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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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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騎兵橫行漠北許多年,其優勢所在,唯乎“輕快”二字。相比起重甲行軍,草原胡騎人快馬快身手快,出手連鎖,勢如疾風,時常擊敵于不備。也正因如此,綏雲五萬大軍出關,卻被區區千人的輕騎隊纏裹住腳步,糾鬥數日心力交瘁。

這夜,鞑靼騎兵卷土重來,又是延續一貫的奇襲戰術,狂風暴雨般直飚向綏雲軍駐紮在河谷地帶的左翼大營。然而眼前的情形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蕭殺荒寒的幹河溝人馬已空,積雪覆蓋一地,上頭連個腳印也沒有。白毛風卷起鹽粒般堅硬的雪子,噼啪打在斥候隊長尖刻瘦削的窄狐面上,他心頭升起一叢疑影。

密信裡明明說,綏雲軍雪天行軍艱難,隻得暫且在中條溝紮營,待雪停後繼續趕路。

虺的情報可是從未有過差池。

很快一聲呼喊打斷了他的猜想:“将軍,這兒有發現!”

坡腳下的積雪略淺一些,堪堪沒過腳背,扒開一看,卻是幾塊圓咕隆咚的土疙瘩。

“梁軍在此挖了土竈,柴火也是用過的,還溫着,看樣子才轉移沒多久。”

可是條溝西向唯一的出口雪面十分平整,并無大軍開過的迹象。窄狐面略一思忖,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岔路口。

他喊過一名輕騎,低聲囑咐幾句。對方很快去而複返,并帶回消息——

前方遙遙可見綏雲帥旗,大軍極有可能已經轉移到了山坳地帶。

窄狐面聽罷,局促的五官間迅即閃過一絲陰毒。

他知道,中條山地形破碎,五萬大軍若向山中轉移,勢必要被分割成無數塊。而帥帳坐落的山坳垅丘縱橫,馳援也非易事。

盡管他一早接到的指令隻是阻撓綏雲軍馳援喜烽口,但這樣好的立功機會擺在眼前——擒賊擒王,倘若他能一舉斬殺綏雲女帥,整個南進大業的首功豈不是都非他莫屬。

想到這裡,窄狐面五内沸騰,澎湃沖擊得頭腦陣陣發熱。

他慨然一揮手:“兵分三路,左翼、右翼堵住餘下出口,其餘人随我進山殲敵,誰能取綏雲女帥項上人頭,賞黃金百兩,美女十名!”

騎兵隊伍瞬間群情振奮,馬鞭甩得宛如驚雷炸響,尖聲呼喝着各自飛出。

假使有人此刻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山坳之中實則空空如也,唯有一支綏雲纛旗頂風冒雪,獵獵昂揚。

鞑靼騎兵分三列,由窄狐面親率的中軍一列長驅直入,眨眼便到了山坳中央。此地寂靜令他始料未及,就當躊躇是否該撤身時,山坡上兩排牛角号嗚嗚吹響。

窄狐面詫異擡頭,隻見坡地上蓦然出現一片赤色三角,為首的女子盔明甲亮,一領大紅鬥篷随起随落,本屬婉約的面容卻因那雙眼裡的戰意,顯露出不容小觑的威勢。

他腦海中幾乎立時浮現一個名字。

窄狐面不安地環顧起四周,女子輕扯唇角,聲音裡不掩薄諷:“别瞧了,大軍昨夜已由副将統領開拔,本帥特地居留在此,恭候将軍入甕。”

窄狐面起初面露錯愕,片刻卻油然生出股被戲耍的惱怒。

他斜眼一掃,粗略估測了下那支三角陣型,撐死不過百餘人。而自己所率的精騎隊不僅在人數上超過一倍,騎射功夫更決計在那些花拳繡腿之上。

短暫的迷茫過後,建功立業的欲望再度占據上風,窄狐面雙腿猛夾馬肚,大喊:“拿下她,回去領功受賞!”

“全體都有,”望着電掣而來的騎兵方陣,安陶緩緩拔出潛淵,“二三列。”

戰旗嘩啦一擺,馬蹄沓沓,大三角瞬息分為兩個小三角。

窄狐面帶人沖殺到半箭之地,卻發現梁人絲毫不介意數量上的懸殊,一分為二後,等同于以五十騎對戰他們一百騎。他大為驚異,同時也更加狂傲,揮舞着手中彎刀,嘶聲吼:“殺光梁人!”

身後一片山呼海應,刀光瞬間包裹了兩支梁軍鐵騎。

安陶策馬迎前,巫山駒踏遍交趾之地的荊棘山石,涉險灘如履平地。在接敵的刹那間,她手腕輕旋,潛淵刀脊掠過一線精芒。

綏雲鐵騎閃電般裂作五個梯次,每個梯次皆由三個“三騎錐”構成,配合緊密,不散不展,俨然似尖刀般筆直插入鞑靼的方陣之中。

北戎部落素來自诩騎戰鼻祖,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奇特戰法。不過幾個沖殺間,就被分割成十幾個小圈子,散則落單被殺,聚則重疊掣肘,相互磕碰交撞嚎罵聲不斷,頃刻亂成一團。

窄狐面見勢不好,當即圈臂打了個唿哨。

遙遙地,外圍胡騎聞風而至,也是鼓噪喊殺,聲若海潮沉雷,看架勢直要把綏雲軍撕爛一般。

安陶毫無懼色,在馬背上擡身,簡短道:“集陣!”

令旗橫掃,綏雲方陣火速向中心圍攏,隊形變換重組一氣呵成,其間戰馬穿插,劍器呼應,配合極為流暢。

漸漸地,鞑靼騎兵接連被斬馬下,喊殺聲愈發式微。

窄狐面兩隻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一邊把沖殺的口令喊得山響,一邊在左右心腹的掩護下且戰且退。

綏雲側翼掀起一陣小小的騷亂,安陶看在眼裡,反手一刀砍翻正面襲來的胡騎,音量拔高:“窮寇勿追,餘者,殺無赦!”

衆将得令,壓抑了數日的憋悶情緒終于有了宣洩的出口,刀光劍影瞬間大展。不到半個時辰,鞑靼最精銳的鐵騎營除了一小股人馬僥幸逃竄,其餘則被盡數全殲。

中條河谷血流成河,安陶馬上擡望眼,目光深深。

窄狐面死命抽打馬屁股,一刻不敢停歇。

他奔逃在山間的羊腸小道上,後背不知叫血水還是汗水浸得透濕。眼瞧着生路就在跟前,地平線上卻憑空拔起另一道黑色的巨型屏障。

葉憑風仗劍在側,倚馬待發。他身後是一面黑白為主的“葉”字軍旗,在疾雪中如烏雲翻卷,跟不遠處的赤色浪潮既成對比,又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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