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小鏟子,還有木棍。
說他們不是來作奸犯科的,都沒法解釋眼前這些工具。
房峰對溫遠說:“怕了嗎,剛才給你機會讓你說你不說,現在可沒你好果子吃了。”
溫遠倒是不怕,隻是很疑惑他們為什麼找上他。
溫遠問道:“我就奇怪了,我和世子是有什麼仇怨嗎?”
“現在沒有。”房峰說。
現在沒有那就是以後會有,溫遠的腦袋轉了轉,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難道世子也相信了外邊傳的我攀附太後的謠言。那些都是假的,陛下已經澄清了。”
提起陛下,房峰剛才還有些動搖的心更加堅定了。
他對等在那裡的袁琦說:“人我帶來了,你們說好的會有辦法讓溫遠不敢再打龌龊的念頭。”
平西伯世子袁琦本來是家中庶子,在上面的嫡親大哥還沒因為一條毒蛇意外身亡之前他家裡對他的期望是讓他考學謀官,可是考學哪有那麼容易,他從小開始苦讀,逢上内亂那幾年沒機會考,在家裡沒錢沒地位處處遭人嫌棄。
誰說蒼天沒眼呢,他那好大哥就這麼死了,現在伯府世子是他袁琦。而房峰那個蠢貨聽他幾句話就主動把這個他一向嫉妒的新科探花溫遠帶來了,落在他手裡還不是任他折磨,就算出了什麼事,有承恩侯府頂在前面,太後不可能處置自家娘家親侄子,他自然也會平安無事。
“袁琦?”溫遠認出了他。
“探花爺,學生有禮了。”袁琦拿起了繩子,看向溫遠。
——
禦書房内,甯盛坐在書案後,手撐着桌面閉着眼睛睡着了。
高傳祿從宮宴上回來,看見這場景知道陛下是太多勞累。早晚溫差大,如果任由他在這裡睡覺肯定會着涼,于是輕手輕腳地給他披上一件外衣,誰知道衣服剛搭在肩上,甯盛就醒了。
“陛下,”高傳祿輕聲說。
甯盛伸了個懶腰,還沒完全醒:“宮宴開始了嗎?”
高傳祿道:“是,太後娘娘和紅玫公主已經在宴會上等待陛下了。”
甯盛說:“你去跟太後說,朕還有别的事,不必等朕了。”
高傳祿當然知道甯盛的日程,明知道今晚為止不會有什麼事了,甯盛這麼說完全是不想去宮宴上湊熱鬧。不過他來時也受了太後囑托,必須得讓陛下在宮宴上露面,否則太後治他辦事不力的罪。
高傳祿隻好道:“陛下還不知道吧,奴婢剛才在宴會上看見溫探花了。”
“哦?”甯盛問:“他怎麼也來了。”
“這個奴婢聽說,是太後叫他去的。”
他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甯盛自然而然想到了太後是因為謠言的事情叫了溫遠過去發難,這事情其實歸根結底是因他而起,甯盛不是喜歡讓人背鍋的性格,聽到這裡隻好起身,叫高傳祿給他更衣,他要去拜見太後。
宮宴上,吃的喝的玩的樂的當然是應有盡有。
随着高傳祿一聲,‘陛下到。’衆人忙停下正在做的事情跪下給甯盛行禮。
太後坐在上首,說道:“陛下來了。”
紅玫公主從太後身邊站了起來,也沒行跪禮,淺淺屈了屈膝:“皇兄。”
甯盛走到太後身旁的另一個位置上坐下,叫衆人起來。
今晚來的人有些甯盛還有印象,當年在封地他的府邸沒有那麼多講究,很多親戚常來常往,好些都是說過話的。
這些人一一過來行禮問安,甯盛也就一一應對,問些家常的話。
甯盛環視了一圈,沒看見想見的人,心想高傳祿現在已經混成了人精,明擺着是拿溫遠作引子把自己诓騙來宮宴,膽子着實大了。
他不知道他找人的場景落在紅玫公主的眼裡,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妹妹對他的了解非常深,見他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别樣的情緒,卻明擺着在找什麼人。那種隐含期待,卻在找不到時暗暗有些落寞的神色全部落在了紅玫公主的眼睛裡。
一番行禮問安之後,衆人各歸各位。
過不一會兒太後在衆人的服侍下出恭去了,一時間上首隻坐了紅玫公主和甯盛。
“哥,”紅玫公主出聲。
甯盛看向她:“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選皇後?”紅玫公主問。
太後不在,甯盛也不用說些一貫诓騙自家親娘的場面話,對妹妹道:“沒有這個打算。”
“騙人,”紅玫公主輕聲說道。
甯盛盯着妹妹,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哪裡就騙人了。
紅玫公主平日裡對外人端着臉,其實她面對皇帝時也并不總是那般端莊,笑了笑:“你有心上人了。”
怎麼可能,甯盛隻當她故意開玩笑,也不解釋,看見高傳祿在一旁示意他有話說,交代妹妹照顧好太後,離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