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疏桐養傷的這幾日,日日早換藥,傷口不深,不過有瘀血需要排淨要一些時日。
除了傷口換藥,内服的湯藥也要一日不落,這樣才可以保證更好的恢複。傷痕一日比一日小了,可翠芍伺候姚疏桐這幾日,日日眼睛都是紅的,總是掉眼淚。
總是說,這要是沒準頭傷口再深點,保不準要毀容了,她是後怕的緊,一面希望姚疏桐快些好起來,一面又糾結替姚疏桐害怕。
傷口好了之後就要去正殿住了,和那個瘋魔的七殿下同寝,說不說再受傷可如何好。
姚疏桐這個病患且沒有消瘦了,她倒是一日日的瘦了下去,原本圓圓的臉頰子都捏不住了,下巴也有棱有角的。
約莫半荀之後,天氣越發的暖和了,暖芳提前送來了新做的換季的衣裳。
姚疏桐一人的就足足有六套,不同的花樣都是時下最時興的樣子。
姚疏桐身邊的人也有。
除了衣裳,還有一些常用的胭脂水粉之屬,頭油發膏子一應俱全。
宮裡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宮裡統一調配,姚疏桐也是頭次受這個慣例。
吩咐暖芳,分了一些讓她散下去給其他幾個服侍她的。
姚疏桐的好性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做事更為規矩,服侍更為貼心,這段日子養病姚疏桐反而臉頰豐潤一些。
這日,姚疏桐才梳妝,暖芳從外頭進來開導姚疏桐身邊知會,“主兒,姚老爺在前頭來了。”
姚疏桐一頓。
翠芍正給姚疏桐配首飾,聽到這個也是一愣,暖芳又說,“通傳說,姚老爺已經拜見了七殿下,離出宮還早,這會兒得空來拜見您。”
暖芳詢問姚疏桐,“不知您見還是不見?”
暖芳的話讓姚疏桐忽然意識到,時光飛逝,如今她進宮沖喜良随的身份,如今就是她父親姚蔺忠來見她,都是拜見,而她見不見他,取決于她自己。
她已經不是那個,看家裡看繼室臉色圖存的姚家嫡女了。
“主兒還沒用膳呢。”翠芍插嘴一句。
姚疏桐一笑,“用膳吧。”
“膳後安排我見父親。”
暖芳吩咐下去,膳後姚疏桐不緊不慢到了前頭,遠遠的看到坐着等待,眉頭緊鎖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卻不如從前那般威嚴高大,反而有些失了意氣,有些老态。
“姚大人,我們主兒到了。”翠芍出聲提醒,她在姚疏桐的身邊背挺的很直。
姚疏桐看到她的父親慌忙的擡頭,很快垂頭腰也塌下去。
拱手對她行禮,“微臣見過姚主兒,您玉體吉祥。”
“父親多禮了,翠芍看座。”
姚疏桐停了步子。
翠芍揮揮手,立馬有人奉茶。
等姚疏桐坐下,姚蔺忠才在對面遠處坐下,也沒有直視姚疏桐。
“多日不見,父親憔悴了。”
姚疏桐喝了口茶率先開口。
姚蔺忠立馬又拱手行禮,“托您的福,微臣一切都好,請您莫要挂懷,緊心侍奉殿下為主。”
“父親說的是,女兒銘記在心,對了,素眠姨娘和墨玲如何?”
“她們都好,請您放心莫要費心挂念她們。”
四下除了翠芍還有幾個宮人奉茶,姚疏桐看了一眼翠芍,翠芍很快過去帶着幾個人下去了。
隻有倆個人,姚疏桐這才問,“父親,不知母親近來如何?”
提到這個,姚蔺忠的頹喪之态更加明顯,“韓家已經同意和離。”
“這些年,父親對不起你。”
姚疏桐一時沒有答話,有生之年能披露韓氏的真實面目,一雪前恥,這是從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禮尚往來,和離之後的韓氏在不是她的繼母,她們在沒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