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瞬間竄到桌子地下的陰暗處觀察整間屋子,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是剛才那個人突然“躺”到了地上而已。
它貓貓祟祟爬過去,湊近了用鼻尖探了探沈彥的鼻息。
好消息,沒死!!!
然後就去卧到沈彥的肚皮上去了,感覺這肚皮着實比大腿要舒服。
......
迷迷糊糊間,沈彥感知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挾着混雜着藥味兒的凜冽寒氣,把自己“拎”回床上,接着房間内亮起了燭光,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冰涼濕潤的粗布巾帕被擱在自己的額頭上,很是舒服。
他睜開眼睛,黑暗的世界又有了一線光明,光明之中,一個赤着上身的俊朗男子正端着一個碗。
“怎麼在地上躺着?”蕭誠說道,一邊伸出手把沈彥扶起來。
沈彥這時候酒已經醒了,回歸了那個羞澀腼腆的少年。
他靠着床頭,喝了口藥,說道:“地上涼快。”
蕭誠挑了挑眉,把碗擱下,伸手撈了個什麼東西丢進了沈彥的後衣領裡。
“操。”
沈彥一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
是冰!
他尋摸這望去,發現身邊的銅盆裡有一大塊冰。
沈彥望着蕭誠得意的臉,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神奇。
大夏天的半夜的從哪兒變過來的冰?
“哪兒來的?”
蕭誠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哥厲害不?”
狗狸也過來,想伸爪試試冰山有多冷又不敢,被蕭誠捏着着爪子把肉墊摁到冰山上叮了個透心涼,傻貓“嗷”一聲竄回了桌子底下,老實了。
此情此景,沈彥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喝醉的時候做的事,瞳孔瞬間睜大,腦中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整個人如遭雷殛。
他好像也用手摁着什麼東西來着...
隻不過他摁的是蕭誠的頭,還把人家的嘴怼在了自己的嘴上。
蕭誠看沈彥整個人木木的,還以為是藥太苦不敢喝,自己端起來用湯匙喝了一口。
“還成,不太苦,就是點金銀花什麼的,來,趁熱喝了。”
沈彥端過來一口悶。
騙子,真好他媽苦....
蕭誠取下沈彥頭上的帕斤朝冰水裡涮了涮,撈起來擰個半幹,貼向沈彥的後頸。
“我...我自己來。”沈彥支支吾吾道。
蕭誠省的麻煩,把毛巾給他,說道:“脖子,胳肢窩,腹股溝都擦擦,降降溫。”
“嗯。”沈彥道。
沈彥自己忙活着,蕭誠拿着一個蒲扇朝沈彥扇涼風。
若是平常,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沈彥覺着這氣氛有點尴尬。
需要...解釋一番嗎?
解釋個屁!有什麼好解釋的,都摁着頭親上去了...
還親了好半天。
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為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親他?想聞他身上的味道?為什麼每次都不能自己?
可自己明明也是個男人。
是..那個酒嗎?
嘗着甜絲絲的,誰知道後勁兒那麼大...
這可不能怪自己啊,誰讓他突然要貼上來,那不是自找的嗎?
腦子裡各種想法,交至,沈彥的臉越來越紅。
蕭誠看這小子心不在焉,早就覺察出他的不對勁,也知道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
他很想開口安慰幾句,告訴他酒這個東西不能亂喝,對男人不能這樣,更不能随便對女人這樣。
這樣的事情,須得和心悅之人成了親,才能做。
可這讓他怎麼開口啊...
“那個..”沈彥一邊擰毛巾一邊說道:“我剛才..”
蕭誠一拍大腿,大聲道:“噢對了。”
“什麼?”
“明天,也就是等待會兒天亮,村裡就開始收麥子了,我需要去幫忙。”蕭誠顧左右而言他道。
“恩,我也一起去吧。”
蕭誠擺了擺手:“等你好了再說吧,有的是活兒給你幹,放心吧哈哈。”
沈彥點了點頭,心下“唉”了一聲,默默歎了口氣。
他哪裡聽不出來蕭誠是故意把話題岔開,肯定是不希望再談今晚發生的事情,也..肯定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也好,對他,對自己都好。
......
收拾完,接着冰帶來的寒氣,二人又睡了個回籠覺。
沈彥迷迷糊糊聽見雞叫的聲音,被蕭誠翻身起床弄出的動靜吵醒,想起身卻被摁回床上。
“說了讓你休息。”
“我去旁邊看着也一樣。”
蕭誠笑道:“想去監工?”
沈彥:“......”
“餓了廚房有吃的,哦還有..”蕭誠湊上來小聲說道:“剩下的冰在井裡面,記得拿來用,别讓别人看見。”
沈彥點點頭道:“放心吧。”
蕭誠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真乖,等我回來啊,給你帶吃的。”
看着蕭誠出門的側影,沈彥感覺自己臉上又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