”
誰知烏芹兒瘋了一樣咧着受傷的嘴大笑:“你可真是個可憐蟲,有人正眼瞧過你嗎?就算欄裡的豬還有人正眼瞧呢。”
“你,我打死你!”王二柱聽了暴跳如雷,劈頭一巴掌扇下去,烏芹兒臉上一麻,嘴裡立即沁出腥味。
烏芹兒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血水,繼續譏諷:“你不還止醜,還是個廢物!誰能瞧得起你,你那群朋友不過是貪你的錢财吃喝,實際上你舔人鞋底,都嫌你髒。”
王二柱被刺激得眼睛沖紅,怒不可遏,揚起手又甩過去。
隻聽一聲慘叫,吓得王二柱爹娘一顫,分辨出是王二柱的聲音,兩人去屋裡一看,隻見王二柱左手捏起一個拳頭,猛力往烏芹兒身上砸,烏芹兒紅着一雙眼,死咬着王二柱右手不放,王二柱娘急得去掰她的嘴,兩個人幫忙,烏芹兒還是死命咬緊了牙不松口,幾個人亂成一鍋粥。
一聲更凄厲的慘叫聲,王二柱抱着手在地上翻滾,地上斑斑點點鮮血淋漓,烏芹兒呸的一聲吐掉嘴裡的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指。
“啊!我的兒啊!”王二柱娘趴在地上顫手撿起那枚血肉模糊的斷指。
“鬼叫什麼,還不去請大夫!”
王二柱爹找回幾分理智,盯着烏芹兒眼中難掩殺意。
烏芹兒卻絲毫不懼他。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今天隻是開胃菜,誰毀了我,我都會還他十倍百倍。”
王二柱血止不住,王家人再也顧不上烏芹兒了。
聽見王二柱殺豬一樣的叫聲,烏芹兒覺得痛快極了,她伴着這世上最好的催眠曲昏睡過去。
這一夜可擾了許多人的清夢。
清晨,又一聲驚恐的叫聲,驚醒了這座沉睡的宅邸。
“死人啦!死人啦!”
“烏瘸子吊死啦!”
一大早烏瘸子吊死在王家門口的消息傳遍了。
烏芹兒被捆了一夜,臉上腫起老高,嘴角的血絲已經幹涸,最嚴重的是耳朵,烏芹兒隻覺得耳内一片轟鳴,腦袋像被針紮的一樣,天剛絲絲亮光,隻聽外頭在叫死人了!
誰死了?
烏芹兒心頭一跳,可聲音遠遠近近,聽不真切。
時間的齒輪似乎生了鏽,艱難遲緩的轉動,讓人備受煎熬。
直至房門被啪的一聲撞開,一個身影往她懷裡撲,哭得撕心裂肺,口裡直叫的:“姐!姐!爹爹!爹爹!他…...”
綁着的繩子被解開,烏芹兒才摟着烏豆豆跌跌撞撞站起來,綁了一夜,血氣不通,她自己走路都費勁,還抱着烏豆豆,剛站起就往前撲去,身邊立即有人扶住了她,烏芹兒擡頭望去,一張張臉,明明是很熟悉的面孔,烏芹兒卻分不清誰是誰,耳邊都是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一句完整的話。
旁邊人見她抱不住烏豆豆,想接過孩子,烏芹兒死死的扣着手,誰也沒辦法,如今她挨着烏豆豆,聽着烏豆豆的哭聲才覺得自己是個活人。
門口,烏爹已經涼透的屍體已經被人放下來了,直直的躺在地上,怕吊死的人不好看,身上蓋了一張破席。
烏芹兒跪在地上,掀開那張蓋着的破席,懷裡的烏豆豆立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烏芹兒牙齒打着顫栗,喉嚨滾動,卻喊不出聲來,雙眼一閉撲通一聲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