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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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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也不必聲張,我來,隻為問你幾個問題。”看着匍在地上抖成篩糠的夥計,葉憑風一笑說道。

他的語氣分明和緩,卻不知為何,夥計反而抖得更厲害了。

葉憑風餘光掃見,擡掌輕覆在櫃台擺放淩亂的賬簿上,不動聲色向前傾身道:“十诰經,可曾聽說過?”

夥計後背明顯一僵,頭埋得更低,他矢口否認,“将軍說笑了,這種東西,小店怎麼會有?”

葉憑風手指緩擡,“哦?尋常人連《十诰經》是什麼都聞所未聞,你一個邊陲之地的小民懂得倒還不少。”

那夥計氣緊:“将軍明鑒,小的,小的東家是開書局的,對這種朝廷明令禁止的經書,自然比旁人更熟悉一些。”

葉憑風道聲原來如此,劍眉唰地揚起:“朝廷曾下令禁絕妖社不假,可是個中細節從未對外公開。至于十诰經。”

他轉出櫃台,走到夥計面前,靴尖剛好踩住緩緩西移的光線,複擡起時,那裡什麼都沒有,屋内一時陷入寂暗。

“先帝昭淳皇帝在世時,對神佛之說一貫敬謝不敏。持林妖言惑衆,自然更引得他深惡痛絕。混元社伏法,先帝下旨火燒廣元寺,更嚴令經辦官員不許透露與此案有關的隻言片語。便是被信徒奉為圭臬的《十诰經》,對外也隻管用妖書來代稱。你雖開書局,卻無緣窺見這其中詳實。”

夥計尚在掙紮間,突感頸後一沉,整個人被原地提起,往後重重一抛。

他猛摔在那把瘸了腿的老藤椅上,一陣猛烈搖晃,颠得他頭暈眼花。葉憑風弓身随上,屈腿卡住椅子腿,擡臂間劍已出鞘。

劍脊一掠而過的寒芒,映亮了葉憑風雙眸。那一眼望不見底的漆深,讓夥計如着魔般唬在當場,連求饒也忘了。

“偷印禁書,罪加一等。大梁律法,還需要我同你多解釋嗎?”葉憑風嗓音沉郁地追問道。

“佛門禮敬權貴人,所以炮制了蛇龛,将其名諱供奉。至于那些卑如草芥的信徒,持林看不入眼,但也得籠絡。”

葉觀瀾将寫好的經文晾在窗沿,用石塊鎮壓:“廣元寺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山門外開設法壇。布教之餘,也會給前來膜拜的百姓贈送經書。佛寺被抄以後,官兵從中起底出大量私刻書籍,印版卻不知所蹤。經翰林院查實,那些名為《十诰經》的私書,假佛法之名,内含悖亂之語,實則為持林煽動人心的宣傳籍冊。”

他回身看向陸依山,“曹鹧尤一介武夫,論口舌之利,無法與持林相較。倘若他有心借助混元社的餘威起事,拾人牙慧便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拾人牙慧,陸依山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刻制十诰經的印版下落不明,也就意味着,任意一家書坊,都能複刻那些亂人心智的邪說。而那些罔顧朝廷法令私購妖書之流,日後自然成了曹鹧尤最忠心不二的擁趸。”

“督主睿智,”葉觀瀾唇邊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我記得一年前的妖書案,東廠曾經查抄過一批不法書商。那些人的底細,不會人比督主更清楚了吧。”

素箋經風吹得躍躍欲飛,怎奈何重石威壓,陸依山在那似含忌憚的撲簌聲裡,眼神陡地明亮。

“公子發話,咱家焉有不從。隻是眼下時間緊迫,挨個盤查也是宗大活,怕隻怕任艱事難,就算将督軍帳所有人手都撒出去,仍力有不逮。”

“這有何難?兄長的三千葉家軍早就摩拳擦掌,隻等督主的情報行事......”

“交出奉經人的名冊,我擔保留你一條命,總兵府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葉憑風維持着逼問的姿勢,手底劍鋒卻不曾再進。

有梁一朝的宿将中,不同于姜維的厲直、安陶的跳脫,葉憑風最大的長處在于穩,就像一片汪洋大海,即便在無風無浪時分,也天然懷有使人生畏的磅礴氣勢。

夥計被那兩道似海深的目光攫住心神,他懼怕地吞咽唾沫,連着好多下,才勉強從澀到發幹的嗓子眼擠出聲音。

“将軍沒有實據,難道要動用私刑不成?”

葉憑風默然。

夥計壯了膽道,“别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小的也是讀過幾年書的,王侯,卿相,總兵,憑誰都不能屈打成招,否則就是枉法,枉法!”

然而下一秒,他虛張聲勢的嘶吼就被人截斷在嗓子眼。

葉憑風隻手卡在夥計下颌,迫使他半張開嘴,另隻手繞去他腦後,順了一把。

夥計不明白他想做什麼,手撐着椅背,極力向後挺身,想要掙脫。可是葉憑風的小臂就似鐵鉗一般牢牢壓制住了他。

緊接着,一根細到幾乎看不見的頭發絲垂下,夥計被喉嚨口突如其來的異物感嗆得涕淚齊飛,欲嘔不得。

“将、将軍饒......咳咳......”

面對夥計撕心裂肺的求饒,葉憑風眉宇間似有波動,但手底動作終究不曾停下。

這是軍中常用的逼供手段,不會造成實質傷害,但能令受刑者求死不得。葉憑風多年來仁義治軍,早已禁了這等酷刑,如今卻是他自己先破了例。

“我,嗦……咳,我都說……”

夥計咳得黃膽水都倒流出來了,口鼻處一團污穢。葉憑風聞言,扼頸的手微松。

“忠君,愛人,世間唯二要緊事,憑風隻能逾矩一回。你最好不要與我耍滑頭,這是最後的忠告。”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雪碴子貼着山丘滑動,被凜風吹得嚓擦作響。盡管已經二月,關外春風不度,昨夜又落了場雪,官馬道塌得厲害,這下不僅是軍報,連運糧車也難開得進來。

安陶聽着小旗的彙報,從早起沒進過一粒米的胃愈發痛得厲害。

小旗看她臉色不好,止了話頭,關切道:“大帥,一連許多幾天了,您吃不好也睡不好,再這樣下去,身子早晚吃不消啊。”

安陶擺擺手,刀尖拄地,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援兵還是沒有消息嗎?”

小旗眼神黯然:“驿傳受阻,迄今仍未恢複,也不知道十三城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斥候回報,鞑子傍晚時分又在整軍,看架勢今夜多半還會再來。南屏閣那邊也傳來消息,阿裡虎已經接掌朵顔鷹騎,先遣縱隊于昨日清晨開拔,下半晚就越過了锵嶺,照這個速度估算,差不多明後兩日就能進抵黑水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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