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基挂斷電後,匆忙叫上夜班同事帶好裝備與他一同前去。那街區離警局有些遠,花了十多分鐘才到達。
阿帕基知道這片街區,治安一般,居民魚龍混雜。現在淩晨四點左右,街道如半昏半沉,阿帕基看到了在目的地巷口有點忐忑不安的老人,他停車開門朝老人詢問道。
“是你報的警嗎?在哪個位置?”
“警,警官,死在裡面的第一個支巷,再往裡走,還有第二個支巷。”
阿帕基點點頭,在巷口設置了警戒線,讓老人在原地等待後,便和同事一同往裡面走去。
他們找到第一個支巷,一陣穿巷風而過,飄出一方絲巾,阿帕基用帶着手套的手将其拾起,普通的絲巾,疑似用血漬描了……“9”這個數字。
阿帕基用手電筒照亮裡面的場景,一個男人側跪式般躺在牆角,上半身被從眼球和脖頸處蔓延的血水染紅。
“他應該是酒醉後被勒死的,而且好像不是被單純的繩子…左眼被尖銳物刺中。”
阿帕基在仔細觀察的過程中,訝異地發現此人有些眼熟,他突然想昨天下午碰到尋釁滋事的混混,此人就是其中之一,這下他倒有些看熱鬧的心态了……那另一個混混?第二個支巷?
前往第二個支巷後,阿帕基發現果然是另一個混混,這個混混躺在地上,雖然脖子上也有勒痕,但卻是被槍抵着打死的,面部…應該是絲巾,已被血水浸透,阿帕基無端猜測,那個絲巾上的彈孔應該是某個數字的圓……
…
……
“然後前來的法醫看到那張絲巾說,他說會不會是連環殺人犯“鳥嘴”,他美國留學的女兒上個月給他提到此事。
而且幾天前他博洛尼亞的朋友提到,最近一起死亡事件,屍體旁也有神秘數字,而“鳥嘴”的風格就是在死者旁留下數字。”
阿帕基從回憶中挑挑揀揀将情況說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任由他們自己遐想讨論。
“9 ? 又是瘋子佬搞出來的藝術行為……”
“這事兒我們要認真管嗎?我問了法醫博洛尼亞的事,其實目前死的三人都是人渣,這應該算黑邦的事兒吧?說不準還是黑邦仇殺借殺人犯之名呢?
如果是真的,那連環殺人犯先在美國後,還去了英國,後面好像還去哪兒來着?這周才在意大利,不是一直在流動的嗎?估計一段時間就自己走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警官開口了“順其自然吧。”
這句話落,警員們面面相觑,也不再讨論此事了,又互相聊了一會兒日常後就各自處理事務起來。
阿帕基靠在椅子上想那血色的數字“9”。是什麼呢?如果是“鳥嘴”而非黑邦……可能是宗教信仰。
他想到了天主教原罪及前幾年上映的《七宗罪》,那數字本就模糊,所以“9”會不會寫反,而其實是6呢?嫉妒?那鳥嘴是為何殺了那兩人?
…
…
……
““鳥嘴”絕對出于自身教義殺了那兩人,與七宗罪有關又無關。如依照天主教原罪的處決,那ta的手法則有些“無聊”了,甚至缺乏處刑藝術,就說明ta并不把此當做享受或是為上帝的處決,布加拉提。”
“福葛,你的杯子快掉下去了……“鳥嘴”過程中存在随機性,單一性,目标随機,手端趨近原始,直截了當。
如果沒有數字,說是普通的謀殺/誤殺也不為過,但是,ta所殺的人前後多少都有醜聞查出,以至于并不像以往殺人犯那麼引起人群恐慌……”
午間的陽光透過窗戶引出塵埃的影子,布加拉提坐在餐廳包廂裡,翻弄着面前堆挪的報紙,而福葛坐在對面嘩啦啦地翻着書,他像找到什麼後,将書攤在桌上用手指抵着頁面。
“布加拉提,七宗罪在許多天主教類書籍多有體現或補充。但丁的《神曲》中真正的地獄為漏鬥形的九層,類别與輕重依次向下……你看這裡”
福葛将手指指向地獄示意圖第9層的位置,布加拉提仔細看去。
“第九層,對信任者的欺詐罪……我今天找人探聽的消息,這兩人是小黑邦的人,平日作風低俗下流,與其說黑邦不如說人渣了。甚至噤聲律令都偶有觸犯,再加上今早那位女士所告知我的,那他們也确實犯了“對信任者的欺詐罪”……”
此時服務員敲敲門,在得到布加拉提的同意後,将兩份意大利面端了進來,此時房間充斥着濃郁的番茄香氣,布加拉提将報紙摞到一旁,騰開桌面讓服務員放下餐盤離開。
“福葛,其實現在已經清楚了,ta如果非天主教信仰,那很有可能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教義,借天主教衍生的定罪條例而下手,目标是ta遇到認定的“罪人”而非規律的“罪人”,應該非美國人,而是位旅人,所以這是沒有抓到ta的原因。
而為什麼叫“鳥嘴”……是因為在一次美國的犯罪現場中,遇到ta的目擊路人,那路人說,當時隻看清ta帶着鳥嘴面具,鳥嘴一稱由此得來,鳥嘴面具……”
“……黑死病時期的鳥嘴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