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回來後,發現甯盛已經離開了。
她對着紅玫公主說道:“你怎麼不攔着他,我還沒跟他交代娴兒的事情,怎麼就任由他走了。”
紅玫公主這才環顧四周,發現确實不見房娴,她知道太後的心思,想要撮合舅舅家的表妹和自家哥哥是一對兒。對此她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房娴無論是性格還是其他都沒有什麼可挑剔的,配哥哥自然也是配得上的。
“您也沒跟我說讓我攔着我哥不讓他走。”
太後自然是辯不過她的,隻能暗暗生悶氣。
紅玫公主說:“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太後問。
紅玫公主把剛才在宴會上看見的甯盛在尋找什麼人的事情告訴了太後,太後愣了一會兒,緊張道:“那他有沒有說在找什麼人,是誰?”
想來想去,也沒聽說過甯盛什麼時候出宮和哪家貴女見面,實在沒有頭緒。
紅玫公主道:“我不用問,我哥的性格您難道不清楚,他不可能說的。甚至我覺得他可能都沒意識到。”
“那你覺得是誰?”
紅玫公主道:“這還不簡單,我哥看樣子是沒有找到他想見的人,今天來的貴女我哥認識的也不多,現在誰不在這裡,可能就是誰。”
太後心道,甯盛從小到大很少和哪家姐姐妹妹交好,說來說去,和他熟識的無非就是舅舅家的表妹,而房娴也确實被她安排在後殿休息,不在這裡,難不成甯盛早早地就對房娴有想法,卻一直礙于面子不好啟齒。
“我知道了,”太後說。
紅玫公主:“?”
太後道:“這可是好事一件,我瞧這回你那舅媽還怎麼攔着娴兒進宮。”
她這會兒派去找甯盛的人已經回來了,告訴她甯盛在後宮一處僻靜的偏殿坐坐,不叫人打擾。太後悄悄安排了那人把房娴也引去那裡去散散心,順便再把她準備好的一壺熱酒送過去,叫他們表兄妹好好聯絡感情。
——
溫遠泡在池水裡已經有一會兒了。
袁琦和房峰他們幾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人在皇宮,竟然還真敢把他綁起來逼迫他交代有什麼企圖。
溫遠聽他們說了一會兒就明白了,原來是房峰的姐姐房娴要和皇帝甯盛相親,可是房峰聽說了之前明執傳出去的謠言,認為溫遠他和皇帝甯盛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擔心他會像之前某代皇帝的佞臣一樣對未來的皇後房娴不利,于是帶了人給他一個下馬威。
溫遠被袁琦的繩子緊緊綁住,眼看就要被嚴刑逼迫了,急忙道:“世子,你這樣是在給令姐惹麻煩。”
房峰此人雖說是個混不吝卻對姐姐的事情很是看重:“你什麼意思。”
可惜隻一句,袁琦急忙說道:“你别聽他胡說八道。”
房峰果然打消了疑慮,橫了溫遠一眼,也認為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袁琦已經把溫遠拖拽到池水旁邊可以下腳的地方,溫遠被他按着腦袋接近了池水。
他心想,這個袁琦之前和他一起讀書的時候倒是沒看出來竟然還精通折磨人的手段,要是被他按在水裡,雖說他笃定房峰和袁琦不敢傷他性命,卻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賭。
溫遠提醒袁琦:“你跟房世子說我讨得陛下歡心,那你現在折磨我就不怕我找你報仇嗎。”
袁琦卻好像沒聽見一樣,湊近溫遠的耳朵說道:“你誤會了,我沒打算給你機會活着出去。”
說完,把溫遠的腦袋安進了池水裡。
溫遠已經提前吸了一口氣,卻不料袁琦像是早有準備,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打得他把氣洩了,這個袁琦似乎要置他于死地。他跟袁琦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是說袁琦根本就是想拿他的痛苦來取樂,這到底是個什麼隐藏的怪物。
一入水他就忍不住嗆咳起來,可是口鼻已經被水灌滿了,肺部進水的一刹那痛苦猛地灌進來,溫遠忍不住掙紮了起來。
房峰沒有下來,站在岸邊高高在上地望着溫遠頭被埋在水裡,手腳在岸上撲騰。而袁琦還有空沖他笑了一下,甚至在安撫他不要緊張。
房峰身邊站着的朋友提醒道:“差不多了,萬一袁兄失手,我們擔不起戕害新科探花的罪名。”
房峰看着他:“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什麼我可是太後的親侄兒,就是教訓個讀書人,即使陛下在這裡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嗎,我可是他親表弟。”
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剛才還在規勸他的人看見來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房峰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皇帝甯盛:“陛下!”
幾個人排排坐似的撲通撲通緊跟着跪下,伏身在地,驚惶不安。
甯盛站在橋上,一眼看見那個被按在水裡的身影,瞳孔一縮。
溫遠感覺到自己被放開了,他的求生本能驅使他從水中把腦袋拔出來,而後不等腦袋清醒就暈暈乎乎地四肢張開躺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朦朦胧胧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甯盛,那個人蹲在他身邊,用力地按壓他的腹部,而他隻覺得自己快被人按扁了,好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