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等隊裡人都到齊了,白付民才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很嚴肅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十分惡劣的事情,有人想要破壞咱們的果林。”
這話一出,種了果樹的人家頓時震怒,一個個怒目圓瞪。
說着,林邦國和王婷被人推了出來,還有他們的作案工具也一同被扔了出來。
林邦國本想再辯解幾句,結果與底下那麼多憤怒的眼神對上,瞬間不敢多說什麼了。
也有人質疑,“這不是林知青嗎,林知青不是在照看果林嗎,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萬一是在給果樹施肥呢。”
被人質疑了,白俊峰第一個不同意,他站了出來,“哪有什麼誤會,我親自抓到的,抓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要給果樹打藥,你們好好看看這些東西,能是給果樹施肥嗎?”
他們都是種地的人,哪怕不懂得種果樹,也知道那些藥打下去,果樹肯定活不了。
這下,沒人說話了,都閉嘴了。
尤其是本來還想說話的知青點的知青,此時也閉嘴了。
白付民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才道:“人證物證都有,是沒法抵賴的。”
“這件事的性質十分惡劣。”白付民十分嚴肅道,“果林是我們整個大隊的财富,破壞果林就是破壞我們大隊,不容姑息,必将嚴懲不貸。”
這話一出口,就赢得了大隊上不少人的附和,都十分同意。
白付民見衆人都聽進去了,才很滿意,繼續道:“但是鑒于林知青和王知青不是咱們本大隊的,都是知青,所以大隊決定,将兩人交給公社,由公社處理。”
刹那間,林邦國和王婷的臉色白了,他們可是知道公社對清河大隊這片果林的看中,他們要是被交到了公社處理,那結果隻有一個,去更偏遠的的地方接受改造。
聽說被下放改造的人都是住牛棚,而且幹的活還很多,隻是想想就覺得難熬。
王婷眼淚瞬間出來了,淚眼朦胧的看着林邦國,“邦國哥,怎麼辦?”
林邦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此時他一點頭緒也沒有,腦子裡亂糟糟的,眼神無意識地在下面亂看,不自覺跟宋景安對上了。
就看見宋景安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林邦國瞬間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十分不可思議。
就是這一愣神,他錯過了找白付民說請的機會,大家都散開了。
每個經過林邦國身邊的人都用恨恨的眼神看着他,要不是他們大隊規矩在那,絕對有人朝他們扔爛菜葉。
還有人十分失望,其中就有劉洋,他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林邦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早知道你是為了這個,說什麼我也不同意你照看果林。”
可以說,如今的林邦國已經衆叛親離了,也就隻有王婷還不離不棄的跟在他身邊。
宋景安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與白枝枝一起離開了,路上,白枝枝詢問:“你幹的。”
她用的是肯定句。
宋景安無奈,“怎麼都瞞不過你。”
其實最開始,林邦國讓劉洋舉薦他,是真的想照看果林,想着這樣在大隊上名聲好點,隻是沒想到大隊上人是感激他照看果林,但是一提到果林說的還是宋景安,他就心理不平衡了。
這時候,宋景安找到了梁建,讓他在林邦國耳邊不着痕迹的多說說,林邦國自然就崩了心态。
最後蠢到想了個辦法,如果一夜之間果樹全死了,大隊上人的心血全白廢了,到時候宋景安肯定會被埋怨。
但是沒想到,宋景安建議大隊安排人晚上在果林巡邏,剛好抓了個正着,真是自己作死攔也攔不住。
白枝枝默默地給宋景安豎了個大拇指,“你還真是黑。”
還好宋景安對白家沒有壞心思。
“你不覺得我這麼做不是好人嗎?”宋景安惴惴不安的問道。
白枝枝理所當然道:“你本來就不是好人啊。”
她早就知道的。
宋景安:白擔心了。
“你怎麼總是能知道是我做的事呢?”但是他還是不解,他覺得自己瞞的夠好了啊。
白枝枝:“直覺。”
她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白仙兒的另一個技能吧。
“那咱這算是心有靈犀。”宋景安洋洋得意,“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白枝枝:……
自從白枝枝答應與宋景安處對象後,這人就放飛了自我,在白枝枝面前一點面子都不要了,什麼話都不敢說。
她白了宋景安一眼,往家裡走。
這把林邦國他們送回公社,肯定是要二哥開拖拉機去的,剛好趁這個機會,讓二哥去一趟醫院,給錢醫生送點東西。
隻是還沒等白峻武出發,城裡就開來了一輛車,點名要找白枝枝。
大隊上的人都好奇地圍着車轉,他們大隊上還沒來過這麼好的車,而且還是來找白枝枝的,都十分好奇。
連白枝枝本人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