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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爬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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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鐘

“醒醒。”

溫聲睡夢中感覺臉被輕蹭了兩下,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睛,隻能下意識将小腦袋貼過去,呢聲嘟哝:“唔……幾點了?”

好困好困……

有絲絲涼氣吹在她臉上,從眼睫滑到鼻尖,耳邊是他的磁聲低語:“寶寶……”軟濡的涼氣撲湊到她嘴邊,“你流口水咯。”

輕悄悄的話音,帶着撩哄的喘息。

溫聲睡得正迷糊呢,伸出舌頭舔嘴角,又皺起眉頭不忘咕咕他:“呸,你才流口水呢……”過了一會兒,又想到好像沒罵完,暈乎地補了一句,“神經病。”

罵完後嘴巴還噘了起來,連帶臉頰也微微鼓起,蒙眬惺忪的樣子很像何讓生養的那隻小德牧,整天癱在窩裡可以一覺睡十個小時,睡覺時還不能戳搗它,不然小小的狗身立馬炸毛,龇個還沒長齊牙的小狗嘴朝他亂吼。

一人一狗,睡和醒之間脾氣都挺大。

還很呆。

路泊汀挑眉哼笑,啾起她的唇肉,向外輕扯,吮吸間又說了一句:“再不醒我就丢了你。”

小時候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

他笑嘻嘻的說,她哽唧唧的哭。

每一次都這樣。

嘴巴被咬的有些疼,溫聲終于清醒了一些,但還是閉着眼睛用氣音回他:“你以為我還怕你嗎?丢就丢呗,我現在可是有錢人,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你算什麼登西啊……”

姚書文很早就立了家族信托分配,兒子和女兒的受益比例各一半,除去其他資産,他們在大學畢業前的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生活費。

數額相當不菲。

叽裡咕噜的說了一堆,全然忘了這個氣溫下手機都成了磚頭,錢包裡的現金湊不出一張回家的機票錢。

路泊汀纏緊她的軟舌,聽到她的話又是一聲輕笑,開始上手撓她的肚子和胳膊,她的癢點很奇怪,在肘窩和小腹,都不用刻意勾撓,觸到就失陷。

3……

2……

“嗚…哈哈哈…你别動我……哈哈哈哈…啊啊啊…嗚嗚你别撓了…求你……”溫聲倏地從床上蹦起來,還沒坐直又被他壞心眼的一手摁在身下。

繼續撓。

她瘋狂扭動躲他的手,原本夢呓的喃聲陡然變為嬌喘尖叫聲:“我醒了!我醒了還不行嗎…你别撓了!!啊哈哈哈……嗚嗚嗚爛人…你滾啊!”

阿古木營地海拔在4300m,半夜的平均氣溫在零下15度左右,谡谡寒風擠入蒙古包的門縫,厚氈門簾被不斷吹卷又快速撲落。

嘩啦嘩啦——

流動的風聲交疊着雪地被踩蹍的悶簌聲。

大風大雪,淩晨的氣候很惡劣。

距離開始登頂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溫聲迷糊中被路泊汀一件套一件地穿好所有衣服,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裹的比白天還厚實,牆上有兩人貼近的影子,一高一低,他還微微弓着背給她綁馬尾辮,動作這次很熟練。

黯影裡她被他完全罩裹,無聲無息。

她盯着看了很久。

路泊汀揪起她的臉蛋開始塗防裂霜,室内溫度很低,他隻披了一件很薄的馬甲,泛着涼意的手指輕輕搓弄她的皮膚,直到一張素白的小臉有了紅潤血色,确認完事後他又彎下腰左右細瞅她,對上她微紅的眼睛,以為是沒睡醒,輕聲問:“還OK嗎寶寶?”

溫聲躲開他的視線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有點餓了……”現在氣溫很低,她吃不下壓縮餅幹,想吃一些熱乎的食物。

可營地沒有多餘的熱水。

路泊汀很快穿好衣服,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等我一會兒。”

屋裡少了一個人,空間好像變得又小又悶,溫聲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那面牆,隻剩下她一個人的虛光。

可那不叫影子。

路泊汀胳膊夾着保溫杯手裡拿了兩桶泡面進來時,她正坐在小闆凳上手裡在捯饬什麼亂七八糟的小物件,不等他看清,手一快,塞進了衣服裡。

動作很是偷偷摸摸。

他眼梢挑起,扯出一副很不稀罕的調笑樣子,輕飄飄的口吻隻提了一句重點:“老公比你有錢啊寶寶。”

言下之意,你那些破爛玩意兒我看不上。

……

溫聲難得被他嗆的說不出一句話,她又不是護食好嗎?

翻了個白眼摸過其中一碗泡面,是她很喜歡的番茄口味,“唔,哪兒來的熱水?”

路泊汀打開保溫杯遞她嘴邊,熱氣漫到臉上,寒意微退,熱水剛要咽下去,就聽見他不正經的笑谑:“我跪下求來的。”

咳咳咳——

溫聲臉紅了一片,擡眼錯愕地看他。

路泊汀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語氣依然打诨:“對我而言,隻要是為了你,面子就不重要。”

他對她總是一副侃聲侃氣的逗弄樣子,雖然知道是開玩笑,可眼裡的旦誓深情她又看的很真實。

好像為了她,他真的能跪下來。

空氣微滞。

“不行。”

動作有些遲鈍地揭開泡面蓋子,番茄湯底的鮮味很濃郁,溫聲沒看他,聲音很輕:“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為了我下跪,我們也就沒必要在一起了。”

她希望他永遠韶朗意氣,如蔥郁蓬勃的青松,頭頂天,腳入柢,立在春風,翩緻屹然。

不該為她,也不該為其他的過眼沙雲屈忍折撓。

路泊汀隻是輕笑,手指刮過她冒紅的鼻尖,又不太乖的去捏她的臉。

牆上重新映入兩人的影子。

半晌,他低聲道:“我隻跟着我的感情走。”

隻跟着你。

*……*

淩晨三點,負責他們這隊的幾個向導開始領前登頂,天色還很暗,長長的隊伍裡,每個人帽檐的點點頭燈綴在淡芒的路道上,從領首延伸到尾隊,在白皚的雪路裡形成一條迂迤亘長的燈迹,上行的路程雖寒峻坎坷,但光亮會為每個前行的攀登者指明路向。

仰頭看,山巅隐隐露出輪廓,通往浩茫曠野的世界之窗就在眼前,在每一次趨前的拔步中,在每一聲寒顫的氣喘下,在刹那間的累與興奮、疲憊到韌勁,以及痛苦和堅忍的自由意志變換裡,身體和精神的俗塵拘束被一點一點全數卸下。

五米、十米、一百米……

視距從漫長無量到盡頭可望。

雪野和山岩被踩在腳下,世界好像也在腳下。

不論所有人堅持的執願是什麼,在出發後的這一刻,大家就是意念一緻的同路人。

爬上這座欲望之坡,不斷戰勝和超越内心即将熄滅的畏懼之火,心底最純粹最勇魄的那一端被重新點燃,助推,反複助推,直到登頂。

雪霧開始變大。

在經過一堆亂石路時,溫聲沒留神腳一滑差點摔倒,雪路太滑,石塊像滾動的石珠一樣太小太碎,就算穿着冰爪也沒什麼用,路的兩邊就是陡立的懸崖坡,坡沿被松軟的雪泥鋪蓋,稍有不慎踩空就會跌下山崖。

路泊汀手疾眼快提起她的包,突然的踩滑引得兩人一陣驚悸,他邊走邊給她搓胳膊和手,在缺氧的極寒下,她的四肢已經沒什麼知覺,好在膝蓋和腳趾還有酸麻陣痛,氣溫太低,平均體感在零下25度左右。

為了減小失溫,兩人已經半天沒有開口說話了,全靠眼神交流,頭燈太亮,她隻能低下頭透過雪鏡朝他飛快眨眼睛,眼神很委屈——

嗚嗚嗚……我是不是你的累贅……

他搓完她的胳膊又提溜起她的衣領,兩人換了站位,他站到了最邊上,也低下頭去看她,挑眉眨眼時帶着慣常的壞心眼——

啧,也還好啦寶寶。

溫聲嘟起嘴巴,也不顧失不失溫,擡胳膊捶了他一拳。

多哄哄她很難嗎?

路泊汀被捶的好像還蠻委屈的樣子,黑眸斜睨過來——

給我道歉。

溫聲才不管他呢,晃了晃早就凍得不太清醒的小腦袋,擡起下巴眼睛一瞪——

呸,就不!

他很做作的哼聲冷笑,開始說話,聲音有點啞:“你打了我三次,我都記下了。”說完還很記仇很小學雞的豎起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擺晃,繼續重複,“三次啊寶寶,老公身體不太行經不起被你這麼打的。”

說話像個小老頭似的。

溫聲勾下雪鏡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話音帶着譏嘲:“是誰說過願意被我欺負一輩子的?不就打了你三下麼,至于麼?”刻意湊近他,似笑非笑地瞄過他的重點部位,語氣依然嚣張,“又不是操了你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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