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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細馬春蠶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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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綸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左右拽住馬家的童男童女,似乎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他說:“大早上連飯都沒吃完,就要上人肉大菜了?如果你們說的客人是我——那我肯定是不吃的。”

小男孩說:“客人吃。”

小女孩說:“不吃就沒辦法看見、聽見。”

原來是用血肉來做渡船,從一無所知的這頭,到無所不知的那頭。卓逸綸依舊牽拉着兩個孩子,他對孫渺渺說:“那還是請李司機把佛子像帶回來吧。至于馬先生……”

孫渺渺語速快得像恐怖片裡即将失控的受驚者:“不能殺□□歌!他死了我們怎麼辦?!吃人!老祖生氣了就要殺後代來請客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我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她上前去搶兩個孩子,小男孩小女孩像壓根沒有踩在地面上一般,腳步輕盈,飄逸躲開,卓逸綸則在中間被帶領着走出别扭的步子。

這偌大的宅子裡,隻有将瘋未瘋的馬家人,和完全不敢出聲幹涉的外人員工。卓逸綸甚至看見門外保姆那糾結而迷茫的眼神,希望客人能做些什麼,總不能客人一走了之,把瘋掉的馬家人又留在這裡吧?

卓逸綸松手,馬勤光和馬勤月的手甩下來,他制住孫渺渺的肩膀,讓她冷靜:“孫太太,深呼吸,我不吃人,佛子也不吃馬先生。馬家的老祖是想尋找和我交流的方法,食用馬家後代的血肉的确是最直接的,但這也不至于殺人。我并沒有被冒犯,也不必懲罰馬先生。”卓逸綸這後一句很輕很輕,是側望着姐弟倆的眼睛說的,小孩子暫時不會聽出的人稱上的把戲,有人能聽懂就好。

然後,卓逸綸就走了。他不喜歡這亂糟糟的境況,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他想管以及該管的事。說到底,他是客,等主家準備好,他享用就行,指指點點是不禮貌。反正該說的也讓馬鳴聽見了。

佛子并沒有被冒犯。不論□□歌說了多少謊話,心中藏有什麼樣的小九九,這都構不成對佛子的冒犯。本就無所謂的東西,騙或者不騙的,難道佛子要指望人類無欲無求還把他請回家?借□□歌來謝罪就更荒謬。

如此坐在他客房的古董圓木桌前,羅愛曜想,生養後代不是為了宰殺來給人謝罪用的。旁的東西不清楚,但羅愛曜心裡生了根一樣地想到一些後代的話題,先是圓滑地從馬家的後代過渡到蔣家的後代——也是非人的那女孩,然後再想到遠方的人,佛子有且僅有的唯一一個開生育玩笑的對象,羅愛曜不能想萬一他與施霜景的幾代孫或是幾百代孫被宰殺了隻是因為給另一佛道歉。

想着想着羅愛曜又忽然覺得好笑,幾百代孫,鼠一樣,怎麼會生這麼多。馬鳴菩薩,你也不要怪我才好,好大的家族,隻能說是稀釋了。此刻羅愛曜撐着腦袋想一些不可宣之于口的事情,就連佛菩薩也不要聽他在想什麼最好,有點狂妄的,又有點不确定的,總之羅愛曜在心裡用手指頭劈山分海,繼續做劃分,什麼樣的菩薩,什麼樣的佛陀,我在哪邊,他在哪邊,我是誰的子,為何我是子而依舊是佛子,為何□□歌是子卻隻能是人子。

大約上午十一點,馬勤光過來請卓先生去餐廳,十二點開飯,但是爸爸已經休息好了。馬勤光在門檻的外邊,沒有踏進來,卓逸綸問她:“怎麼就站在外面?”

馬勤光不言不語。

卓逸綸隻說:“我知道你們能同老祖溝通。你跨過來,我悄悄教你一個辦法。”

馬勤光不解:“什麼辦法?爸爸和媽媽都不允許我靠近你。”

卓逸綸:“你怎麼就把爸爸媽媽教你的話說出來了?”

馬勤光:“唔。對不起。”

卓逸綸走到門前,蹲下來,小女孩比他蹲下來要高,卓逸綸就微微仰視,其實完全是假裝的平易近人,小女孩感覺到了,往後退一步。卓逸綸說:“我不要吃人肉,但如果你們的老祖執意要連通血脈,你家過幾天不是要來更多的馬家人麼,請每一位馬家人擠出左手食指一滴血,滴進這盆土裡。量足夠了,你就會看見土上結出一種香果,名叫诃梨勒。”

說罷,卓逸綸變戲法似的掏出手掌大的瓷花盆,瓷燒成了藏青色,他将這盆土交給馬勤光。小女孩接過去,手上頓了頓,語言不足以形容出她這瞬間感受到的驚怖感,她之聽卓逸綸繼續說:“如果結出了诃梨勒,就将它還給我。我有講明白嗎?”

女孩點點頭。

送走馬勤光,佛子長身玉立,站在門旁。女孩手中的其實是人頭,而佛子已忘了這是哪枚人頭做成的诃梨勒。诃梨勒原是藥師佛右手所執的诃子藥,在佛子的複現中,他發現密教的诃梨勒需得以血肉滋養,顱骨為盆,腦為土,養出沃土,機緣應時,結出诃梨勒,可為天下一切藥。如果老祖确實是馬鳴,其後代的血就也算機緣,結出的诃子可作血肉之替代。

羅愛曜身形一歪,肩倚門框,他想起他為什麼想起诃梨勒了。

叫施霜景的男孩,命格特殊,拿他的頭做右手的诃梨勒,結出天下一切藥;拿他的骨做琉璃瓶,盛祛病清潔淨水;拿他的肉做紅蓮花,為密教像左手可持的異形寶珠;拿他的皮做佛國寓所,有如酒店中的巨型羊皮唐卡,繪畫諸天諸佛諸神聖,佛光降臨。

羅愛曜最初如此細緻地拆分了男孩,隻幾個月過去,佛子愛憐如己身。羅愛曜忽的心驚,驚的不是自己的殘忍,而是驚覺——平平無奇一過客,竟是初見就想好如何長長久久地留他下來。左手右手皆持,要他照見佛光伎樂歡慶吉祥,如天如水,滿滿當當盈盛慧覺。因這拆分和留戀太過自然,佛子一瞬障目,沒察覺深意。

白天柳聞斌給羅愛曜打電話,彙報他帶一老一小去看病的結果。施霜景還在等化驗結果出齊,劉茜的下颌骨有骨折,可能要上微型鋼闆來固定。施霜景下午挂水,身上的疹子退了七七八八,柳聞斌就先載他們回勵光廠。施霜景說想回家,柳聞斌就将施霜景送到家門樓下。

傍晚時分,施霜景給羅愛曜打電話。羅愛曜一接起來,視頻那頭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施霜景的聲音給被子甕住,羅愛曜也不自覺放輕聲音:“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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