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似乎完全不在意杜川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他隻在乎自己計劃之中的刑罰。
杜川連忙爬幾步,昂頭把口中的鞭子放在杜山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已經含了一些時候,口腔早就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流着口水。
杜山看不清眼前的場景,隻能循着方位摸去。
他最先覆上的是杜川的耳,冰涼指尖順着皮膚摩挲尋覓着,劃過脖頸一寸寸皮膚到臉頰上。
這感覺幾乎讓杜川快維持不住跪姿。
分明隻是微小的動作,但那是他的神明。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杜山。
杜山的指尖撫過他的唇角,終于碰到了那柄鞭子。
鞭柄早已被杜川含着打濕,淋漓得不成樣子。
杜山将它取下來,不滿輕啧一聲,像是疑問,像是責怪。
“原來狗含鞭子是會這樣麼?”
“對、對不起……哥……”
杜川的口終于自由了,連忙道歉。似乎隻有快一些張口說話,他才能抑制自己身體控制不住的興奮。
他的理智和欲望分裂成了兩部分。
理智瘋狂拉扯着,叫他不要繼續過激反應,叫他想想他哥這些年為他付出了那麼多,眼下他卻想着卑賤欲望的事,對得起他哥嗎?
欲望卻在他的腦海裡肆虐叫嚣——他現在看不見,為什麼不趁機放縱一下呢?
“……”
杜川他腦袋變得渾渾噩噩,思緒與良知在心底掙紮着。
他擡起頭想偷看杜山一眼,卻看見杜山握着鞭柄拿着絲帕擦拭,眉頭微皺,語調略顯不耐與嫌棄,微微歎息。
“好髒。”
充血般的紅迅速占據了杜川的耳根,被杜山冷冷語調斥責而産生的反應讓他更覺難堪羞恥。可偏偏他的身體,似乎真的無法抵禦來自杜山的聲音與動作。
杜川試圖調節着自己呼吸,他實在不想在他哥面前如此出醜,哪怕他知道他哥看不見。
“跪下。”
耳邊驟然傳來杜山冷淡的聲音。杜川下意識挺直姿勢跪得更标準,異樣的反應根本無從掩飾。
他抿唇不敢低頭去看,隻能又一次慶幸他哥的暫時失明。
“給你半分鐘調整姿勢,保證在我能打到的範圍内。”
杜山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如既往地平靜淡漠。
杜山說話幾乎沒什麼語調起伏,像是一台被書預設好了程序的機器。但他說出的話往往帶着不容反抗的強勢。
大約是家主這個位置待久了。
杜山很耐心地等待杜川半分鐘。
畢竟他眼下看不見,杜川要是不調整好姿勢,等會被他抽在臉上導緻毀容或者失明,那實在不太好。
杜山聽見一陣窸窣聲響,突然停頓幾秒後又繼續作響,最後很快安靜下來。
他想,杜川應該是調整好姿勢了。
他垂眸擡手舉起長鞭,腕間施力毫不留情抽下去。
“一。”
“嗯唔!”
意料之中的悶哼聲落在耳邊。
杜山又抽了一鞭,卻隐約覺着觸感不對。
杜川的聲音他聽得很清楚,在失去視力後,聽力很快成為了五感中最敏銳的存在。他聽見,杜川的悶哼裡除了痛苦……還有其他的東西。
杜山不動聲色地繼續抽打,一下又一下,間隔的時間卻越發長。
于是在停手的空間空隙裡,他聽見那越發粗重的聲音,裹着幾分連雨聲也蓋不去的浪蕩。
他又抽了一鞭,力道比之前更大,刻意打在某一處——他上次打過那處時,杜川聲音突然變得極為高亢,止不住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嗯嗚嗚——”
隐約有水聲濺起。
那不是血。
他對于血腥味不會如此遲鈍。
杜山忍不住笑了笑。
他停下鞭打,開口滿含疑惑地問。
“杜川,原來你有這麼多水嗎?”
……
(寫了但不能發自行腦補)
……
“……五十。”
杜山收回長鞭平靜開口。
“刑罰結束,杜川。”
他低下頭看着杜川,盡管他看不見。
但他踩在杜川身上的腳能感覺到杜川的一切。
他安靜地聽着杜川的聲音,感受着杜川身體的餘韻。
“弟弟。”
杜山突然喊道。
杜川渾身一個激靈,在無盡的折磨裡,他驟然恢複了那麼一瞬間的清醒。
弟弟。
杜山很少這樣喊他,從來都是喊他的名字。
弟弟。
牽連纏綿着他們血脈羁絆,也勾連着良知與道德的稱謂。
緊接着,他聽見他的神明說。
“坐上來。”
“你想要,不是嗎?”
他像是被命運的神明垂青。
神明垂眸低下頭看着他,無悲無喜的語調點破他的欲求,再然後,給予他放縱與滿足的資格。
……
(寫了但不能發自行腦補)
……
後面的事杜川已經完全不記得。
或許也不需要記得。
因為那天之後,他和杜山的關系便已經不一樣。
盡管杜山從未說出口某些字眼,盡管杜山的對他的态度依舊沒有改變,但杜川知道,他和杜山已經不是完全的、純粹的、僅僅隻是親生兄弟而已。
纏連在他與他身上的,是人間所有的一切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