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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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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山甫一拿到房考官員名單,即送至二公子在洛河畔的客寓。葉觀瀾思索移時,便将目光鎖在了這個名為“秦仲”的六品拾遺身上。

齊耕秋機關算盡,到底棋慢一招,而這,恰恰也是要命的一招。

昭淳帝被秦仲哭得腦仁疼,略作沉吟,轉臉問:“這句詩是誰說與你聽的?”

胡琦怔了怔,半刻反應過來皇帝在問自己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拼命磕頭道:“回、回聖上,是京外白虎觀内的一個得道高人,名為申向鹿。”

事已至此,胡琦徹底亂了陣腳,索性将隐情和盤托出。

“晚生與人閑飲時聽聞,京畿白虎觀中有一神道,乃文曲星降世,若得其點撥,定能在今科會試中脫穎而出。晚生一時糊塗,就捐了幾百兩香油錢,求人引見。是他!是那個叫申向鹿的道士讓我在八股文末尾用詩作結語,還說隻要這樣,即便不能位列三元,也是進士及第......聖上!晚生豬油蒙了心,才信了這些怪力亂神的鬼話,至于旁的虛名,晚生甯死不能一擔啊——”

他本就肥胖,眼下着急起來,臉上更是油汗交織,風度全無。

福王在旁睨着眼,忍不住鄙夷道:“堂堂天子門生,真是把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昭淳帝愈發怫然:“好啊,朕一念仁慈,不知縱出了多少魑魅魍魉!陸依山。”

“臣在。”

昭淳帝道:“朕命你即刻帶人往白虎觀,将那妖道緝拿歸案。”

“不必勞煩督主大人。”

當此時,葉循叫住陸依山,斂袍下跪:“皇上恕罪,老臣擅自動用了您多年前頒賜的神機令,業已調動京營兵馬,往城外搜捕申姓道人的下落。”

昭淳帝微微一怔。

葉循口中的“神機令”,乃他初登大寶時親手所贈,意在報答老相多年扶攜之恩。執此令牌者,非但方圓鎮都許進自如,就連京師三大營的兵馬也能聽憑調動。

然而葉循秉性敦睦,從未起過恃寵生驕的念頭,久而久之,昭淳帝幾乎快忘了曾予這位昔年肱骨的聖眷優渥。直到聽葉循提起,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他頓感一陣唏噓。

“老相有心了,地上涼,你膝蓋不好,起來回話吧。”

俟葉循站穩身,昭淳帝又問:“那姓申的道士現下何在?”

“據京營探子回報,一月前白虎觀中确實來了一個名為申向鹿的雲遊道士,文牒由翰林院簽發,簽發之人正是段長白!此人開壇布道數日,聲名鵲起,聞風而來的舉子衆多,皆可作為人證。隻可惜,此人早在今科放榜前就已不知所蹤。”

如此說來,申向鹿就是确有其人了。

隻可惜段長白秉性孤介,又自視甚高,幾曾把文牒簽發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他聞言,難以置信地搖頭,讷讷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什麼申向鹿申向馬……是你教唆秦仲這麼說,好趁機脫罪的是不是!”

陸依山向側踱了幾步,那陰影不偏不倚,剛好将段長白遮擋住。他微微傾身,根骨依舊淩厲,側看過去便是刀鋒。

“你說丞相曾與你捎去口信,幾時的事?”

段長白愣了一愣 ,答得很謹慎:“早在妖書盛行之時,葉相已經與我有書信往來。跟着鬧出洩題風波,葉家雖被封禁,但督主……”

他停頓了下,躊躇着道:“督主為文廟走水一事分神,留了罅隙也未可知。”

陸依山會意,笑說:“聽你的意思,是怪咱家辦事不力,連個人也看不住了?”

段長白隻道“不敢”,昭淳帝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原來文廟大火後,他開始疑心有人做局,欲置葉循于死地。昭淳帝暗中授意東廠放松對葉家的監管,隻面上不好明言罷了,段長白說這話可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麼?

陸依山把笑一斂,厲聲道:“實話告訴你,打從妖書案起,咱家奉陛下之命扈從葉相左右,漫說書信往來,就是隻蒼蠅從咱家眼前飛過,也得留下名姓。至于昨夜的事。”

陸依山看向葉循,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京營身負衛戍之職,葉相豈敢無由調動?”

葉循聽出他是在解圍,從容以答:“鎮都首善之地,險些釀成滅門慘案,這算不算情由?秦氏落罪以前仍是大梁官員,我為群臣之首,該不該為其庇護?”

“庇護?”昭淳帝蹙額。

秦仲泣道:“下官軟弱可欺,昧着公心擇中舞弊之卷,誰曾想幕後主使依然不肯放過。昨夜多虧巡防士兵途徑,将刺客當場擒獲,臣才僥幸撿回一命。下官自知罪不容誅,拼死揭發此事,隻為去得心安罷了。”

聽聞刺客被抓,齊耕秋與段長白皆形容大改。尤其段長白,原本挺立的脊背蓦然一松,整個人像被抽空氣力似的跌坐回腳跟,宛如泥塑木雕。

陸依山把控着節奏,問:“老相說行刺之人抓住了,不知他都吐露了些什麼?”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段長白遍身僵冷,仿佛動一下能聽見關節錯位的咔嚓聲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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