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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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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開導間,容清隔簾回禀:

“殿下,新就任的詹事府伴讀到了,正在殿外聽宣。”

劉晔與陸依山對視一眼,皆自詫異。劉晔叫宣後,向陸依山道:“說曹操,曹操便到,督主先前可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陸依山搖頭,思忖着道:“伴讀而已,究竟不同于太傅之職,許是聖上青眼瞧中了誰家俊哲,指來給殿下做個伴。不過眼下這位......”

簾栊輕動,眼錯不見地晃出一道白影,驚鴻遊龍般,身攜和風澹澹。

陸依山的話頭即刻打住了,忽作一笑。

“殿下别說,”他手指搭上束袖,信口道:“眼下這位,咱家可是熟悉得很呐。”

*

“晚生觀瀾,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衣纖塵不染,語調如珠落盤,倒是襯得起這滿室翰墨。劉晔正襟危坐,目光垂向地上請安的年輕後生,念念道:“憑風、觀瀾......你是老葉循的兒子?”

這話問的實則有些唐突,葉觀瀾不卑不亢地回:“回殿下,家父葉循膝下三人,晚生齒序為二,臨洮總兵葉憑風正是晚生的兄長。”

“口齒且算伶俐。”劉晔哼一聲,“父皇不是素來不喜孤與今文派來往麼,怎的今日卻肯讓葉循的兒子給孤做伴讀?”

葉觀瀾眉宇間柔和,隐隐流轉着一派沉靜儒雅氣度。他與東宮相差不了幾歲,卻能不動聲色地化解了來自這位小太子的莫名敵意:“學識無分今古,不辨泾渭方成其深。皇上并非不讓殿下親近今文派,隻是希望您能海納百川,融貫古今,成就君王氣象。”

劉晔眸光輕動:“真的嗎?”

葉觀瀾銜笑說:“至于晚生學識,離登堂入室還相差甚遠,更談不上什麼畛界之分。聖上指派晚生來,不過做些濡墨點茶的小事,殿下不嫌棄就好。”

劉晔兩手交握,置于膝面,聽了葉觀瀾的話,拇指盤算似的在袍袖下打着圈,倏爾一頓。

“孤身邊的秉筆小僮也不是誰都能做的,父皇既允了你來,想必你身上總歸有些過人之處。既這樣,孤眼前這篇《孤館燈青》乃董其昌的真迹,你照樣臨摹來,讓孤瞧瞧你的筆力。”

他這般吩咐似頑似真,言語中似有幾分為難之意。儲君原不是刻薄的性子,陸依山一時也拿不準劉晔這樣做,究竟意欲何為。

此時卻見葉觀瀾沉着起身,從筆山上握起那隻紫峰狼豪,剛要舔墨,卻發現硯池已幹。

劉晔坐身不動,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葉觀瀾微不可查地歎了氣,剛要挽袖,隻聽陸依山在旁道:“等一下。”

陸依山走到葉觀瀾身旁,戴着束袖的手摘下骨扳指,扶起了墨錠。

“咱家替公子研墨。”

他是從身後貼過來的,錯開一小步,與葉觀瀾的姿勢形同半抱。他蟒袍上熏染的沉水香,頃刻間蓋過了屋内原有的墨香與花香,使葉觀瀾一時有些透不過氣來。

九千歲側顔清峻,公子卻一眼不曾旁顧,像是生怕勾起那些不合時宜的旖思。然而葉觀瀾越是目不斜視,陸依山越想撕破他正經的僞裝,這跟完璧最能勾起人們的破壞欲是一樣的道理。

葉觀瀾提筆蘸墨,看到陸依山扶着墨錠的手虛攏成拳,在筆頭探過來的一刻滑動向下,拇指抵住圓端,輕輕摩挲着。

……真是個混蛋。

這手勢沒法不讓葉觀瀾想到别處,耳後有如火燎。随着兩人距離的不斷拉近,陸依山的氣息越發強勢地壓過來,他根本退無可退。

也不想退。

陸依山火燙的胸膛抵在側肩,意外有一種說不出的熨帖,這讓葉觀瀾覺得心安。

一豎一橫、一鈎一挑,筆意縱逸,勁力内顯。

東宮叫臨的是玄宰筆法,公子卻在一些橫畫上汲取了行草的狂放精髓,尤其寫到“用舍由時,行藏在我”一句時,索性側峰走筆,一蹴而就,收筆處更見勒石鑄鐵般的剛健鋒芒。

劉晔眉頭微擰:“這不是董玄宰的字迹。”

葉觀瀾斂袖道:“《孤館燈青》乃東坡早行途中抒發胸中塊壘之作。董玄宰的書法雖然飄逸,字裡行間寫盡壯志難酬的苦悶,但居士的另一重胸襟,卻非如此空靈筆法可以承載的起。”

“何謂另一重胸襟?”

“殿下且看詩文末,用舍由時,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閑處看。此句明為勸人歸隐,實則卻是告誡人要厚積薄發,以待來日。”

葉觀瀾擲地有聲:“唯己站穩腳跟,才有進退自如的底氣。這份胸襟晚生懂得,相信殿下亦然。”

東宮望他半晌,眼底重燃起一種奇異的光芒。就如風雪半程,終于遇上一個知爾饑寒的人。

葉觀瀾含笑如故。

自方皇後身亡後,東宮便與昭淳帝橫生間隙,父子情疏。太子不得聖心,年近十五了仍未出宮開衙,反倒一直在吉止園熬着,這在有梁一朝也是聞所未聞。

近兩年随着外戚風頭漸盛,宮外早已是物議沸騰,人們揣測昭淳帝是否有易儲之心的同時,總也不忘為這個孤苦無依的年輕太子掬一把傷心淚。

然而前世的記憶告訴葉觀瀾,太子劉晔并非看上去的那般羸弱,他曾在外戚的淫威下韬光養晦,終于葉家兵敗那年抓住契機,聯合朝臣谏言重啟應昌軍鎮建設,并借此從壽甯侯手中奪取了軍糧調度之權。

盡管上一世,葉觀瀾沒能活到太子登極就已撒手人寰,但從當日一人振臂而群臣影随的盛況不難窺見,太子這些年屈居深宮,并不曾真的甘于寂寥。

舞弊案過後,父親暫得以擺脫齊耕秋等人的陷害,保全了在朝堂上的地位。隻是葉觀瀾心裡清楚,這并不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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