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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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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勁一邊敷衍應酬着,一邊不停地扭頭環顧四望,顯然是要找個能救他的人脫離苦海。

戚時才一擡眼,正好對上那人如見救星般的目光。

陳北勁臉上立刻綻放出喜悅!

戚時目光一觸即回,假裝沒看見,毫不猶豫扭身就走。

才邁出沒兩步,褲兜手機震動兩下,戚時掏出來看,隔着不到五米遠,陳北勁給他發消息:

—給你十秒時間,快過來救我

—别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這裡

戚時沒招兒,重新端了杯酒就過去了。

先問候許景輝,颔首道:“許總。”

許景輝點點頭:“你好。”

然後扭頭對衆前輩一一問候:“張總、朱總、林總、王總。”又對這群總的夫人太太點頭示意。

衆人識趣應聲走開。

有人來找許景輝,她瞥了一眼兒子,說了句“以後給我收斂點兒”,不等陳北勁應,便轉身去一旁和人閑聊去了。

陳北勁笑一聲,心情舒暢地舉杯沖戚時的紅酒杯碰了下,說:“謝了,他們剛才看見我婚戒了,一直追着我問是誰家的千金,真讨厭。”

戚時臉色不是很好,仰頭将杯中紅酒一口悶掉,說:“抵消了。”

陳北勁挑眉:“抵消什麼?”

戚時斜他一眼,擡手指兩下他眉心,警告道:“少裝,我沒給你開玩笑。”

陳北勁輕啧一聲,安慰道:“放心,我沒那麼無聊。”

“前陣子我們在紐約見面,他跟我打聽你,我什麼都沒說。”

陳北勁目前在斯坦福讀MBA,恰好何湛程的兩個堂弟也在加州上學,這幫親戚兄弟們本身就智商相當,又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如今身在異國他鄉,閑暇時湊在一起聚會聯絡下感情很正常。

不過,這幫在加州上學的子弟,集體跑去紐約找何湛程玩兒,聽起來怪怪的。

何厲風和何沖霆就算了,這是何家本家的兄弟,但是陳北勁——

何湛程和陳北勁背地裡互相唾棄,戚時深知,何湛程暫時還沒有能讓陳北勁親自登門拜訪的人格魅力。

戚時面無表情地舉着空杯子遞到唇邊,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宴廳正中央鎏光四溢的地闆,随口問:“他打聽我什麼?”

陳北勁又笑一聲,招手喚服務生,給他手裡重新替換了杯滿的香槟,說:“沒什麼要緊的,他就是問你最近身體好嗎?身邊有人了嗎?還有——”

戚時:“還有什麼?”

陳北勁搖搖頭:“他問,能不能借我手機給你打個電話。”

戚時沉默,然後猛地仰頭,将杯中香槟全部灌入喉。

然後說:“别給他。”

陳北勁失笑,歎息一聲:“當然沒給,我像是那麼多事的人麼?”

戚時莫名又有點不爽,瞪他一眼:“你不鍍金去了麼,怎麼又跑回來了?”

陳北勁挑眉:“我?我回國探親啊!我和我家那位都分開一個多月了,我不得回來看看啊!”

戚時:“……”

陳北勁好奇問他:“你呢?你收到李铮鳴的請柬了?你們有合作?”

戚時又瞪他一眼:“沒有!”

他還想知道呢,李铮鳴為什麼會給他發請柬?

年初二人在飯桌上約定了,陳北勁要幫戚時和李铮鳴牽線,但不知怎的,自從陳北勁戴上了婚戒,李铮鳴對他的态度就冷淡了許多,陳北勁有事相求,李铮鳴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短短幾個月,這一對兒學長學弟的關系倒退八萬裡,李铮鳴作為一個商人,利益為上,他對娛樂行業的事不感興趣,因此沒必要對戚時浪費時間。

曾經會為了學弟一句話,鞍前馬後、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學長,隻是瞥了一眼學弟的婚戒,從此和對方泾渭分明,保持兩個人該有的距離,陳北勁也沒有指責對方的餘地。

瞎子都能瞧出來是怎麼回事。

陳北勁也是後知後覺。

晚了快十年的後知後覺。

戚時才覺得自己是真晦氣!

早知道陳北勁這麼不靠譜,他才不要再給這臭小子好臉色看!

陳北勁嗤聲抗議:“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好臉色?”

早在何湛程逃往墨西哥前,陳北勁就知道這倆人有一腿,但那時單純以為是表弟闖禍,他不知道戚時也有點那方面的意思。

陳北勁真正知道這兩個人原來是兩情相悅,是在他出國前月的某個夜裡。

當時他正摟着未婚夫在被窩沒羞沒臊的溫存,馬上邪火要燃起來了,戚時電話就沒命地轟炸過來,大嗓門嚷着喊他出來喝酒,不然就開車去盛銘集團把他家公司的大門給撞個稀巴爛。

陳北勁無奈被迫出門,到了江山府才發現,偌大包廂隻有戚時一個人,滿屋子煙霧缭繞,酒瓶堆了滿桌,最令人稀罕的是,屋裡一個美女都沒有。

陳北勁就笑了,半開玩笑着問戚時:“咋啦?你是不是失戀了?”

戚時渾身酒氣,衣衫淩亂不堪,有些狼狽地趴在酒桌上,嘴裡叼着根煙,一臉醉醺醺地去伸手拿打火機。

一聽他這話,那醉鬼登時就癫笑起來。他笑得眼淚狂飙,笑得痛不欲生,猙獰發狠的臉上掩藏不住近乎扭曲的恨意,雙眼通紅着,嗜血深眸又帶幾分執着傻氣,叫人不敢輕易靠近,又令人不自覺去憐憫。

“他跟别人睡了。”

“不,是他主動跑去被人家睡了。”

“他讨厭我到這種程度。”

“哈哈哈哈他居然讨厭我到這種程度?!!”

那晚喝得爛醉,戚時吐了好幾場,昏昏欲睡之際,他疲憊地倚靠在沙發上,一邊淚流滿面,一邊癡笑自嘲着自言自語。

包廂晦暗的光影下,他半張臉隐藏在缭繞模糊的青霧裡,止不住顫抖的手指間夾着煙,低下頭猛吸一大口,熾紅的煙灰掉落一大截,燒在他的襯衫和西褲上,燙得他毫無知覺。

戚時不留情面地罵罵咧咧着,将所有過錯都歸結到陳北勁和何閩軒頭上,說,如果沒有他倆搞得幺蛾子,他戚老二将永遠是個喜歡女人的正常人,哪裡還輪到讓一個小他七歲的、不懂事的小屁孩給他戴綠帽子?

說完,笑着笑着又哭起來,戚時猛地朝陳北勁撲過去,雙手掐着對方的脖子瘋狂搖晃,大嗓門歇斯底裡地吼着陳北勁,讓人立刻!馬上!現在!趕緊他媽的賠給他一個新的何湛程!

陳北勁驚呆在原地,被這瘋子雷得外焦裡嫩,好半響,險些被人晃斷脖子了才終于反應過來。

不過,兩幅面孔是戚時的一向作風了。

事後,隔了幾天,陳北勁專門打電話問戚時酒醒沒,如果醒了,戚時能不能給他解釋一下那晚在酒桌的事?

戚時裝傻充愣打死不肯承認,陳北勁就揚言要去給何湛程報信,戚時立刻就變了臉色,沉聲警告陳北勁如果敢插手這件事,他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陳北勁就沒再管。

沒管,也沒說,更沒告訴戚時,為什麼他們這幫子弟見面不是在加州的度假山莊,而是在紐約長老會醫院心髒專科的高級病房裡。

這邊戚時讓他保密,那邊何湛程也讓他保密。

這邊對戚時隐瞞前任的病情,那邊狠心拒絕一個百般懇求他借手機打電話的病人,陳北勁也覺得自己挺難做人的。

雖然他習慣置身事外,但見這兩個人這般互相折磨,心裡也不禁唏噓。

“他呢?”

鋼琴曲調随着宴會廳的金光緩緩流淌着,二人碰了下酒杯,戚時抿了口酒,狀似不經意地問起:“他怎麼樣?”

陳北勁終于忍不住,瞪他一眼:“我是你們的傳話筒嗎?你真想知道的話,自己飛過去問!”

戚時莫名其妙:“怎麼了?這酒裡有槍子兒,讓你沖成這樣?”

陳北勁煩躁躁地抓了抓頭發,話到嘴邊,及時刹車,連忙轉移話題:“你、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戚時緩緩垂眼,指腹悠閑地來回撚着高腳杯,說:“是。”

陳北勁“哦”一聲:“你還沒放棄和李铮鳴合作?”

戚時不屑地扯了下嘴角:“誰稀罕,不就幾個破AI智能工程的項目麼,舍了就舍了,老子是那種上趕着求人的人麼?”

陳北勁納悶:“那你來找誰?”

戚時正要開口,不遠處一聲男音低沉喊道“北勁”,正喝酒聊天的二人不約而同轉頭,就見李铮鳴和一個儀表堂堂的西裝男人說笑着,各自手持一杯酒,并肩朝這邊走來。

戚時冷眼一斜,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位面相英俊溫和的西裝男人。

仰頭,粗大喉結接連滾動,将剩在杯子裡金色冒泡的酒液一飲而盡。

陳北勁走上前問候:“鳴哥,天涯哥。”

三人認識,但陳北勁和李天涯不算熟,隻是打過照面,所以他隻和李铮鳴寒暄了幾句。

“在斯坦福讀得怎麼樣?還算順利麼?”

“就那樣吧,就是經常會想家。”

“呵,你小子沒心沒肺的,什麼時候想過家?”

“想我自己的家。”

“少臭美!”李铮鳴笑道:“什麼時候走?”

“今天回來得匆忙,明早五點就得走了,回頭家裡開車送我去機場,都沒幾個小時好睡的。”陳北勁笑:“所以,鳴哥你得可憐可憐我,等下你緻辭完就放我提前回家,怎麼樣?”

“去!”李铮鳴沒好氣地揮手:“自己想溜就直接溜算了,我攔得住你?”

說完,上前和戚時碰杯,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排行老二的戚總吧?我認識你大哥,你和你大哥有幾分像,他今天沒來?”

戚時把玩着自己喝空了的高腳杯,然後擡手,将杯子舉向高處,拿杯底部和對方的杯沿輕輕一碰。

空氣中一聲“啪呲”的清脆響,戚時昂着下巴,在李铮鳴杯中酒液漾起層層漣漪。

這是一個極其居高臨下的姿态——

被邀請來的客人與來示好的主人針鋒相對,27歲的晚輩當衆蔑視35歲的前輩,這已經不隻是沒禮貌的問題了。

這是不識好歹。

陳北勁當場愣住,以為戚時瘋了,不停地給對方使眼色,暗示這哥可千萬别在這麼重要的公共場合給人家搞事。

李铮鳴臉色也不是很好。

戚時恍然不覺,放下酒杯,抱臂斜身倚靠在角落的牆上,淡淡道:“我是我,我哥是我哥,我們并不是一起的。”

李铮鳴理解了,不甚以為意地笑了聲,将遞出去的手收回來,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如果我的話讓你誤解了,我道歉。”

戚時不理他,直接轉臉望向李天涯,毫不避諱地露出一副挑剔犀利的目光,将人從上到下地打量着。

最終将視線定格在男人那張因為人生太過一帆風順、幾乎沒有歲月留痕的儒雅面龐上,似笑非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李部長了吧?”

李天涯笑着客套:“副職而已。”

然後放下酒杯,走過來和戚時握手:“你好,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李天涯。”

戚時卻不伸手,饒有興緻地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挑眉問:“李天涯?”

李天涯手懸在半空,略微尴尬,點頭應道:“是。”

戚時點點頭:“行,我沒認錯就行。”

李天涯不解:“什麼?”

話音還沒落完,幾乎毫無征兆,對方一記重拳砸在他的臉上!

李天涯猝不及防,隻聽見自己鼻梁骨嘎嘣一聲,接着眼前噴濺出血,鼻腔一陣熱流裹挾着劇痛。

大腦還在梳理着整件事的邏輯,他人已然摔倒在地,李天涯皺了下眉,正掙紮着要站起,戚時就像頭失控的惡獸,兩眼猩紅地撲壓過來,一手死死地掐着他脖子,另一手不遺餘力地掄着胳膊,一拳連着又一拳,低吼咆哮着,狠狠往他左右臉上招呼着。

“操你媽的!敢睡老子的人!”

“沒經老子同意,你他媽就敢睡老子的人?!”

“泡他之前,你他媽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幾百歲的老妖精,你他媽的配麼!你配碰他麼?!”

“你敢把他操進醫院?!老子都沒舍得那麼動他,你他媽的老混蛋,你敢把他欺負成那樣?!”

“畜生!他媽的老畜生!今兒晚上老子要是不跟你同歸于盡,我他媽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李天涯被打得滿臉青紅幾度暈厥,幸在身體素質好,他被人鉗制得動彈不得,隻好強撐着氣力,皺眉跟人解釋:“我、我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你敢碰他,你就是罪該萬死!!”戚時幾近癫狂地怒聲咆哮起來,雙手猛地一把揪起他領子,一雙通紅雙眼死死地瞪着他,冷笑着威脅道:“李天涯,你有命泡老子的人,就該有命吃老子的拳頭!否則,就憑你身居高位還是個同性戀,老子分分鐘讓你身敗名裂!!”

“戚老二!”旁邊陳北勁吓了一跳,忙沖過來摁住他,在他耳畔低聲警告道:“别亂來!你惹不起李家的人,你知道他們勢力多大嗎?你敢整李天涯,你這輩子就完了!不止你,你哥也完了!你知道麼!”

“滾!”戚時一把大力将他搡開,三兩下脫下外套扔一邊,怒氣沖沖地活動着筋骨,頗有些今晚不把李天涯打殘廢,他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戚總,”李铮鳴沉聲呵斥:“請你理智一點!”

“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你也給老子滾!”

整座宴會大廳都被這一嗓子吼安靜了,衆人面面相觑着,他們從未見過這麼衣冠堂堂、卻如此野蠻的人。

正中央的地上躺着鼻青臉腫的官員,還有一個騎在官員身上、瘋了一樣不停朝人臉上掄拳頭的某集團老總。

周圍密密麻麻都是人,這是天大的八卦,但沒一個人敢拿手機拍照。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怎麼回事,在場諸人都是人精,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家心照不宣地咽下這個秘密。

一群保安費勁巴列地沖進來,人手一個防暴漆棍,紛紛撲上去制住那個擾亂宴會的兇殘歹徒。

保安領頭人自知辦事不力,連忙掏出手機說要報警,李铮鳴不悅地瞪他一眼,呵斥道:“報什麼警!你現在就去把急救人員給我叫上樓!我們當務之急是要保證李部長的生命安全!”

“好!好好!我馬上去辦!”保安領頭忙不疊往外跑。

“李董,”剩下的保安拽着戚時上前,請示道:“這個人怎麼處置?”

李铮鳴瞥過去一眼。

戚時無所畏懼地和他對視上,一邊掙紮一邊狂笑,完全就是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但不知怎的,明明這人被他們的人制住了,他仍覺得對方笑得毛骨悚然。

“這位是我的客人,他看起來似乎精神狀況不太好,所以才失手打人。”李铮鳴淡淡道:“正好,我們泰華不是在京設立的有家精神病醫院麼?你們就把他送去那裡托人治療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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