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左臂用力把文落詩的身子摟得更緊些,右臂則伸到她彎曲的腿下,幾乎在一瞬間,将她打橫抱起。
文落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長曉已經走到院子外。
“你……在做什麼?”
“抱你回去啊。”
文落詩隻覺心底一股熱烈竄上來:“你快放我下來,快點。”
長曉表情很是自然:“為什麼?”
文落詩幾乎目眦欲裂:“你這樣抱着我,像什麼樣子啊!”
長曉一臉從容,繼續抱緊她向前走,平靜道:“你剛剛先抱我的。”
文落詩見他沒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心跳漏了好幾拍。她一個勁在長曉懷裡掙紮,兩隻手使勁推他胸脯,奈何都無用。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這裡回去路很長的,别耽誤你太多時間。”
“無妨,我有的是空閑。”
“那……我最近吃太多,可沉了。哎呀總之你快點放我下來。”
長曉聞言,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你輕得跟團棉花一樣。”
文落詩眼神一閃,改口道:“那我太瘦了,胳得慌,你别抱了,抱着一點都不舒服。”
長曉不理會她,繼續慢步前行:“你軟軟綿綿的,抱着可舒服了。”
這是大實話。他從剛一開始抱起文落詩,就有種賺大發的感覺。怪不得都說男人喜歡抱香香軟軟的姑娘,他此刻覺得心都快化了,甚至一再放慢腳步,隻為了多貪戀片刻。
跟上次她受傷虛脫時抱她回去的感覺全然不一樣。此刻她是清醒的,清醒地被抱着。
文落詩仰頭向後看,眼看長曉離東院越來越遠,暗叫糟糕。她不敢想象,這一路回去,從最東邊到最西邊,會碰上多少熟悉的眼睛。若是讓這些人看到她被長曉抱在懷裡的模樣,那些閑話隻會更甚,她就算跳進不歸川也洗不清了。
“人多眼雜,你别抱了,我自己飛回去。”
“不行,你受傷了。”
“我受傷了也不耽誤飛啊,我化成一道光,想飛哪裡就飛哪裡。”
“我不想讓你自己飛回去。”
“你這樣抱我,别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了就看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文落詩徹底被怼得啞口無言。
局面已定,無從更改,長曉滿意了。最後,他問了文落詩一句:“你的手臂這樣縮着會難受,要不要攀到我脖子上來?”
文落詩想也沒想就“嗯哼”一聲,表示拒絕。
被長曉抱着走了一段路,文落詩忽然想到什麼,猛然擡頭:“你抱就抱了,不許對我圖謀不軌。”
雖然她心裡很是沒底。
誰知長曉輕飄飄回答了一句:“放心吧,我不教你種蘿蔔。”
文落詩隻覺臉“唰”一下燃起來,熱氣一路蔓延至脖頸。
她耳朵靈,很快聽到不遠處有動靜,是驚訝地倒吸氣的聲音。而長曉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身子,讓她再也動彈不得。她隻好低頭,深深把滾燙的臉埋進長曉懷裡。她看不到外面,外面最好也看不到她。雖然這很明顯是掩耳盜鈴。
不是說有個終極問題,叫先擋臉還是擋身子嗎……那個,雖然她不屬于種蘿蔔的那種情況,但是她覺得,此刻擋住臉,還是挺有必要的。
接下來這一路上,文落詩一句話都沒再說,窩在長曉懷裡裝死。而周圍不斷傳來各種驚呼聲、問候聲,以及長曉回禮的打招呼聲。
文落詩隻好強制讓腦海放空,不去想他們都遇上了什麼人,以及這些人都是什麼表情。
直到馬上要進院門,文落詩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來自于司夜。
司夜剛好要出門,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看到長曉站在門前,正欲施法開門。而他懷裡,還抱着一個看上去身姿盈盈的姑娘,穿着熟悉的藍裙子,隻不過使勁埋着腦袋,一副打死也不露臉的模樣。
司夜驚呆了,愣在原地,喃喃道:“我才找了朱明承多久啊,也就這段時間沒關注你們的事……不是,你們兩個發展這麼快的嗎?”
長曉笑了笑,溫聲道:“她腳扭了,一時半會動不了,我抱她回來。”
司夜恍然大悟:“哦,我還以為是她下不來床,沒法自己走路了呢。”
文落詩雖然埋着頭,但嘴角狠狠一抽,恨不得立刻沖下去給司夜一巴掌——如果她腳沒扭,能站穩的話。
司夜似乎察覺到文落詩的怒氣,立刻乖乖讓道,一路目送長曉把文落詩抱進屋。過了一會,又見長曉加了個隔音的結界在屋外。