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可不能亂聞啊,都幹淨的。”想起今天早上沈彥為了确認是不是幹淨,偷摸聞他的褲子,蕭誠特地提醒道。
其實他壓根也不用提醒,本來就是幹淨的。
但是雖然是幹淨的,但也畢竟是他自己穿過的。如果沈彥...那多少有點膈應人。
蕭誠也一向心直口快,順帶說一嘴不犯事兒。
“那小子的耳朵是不是更紅了?”蕭誠一屁股躺倒在搖椅裡疑惑地小聲道。
不一會兒,沈彥洗完,隻穿了一件亵褲,束着頭發從屏風後走出來,一邊拿着一塊帕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蕭誠看了一眼,啧啧道:“你這臉...還挺白的。”
之前在山裡躺了幾天,沈彥臉上都是一層土灰,而且蓬頭垢面的根本看不清臉,蕭誠之前看,隻覺得這小子身形流暢,看不出别的。
而洗淨後束起頭發,蕭誠發現這小子不僅五官線條淩厲俊朗、輪廓分明,而且平常估計沒少鍛煉。
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擦拭的動作張弛起伏,胸腹部的肌肉光滑緊實,在油燈的照映下被鍍上了一層光澤。
蕭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剛想稱贊,卻聽對方冷冷抛出一句:“看夠了嗎?”
這一句話雖然輕飄飄的,但是透這一股少年無畏之氣,蕭誠尬在原地愣是沒接上話。
這小子拽啦吧唧的樣子還真夠勁兒。
蕭誠起身,朝着沈彥後背拍了一把就洗澡去了。
在山裡待了一天一宿,饒是他常鍛煉不怎麼愛出汗,可到底是夏天,他早就聞見自己身上有股汗味兒。
他洗澡快,重點都在關鍵部位,然後在水裡泡了會兒,洗去一身燥氣之後,擦着頭發就打算出去,剛走到屏風邊上,想了想,還是穿了個亵褲再出去。
摸不準弟弟的脾氣,在家遛鳥可不太合适。
蕭誠擦着身體,感覺有點口渴,見桌子上有半杯水,他走過去拿起來就喝。
一杯水下肚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沈彥喝過剩下的。
不過都是男人,他去别人家幫忙下地的時候,也是和他們家兒子用一個碗喝水。
那小子應該也沒那麼講究。
他仰起頭喝水的時候有點急,一滴水漏出來溜到喉結上,一偏頭,發現靠牆坐在床上的沈彥在看自己,隻是目光一接觸,對方就飛快地别開眼睛。
蕭誠噙着一口水,心想他盯着自己看做什麼?
都是男人,他眼神一轉,明白了。
這小子在和自己比身材!
這就好比自己和哥們兒在澡堂子裡脫了衣服,一般都會不自覺地攀比練的怎麼樣。
他對比了一下自己和沈彥,發現自己胸肌更明顯一些,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塊兒更大,而且自己還更高一點。
跟這小子瘦了吧唧的一比,簡直帥呆了!
沈彥太瘦了,估摸着還在發育,還需要好好喂養。
而且他這後背的傷口不用點啥,不太好愈合吧?大夏天的。
想至此處,蕭誠放下杯子,從櫥櫃中拿了點金瘡藥:“把背敞過來,給你上點藥。”
沈彥伸出手,也不看他,冷冷道:“我自己來。”
看着這一副拽樣子,蕭誠皺了皺眉。
“後背你自己夠不到。”他歪着頭,沖着沈彥背後挑了挑下巴,那表情也很拽。
今天我還就非要親自給你上藥不可
“我說了我自己來。”沈彥突然伸手一擋,蕭誠手裡的藥瓶子不小心被打翻到了床上。
不過所幸這藥質地如蠟,撒不出來半點。
沈彥看到打翻的藥瓶子,内心竄上來的無名火瞬間被壓了下去,看着蕭誠明顯陰沉下來的臉,他有點心虛。
面前站着的男人雖然一直嬉皮笑臉的,卻渾身散發着一種原始的野性,不由得讓人感到一種威壓。
蕭誠看着沈彥,心想這小子說話夾槍帶棒的也就算了,還敢跟自己上手,這還了得?
他拽了把椅子坐下,正色說道:“小子。”
沈彥眯起眼睛,弓起一條腿坐着,一隻手搭在腿上,呈現出一種防禦姿态。
“知道你這條命誰救的嗎?”蕭誠一改白日裡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說道。
此話一出,沈彥腦中自動浮現蕭誠伏在自己腿間的情景。
那晚,自己大腿内側那股疼中帶癢的酥麻感,一直萦繞在沈彥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每每想起都有一股熱流竄往小腹。
他從小一直被養在王府的一座偏僻院落中,很少接觸外人,很小就自己照顧自己,所見之人也之後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小厮,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曆。
在那之後,被這個男人觸碰到的皮膚,都會感到一陣酥麻,猶如裘衣迸火,芒刺在膚,讓他下意識想要躲開。
沈彥低下頭去,回答道:“恩。”
蕭誠突然有點奇怪。
這小子臉怎麼突然紅了?
尤其是那耳朵垂兒,跟沾血了一樣。
蕭誠态度瞬間緩和下來。
“你得風寒了?”手跟着就向沈彥的額頭伸去。
沈彥别開頭,一改平視拽了吧唧的口吻,吞吐道:“沒...沒有。”
他這一躲,蕭誠頓感不快。
跟他多稀得摸他一樣......
沈彥低頭不語,噤若寒蟬:“......”
“既然我救了你”,蕭誠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就不能看着你流浪在外,我就得罩着你,你知道嗎?”
沈彥:“....”
見對方低着頭不說話,蕭誠趁他沒反應過來,飛快地伸出手朝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沈彥擡起頭,瞪着眼睛,一臉驚恐地看着蕭誠。
“問你知不知道。”蕭誠看着沈彥的眼睛,邊點頭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